陸拂桑和羅雲清一前一後的到達現場時,毫無疑問的掀起了轟動,媒體的鏡頭齊齊看過來,就差蜂擁而上的搶佔先機了,但沒人敢。
因爲天樞和開陽保駕護航,只開陽那冷厲的氣場,就足以讓膽小的人退避三舍。
不敢上前湊,但私下裡歪歪是擋不住的,於是,女人們羨慕嫉妒恨,男人們則一飽眼福,有一種美如高嶺之花,雖然永遠夠不到,但不妨礙欣賞啊,衆所皆知,人家是秦四爺的媳婦兒,所以,他們早就不敢再生什麼愛慕了,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欣賞是無罪的。
於是,陸拂桑所過之處,萬衆矚目。
但凡心理稍差一點,這會兒只怕就得腿軟了,但陸拂桑走的從容不迫,一步一步都像是丈量出來的,再刁鑽的眼神都挑不出一點錯來。
這就是從小耳濡目染練就出來的世家小姐氣派,更是一種強大的氣場。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心潮澎湃。
陸家這桌上,有人心裡發酸,有人引以爲傲,郝美芽自然不吝讚美,“姐,桑桑真給咱爭臉,什麼都不用說、不用做,就只單單走這一趟,就什麼都有了。”
魏昊天接着誇,“但這一趟,卻不是誰都能壓得住的,也就咱家桑桑行,看看這通身的氣派,走的那叫一個淡定自若,有個詞叫什麼來?對,步步生蓮,說的可就是現在?”
郝美芽瞥他一眼,他討好的一笑。
郝美芳心裡樂開了花,面上還得嗔怪道,“有你們這麼誇自己孩子的嗎?也不怕被人笑話。”
兩人當然不怕被笑話,一個道,“大姐,這是率真,謙虛是美德,但一味的謙虛就會被人當作矯情啦,咱家桑桑肯定不矯情啊,美就要綻放出來。”
魏昊天不遺餘力的附和,“就是啊,大姐,古代聖人們都說舉賢不避親,咱家桑桑就是好,哪還誇不得?教育家都說了,好孩子是誇出來的……”
陸明琅古怪的看他一眼,截了話去,“這是哪本育兒書籍上的話吧?用在拂桑身上合適嗎?”
魏昊天也不尷尬,呵呵一笑,“在我眼裡,拂桑不管多大都是個孩子呀。”
陸明琅嘴角抽了下,“那我呢?”
魏昊天道,“你當然也是。”
陸明琅幽幽的道,“要是這麼說,我就不認你當小姨夫了,我還是想讓小姨找個年長點的,不光更會疼人,最重要的是在輩份上不會凌亂了。”
魏昊天,“……”
年輕還不是優勢了?
……
趙家和韓家這桌上,作爲男人的趙漢奇和韓光風都看的有些出神,趙漢奇是真的被驚豔着了,韓光風則是想到了陸鈴蘭,他曾經以爲單就論穿旗袍而言,這世上不會再有誰會比鈴蘭更好看,然而今天,他那話就打臉了,而且,他的眼光也被推翻了,他小看了這個陸家四小姐。
陸家,最厲害的不是鈴蘭,而是她吧?
鈴蘭的本事都在後宅手段上,能管理好一個家,但走出來,就擔不起什麼風浪了,可陸拂桑可以,持家有一套,做生意更有一套。
他當初怎麼就眼拙的沒發現這顆蒙塵的珍珠呢?如今,她大放異彩,照耀的卻是秦家的門,怎麼不讓人生憾?
“光風,她很美是不是?”鄭貝貝咬着脣,幽怨的看着他,語氣裡帶着點酸味。
韓光風回神,笑着握住她的手,“說什麼呢?別的女人再美又如何?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因爲我眼裡、心裡都只有一個你。”
鄭貝貝被他的情話安撫的心裡舒坦了些,卻依然問道,“那你怎麼看她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韓光風聞言,就嘆了聲,“只是想到些別的事情上罷了,並非是因爲她。”
“那你想到什麼事了?”
“唉,生意上的,說了你也不愛聽。”
鄭貝貝雖然沒太多心眼,卻也不傻,不會讓韓光風三言兩語就哄過去,“說說嘛,也許我感興趣呢,你怎麼就看見陸四小姐就想到生意上了?”
韓光風眼眸閃了閃,做出一副落寞的樣,“好,貝貝想聽,我自然是知無不言,其實說出來挺丟臉的,霽月和陸家大小姐都訂婚了,按說韓家和陸家的關係該更親近吧?但是這次展會,陸四小姐選的合作對象卻不是霽月,你說,我現在看到她,能不多想嗎?”
