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人摁了摁喇叭,很顯然是對着莫唯一摁的,她伸手敲了敲車窗上的玻璃,裡面的人頓了頓,然後將車窗落下。
忽然間覺得,裡面的人一定是她認識的。
當車窗緩緩地放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果然不其然,那個人她確實認識,居然是席少傑!
他怎麼還沒有走,之前他的秘書不就是說他已經回澳‘門’那邊處理事情的了。家族面臨着內部的矛盾,他一個‘私’生子遭受排擠是必然的,反而是因爲他太有能力了,所以才更加會遭受排擠。
其實嚴格的來說,席少傑也不能夠完全算是‘私’生子,席少傑父親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真的要說的話,除了原配生下的那一個,其他的那些孩子都應該算是他的‘私’生子了。
越是複雜的家庭,他們的家庭關係也會相對複雜很多,席少傑家就是一個的典型的例子。
席少傑的父親已經將家裡大部分的產業都已經‘交’給了席少傑打理,席少傑的大哥自然是會眼紅,所以難免會使絆子,玩手段。不過她一點也不認爲席少傑的大哥能夠玩得過席少傑。
她驚訝的望着從車內走下來的席少傑,今天他居然穿了西裝,真是難得,比太陽從西邊升起還要難得。
不過現在她沒有空去想這些,她還得回去換衣衣服,還得去公司開會。
跟席少傑合作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她雖然不想去做什麼無聊的申明,可還是需要對公司的員工‘交’代一些,畢竟他們不瞭解這件事,總是擔心自己是被騙了。
想想她都覺得有一些好笑,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騙了她什麼,除了地下三層的事情,她對他們沒有任何的隱瞞。
莫唯一跟席少傑問候了一聲之後就準備離開,她完全不認爲席少傑是特地過來找他的,只是單純的認爲可能這家醫院裡面有他的朋友或者親人什麼的。她正準備離開了,席少傑忽然站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本能的皺眉,“你有事嗎?”
席少傑‘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目光灼灼的盯着莫唯一,“嘖嘖”兩聲,然後俯身靠近她,‘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唉,我真是傷心,難得我這麼惦記一‘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居然這麼的沒有良心,才幾天不見,連說的話都是這麼的冷漠,態度完全就像是在面對一個陌生人。莫唯一,你說這樣的‘女’人我應該怎麼懲罰她呢?嗯?”
他故意吧聲音拖長,莫唯一心驀地顫抖了一下,立刻警惕的望着他,對上他那一雙充滿戲謔的眼睛,感覺心跳像是漏掉了一拍似得。
其實他有一雙非常清澈的眼睛,只有在談事情的時候,他的神情纔會是那樣的深不可測,讓人無法猜測他的內心。
“席少傑,我很忙,沒有時間在這邊聽你無聊的廢話,如果你沒有什麼事的話那就請你讓開,我還要去公司。”
席少傑自嘲的一笑,“呵,莫唯一,你真是一個沒有良心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爲了你……”他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件事告訴你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我的父親還有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今天都會過來,晚上在錦江麗島會有一個晚宴,其實也就是一場家宴,我要你陪我參加,就當做是這一次我爲你擺平這一場風‘波’的回報。怎麼樣?你答不答應?”
他是昨天才回到首都的,因爲這一次跟她合作的事情,因爲他那個好哥哥的告密,他被父親召回了澳‘門’。
父親雖然最寵他,可是面對整個家族,如果拿不出一點可信的東西,父親也是保不住他的。
沒辦法,他只好當着家族所有成員的面保證,這一次的合作一定會成功,如果失敗,他就放棄在席家的所有的東西。
當晚父親找了他談話,責備他根本就是在胡鬧。
不過這是父親的看法,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在胡鬧,他知道父親對他的期望很高,正因爲如此,他纔不忍心讓父親失望。
很早之前,大概是在他剛剛接手父親手下第一家公司的時候,父親也是這樣跟他談話的。
父親告訴他,席家的家業以後一定是他的,說他的那個哥哥不爭氣,整天只想着如何走捷徑,而他的那些弟弟們整天在只知道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只知道坐享其成。
他還有一個妹妹,這個妹妹的能力倒是還不錯,不過‘女’孩子以後肯定是要嫁人的,偌大的家業肯定是不能夠‘交’給她的。
在外人眼中,他們敬畏他們,是因爲他們的黑社會背景,這一直是父親心中的一根刺。
父親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堂堂正正的活在陽光下,做一個普通的生意人,而不是頂着一個讓人聽了就會害怕的名號。
他理解父親的想法,從小他就因爲這個身份生活的很苦惱。
在學校裡,他從來就沒有朋友,大家都害怕他,說他們家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當時他很不服氣,於是動手打了人,老師雖然無奈,但也什麼都沒有說,只能夠默默地給那個受傷孩子的家長道歉。
他知道,老師那麼做也是因爲害怕他的家人。
慢慢的他就開始不在乎那些人怎麼說了,再往後,他上學的時候身邊總是會跟着六個身穿黑衣的保鏢,這是父親特地選的,爲了保護他的安全,從那之後,這些保鏢就跟在他身邊,形影不離。
他覺得自己越來與像個黑社會了,每一次只要是他出現的地方就沒有人。
這就是身爲席家掌舵者的悲哀,他想,當時年少的父親跟他的心情一定是一樣的。
父親知道跟他合作的人是莫唯一,所以特地讓人調查了她一下。不難看出,父親對莫唯一這個小妮子很感興趣,不過別誤會,不是那種感興趣,而是一種對晚輩的欣賞,所以特地囑咐,今天晚上一定要將她帶過去,他想要見一見莫唯一。
一直都不明白,這個‘女’人爲什麼有這麼大的魔力,連從不夸人對人嚴苛的父親,竟然能會對她那麼欣賞,居然會讓他將她帶過去參見他們的家宴,如果不是親耳聽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