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哲瀚開會結束之後回了辦公室。
韋清的辦公室跟伏哲瀚的辦公室是面對面的,通常情況下韋清的辦公室的‘門’都是打開的,因爲有些時候伏哲瀚開會結束之後會從韋清的辦公室‘門’口走,有什麼事情會直接‘交’代韋清去做。
伏哲瀚將一疊文件放到了韋清的桌子上,然後敲了敲韋清的桌子,沉聲說道:“這些文件是下個星期的一些業務,你整理一下,儘快給我,有些文件我要做批示。”
“好的總裁!我會在半個小時之內做好。”伏哲瀚喜歡給任務規定時間,所以韋清也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會在接到伏哲瀚下達的任務的時候給出完成的時間。一般沒有意外,韋清都是在規定時間之內完成的。
韋清給自己規定時間一方面是因爲伏哲瀚做事的風格,另一方面是因爲她也想讓自己更加有效率一些。
伏哲瀚點頭。通常他做出這個動作就表示他很滿意。
在伏哲瀚除了韋清辦公室的時候,韋清忽然間站起身,叫住了伏哲瀚,“總裁,那個……”
伏哲瀚停住步伐轉身,那表情似乎是在詢問韋清有什麼事。
韋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說,於是她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只是想說我週末會過去陪唯一。”
伏哲瀚點點頭,淡漠的眼神在韋清提到莫唯一的時候稍微變得柔和了一些。
韋清本來是想說莫唯一在辦公室,不過想想還是沒有說,也許在未知的情況下見面會更好一些。
而且韋清也是覺得,莫唯一既然肯過來了,就說明已經原諒伏哲瀚了。
莫唯一進去的時候特地幫伏哲瀚把‘門’關上了,她就一直坐在伏哲瀚的位置,看着外面的景觀,回憶着跟伏哲瀚的之間的點點滴滴。
伏哲瀚的總裁椅十分的寬大,而莫唯一的身形較瘦,坐在伏哲瀚的椅子上,她整個人都被包在了裡面,如果不從正面看,是根本看不到椅子上坐着一個人的。
伏哲瀚關上‘門’,一眼就看見自己的椅子轉了過去,他略微蹙了蹙眉,似乎是在奇怪,爲什麼自己的椅子怎麼會轉過去。
心帶着疑‘惑’,伏哲瀚不緊不慢的走向自己的座位,在快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的時候,他看到了從椅子的邊緣‘露’出的白‘色’衣服,心中頓時一驚,於是兩步並作一步,走到了自己的椅子旁邊……他看到了莫唯一。
莫唯一一直沒有出聲並不是因爲她沒有聽見有人進來,她只是想要安靜的等着伏哲瀚過來而已。
在看見伏哲瀚之後,莫唯一熟練的轉動椅子,調換了方向,面對着伏哲瀚,嘴角勾着一份淺淺的笑容,仰面,對着伏哲瀚說道:“會議結束了?”
伏哲瀚面上沒有一絲的‘波’瀾,嚴肅的樣子讓莫唯一心中沒有底。
他靜靜地盯着莫唯一看了幾秒,似乎是在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是莫唯一。
大概是確定了眼前的人並不是錯覺,伏哲瀚皺着眉說道:“你這麼會在這裡?”
莫唯一嘴角的笑容瞬間有了一絲僵硬,因爲伏哲瀚說話的口氣聽起來並不是那麼開心見到莫唯一。他冷淡的反應顯然跟莫唯一心中預想的並不是一樣。
不過她想到韋清的那個電話,還有韋清說的那些事,於是她告訴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哲瀚不會他不會不希望看見她的。
她故作輕鬆的說道:“怎麼?見到我不開心嗎?我帶着孩子來看你。”
伏哲瀚雙手別再身後,他背對着落地窗站立,揹着陽光的他,讓他的面部看上去更加的暗沉,也更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以及他眼中的情緒。
總之他整個人都透着一種沉重與嚴肅。
“誰讓你過來的?簡直就是胡鬧,你難道沒有考慮過孩子會受不了嗎?你已經是一個準媽媽了,應該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要你高興就能去做的。既然說是要回老家安胎,那就應該好好在老家待着,照顧好孩子纔是你的主要目的。”
莫唯一再也沒有辦法繼續微笑,好不容易表‘露’的笑容瞬間消失,她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木訥。
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因爲擔心她才着急的從老家趕過來,她並沒有想要要求他表現出驚人的喜悅,但是她更沒有想到她聽到會是他的一通責備。
原諒她放不下她的驕傲,在聽到這番話之後,她沒有辦法繼續強顏歡笑,做不到留在這裡聽着他的冷言冷語。
“對不起,打擾了,以後不會了,再見!”
她平靜的起身,左手扣着她單肩包的肩帶,從容的從他身邊經過,不緊不慢……
心裡不難受嗎?