這話終於成功讓鄭貝貝信以爲真了,她反過來寬慰了韓光風幾句,還把臉貼過去,在他寬厚的肩上蹭了蹭,姿態很是親暱,遠處,陸鈴蘭看到這一幕,差點沒把手裡的杯子打翻了。
陸明瑾一直注意着她,見狀,打死他都不會想到韓光風那裡,他想的是陸拂桑的出現讓她嫉妒難忍了,於是,低聲提醒道,“鈴蘭,拂桑是你妹妹,不是你的對手。”
所以,不要去跟她比,越是比較,就越是苦不堪言。
陸鈴蘭咬着牙,將計就計,“我有把她當對手嗎?是她不把我當姐姐,就像今天的事,展會交給誰去辦不是辦?難道霽月就不行嗎?難道韓家不如趙家嗎?爲什麼捨近求遠?”
陸明瑾皺眉警告,“鈴蘭,謹慎言行。”
“難道我說的不對?”陸鈴蘭反脣相譏。
陸明瑾深吸一口氣,也不再顧及她的面子,冷笑着道,“韓家二少的本事能和趙二爺相比嗎?”
是個人都會選趙子敏!
陸鈴蘭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沒錯,韓霽月是沒本事,別說不如趙子敏,就是換成其他的人,他那點生意頭腦也不夠看,那就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廢物,但再廢物也是她要嫁的男人,別人背地裡怎麼取笑都可以,就這麼當着她的面說出來,分明就是不給她臉,她頓時羞惱,聲音都止不住拔高了,“哥,你到底是誰的親哥?人家許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連親妹夫都看不進眼裡去了?”
“你……”
“鈴蘭!”這一聲,是陸宗信喊得,不高不低,卻威懾力十足。
陸鈴蘭低下頭,咬住脣不語了,手裡揪着個手帕,心裡所有的憤懣不甘都發泄在那帕子上,撕扯的都脫了線,終於控制不住,視線朝韓光風那邊看過去。
韓光風坐的很穩,目不斜視,不過,跟鄭貝貝沒敢再太親密了。
這時,孟雪蘭惱恨的道了句,“真沒想到她還有這個本事。”
趙漢奇已經收回了心神,聞言,心虛的問,“怎麼了?”
孟雪蘭臉色難看的道,“你知道她和林千葉的關係嗎?”
趙漢奇還真是沒打聽這茬,於是搖搖頭。
孟雪蘭咬牙道,“她倆關係可好着呢,原本我也不知道,有一回我和紫萱逛街,正巧碰上她們,林千葉那死丫頭給我個沒臉,陸拂桑就那麼看着,擺明就是跟林千葉一個鼻孔出氣,我當時沒把她放在眼裡,誰知現在,她居然還勾搭上子敏了,子敏肯定是被她這張狐媚臉給迷住了,纔給她當牛做馬,她正不愧是跟林千葉是好友啊,果然是物以類聚,林千葉禍害了咱家子君,她就想再禍害子敏……”
趙漢奇聽的簡直驚住,見她越說越離譜,趕緊打斷,“你這話可不敢亂說啊,你忘了她是什麼身份了?她現在可不是陸家那個庶女,是秦家的少夫人,你沒聽說嗎,她已經和秦燁領證了,秦家老夫人和秦夫人今天爲什麼來?還不是給她助陣打氣?你居然能想到人家要勾引你兒子,你也真是……”異想天開啊,不是滅自己兒子的威風,跟秦燁一比,是個女人就會舍了自己兒子去撲秦燁好麼?
孟雪蘭卻聽不進去,“我就是覺得她動機不純,不然她爲什麼不找其他人合作,非要拉上子敏?你忘了,當初子敏可是去陸家向她提過親的,整個雍城的人都知道這事兒,就算她跟秦燁領證了,可保不齊她想腳踏兩隻船,長的這麼狐媚的女人什麼幹不出來?”
趙漢奇嚇得都想去捂她的嘴了,心裡更是後悔不該帶她出來,“你給我閉嘴吧,這話要是傳出去,陸拂桑會不會有事我不知道,但咱家子敏一定會被秦四爺弄死。”
聽到這話,孟雪蘭纔算是意識到自己衝動了,臉色白了白,端起杯子灌了幾口涼茶,這才壓下了那股後怕,只是不甘和恨意又涌上來,以後,她想再找林千葉的麻煩,是不是都得有所忌憚了?
這讓她怎麼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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