不,她當然難受,可是她不能夠在他面前表‘露’出來。
有什麼所謂,就當是坐在演戲了嘍。
她雖然出道的時間不是特別的長,但是出演的角‘色’也算是豐富的,這一次她就當做是演沒心沒肺的‘女’人來演,有什麼所謂。
如果堅強很累,那何不活得沒心沒肺?
伏哲瀚的手垂在身側,氣派的辦公桌將他緊握的雙手擋住,他的餘光一直尾隨着莫唯一,看着莫唯一倔強而又驕傲的背影,垂在身側的雙手又緊了緊,眉頭蹙的更緊了,眼中那份沉痛再也掩飾不住,有一個名叫“心痛”的小獸要迫不及待的衝出體外。
而此時,莫唯一已經出了伏哲瀚的辦公室。
她的步伐依舊堅定,只是跟她剛剛過來的時候相比,眼神更冷了一些,面部的表情沒有那麼柔和了,除此之外,她還是那個莫唯一。
韋清在辦公室裡處理伏哲瀚送過去的文件,並沒有留意到莫唯一已經出了辦公室。
平底鞋走路基本上是沒有什麼聲音的,所以一直到莫唯一進了電梯,韋清都沒有發現。
電梯上的數字在快速的跳動,莫唯一筆直的站立站在空‘蕩’‘蕩’的電梯中央,微微垂眸,兩側的頭髮擋住了她的臉,也擋住了她的目光。
此時電梯上的數字已經從“十”進行倒數……
莫唯一驀地擡眸,看着那快速變化的數字,澄澈的雙眸中忽然有了一些變化,原本看上去有些暗沉的眸子變得透亮了起來。
在電梯在一樓停下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數字按鍵的最頂端的那個數字,那是伏哲瀚的樓層。
沒有人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只是從她快速轉變的神情中感覺到了一些不確定的信息。
伏哲瀚在莫唯一走了之後頹廢的坐在莫唯一做過的椅子上,似乎是在感受着莫唯一殘留上面的溫度與味道。
他的臉上爬滿了疲憊,雖然沒有睜開眼,但是依然能夠感覺到他的痛苦,他全身上下都在流淌着一種叫做“疼痛”的東西。
去而復返的莫唯一步伐明顯加快了一些,不過顧慮到孩子,她並沒有用跑的,只是推開伏哲瀚辦公室‘門’的時候,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好像伏哲瀚欠了她幾個月的房租,她是來要債的一樣。
伏哲瀚沒有想到莫唯一會去而復返,所以一點防備也沒有,聽到‘門’響之後他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在看到莫唯一之後他一臉的震驚。臉上再也不是之前見到莫唯一是的那麼平靜。
莫唯一機會衝到伏哲瀚面前的,她沒有任何猶豫的擡手甩了伏哲瀚一個耳光,嘶吼道:“伏哲瀚,你這個‘混’蛋!”
對面辦公室裡的韋清正在奮筆疾書,在莫唯一摔‘門’的時候她悠悠的擡眸,朝着伏哲瀚緊閉這‘門’的辦公室看了一眼,然後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伏哲瀚沒有想到莫唯一會有這樣舉動,沒有防備的他側着臉,他理所當然的將莫唯一的打的這個耳光當成是對他剛剛那番話的懲罰,於是他選擇沉默,默默承受着莫唯一的怒火。
莫唯一也不是什麼潑‘婦’,就算是生氣,也不會一直動手,再說她也得照顧到肚子裡的孩子,所以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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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哲瀚,你就是‘混’蛋,自以爲是的‘混’蛋!”莫唯一纔剛剛說了一句話,眼淚就奪眶而出。
伏哲瀚有些慌了,下意識的想要擡眸幫莫唯一擦去臉上的淚水,但是手剛從身側離開他又飛快的放了回去。
莫唯一的情緒有些崩潰,淚水宛如決堤的江水一般,幸好莫唯一不喜歡化妝,不然現在一定非常的難看。
她纖細的手指握成拳,有一下沒一下的錘打在伏哲瀚的‘胸’口,伏哲瀚當然是不會還手的,“你爲什麼總是這樣,我恨透了你的不解釋,你明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多麼的捉‘摸’不透沉,卻還總是要讓人家去猜你的心思,你不知道孕‘婦’不能夠傷神的嗎?
你說如果是我跟你母親你根本不用解釋,我們會懂的。
可我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嗎?是嗎?是嗎?我怎麼可能猜到你所有的想法。
你知道我們之間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問題嗎?就是因爲我們之間太像了,都不喜歡解釋,如果剛剛我真的相信了你說的話,真的從這裡離開的話,你想過後果嗎?如果我沒有回來,那樣我們可能真的完了,就算是有了孩子,我們之間也沒有可能了,這樣的結果你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