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靜聽到開口的人不是金茗,立馬就給笑了:“童佳期,你算哪根蔥?你說讓我和龔輝分手我就得分手嗎?真好笑。”
“我看你肚子也越來越大了,跟着龔輝名不正言不順,你也甘心?”童佳期不知道於靜這個女人腦子是怎麼長得,以前她覺得於靜是腦子裡幻想的東西太多了所以看起來神經兮兮的,不過這會兒她算是發現了,於靜這根本就是腦子不正常,或者說道德感天生爲負數,搶老同學老公這種容易讓人戳脊梁骨的事兒都能做的出來,真得說她的心理素質強硬。
“甘心,我爲什麼不甘心?”於靜笑呵呵的反問道:“一般來說,應該是被拋棄的人才會不甘心吧?以後我要家有家,要老公有老公,要孩子有孩子,我有什麼不甘心的?哦對了,我那個未來老公最近又找了個投資商,他的公司規模又要擴大一倍了,聽起來是不是挺讓人興奮的?”
“於靜,你真不要臉。”金茗臉上晦澀不明,盯着於靜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睛裡露出了憤恨的光。
是不是因爲她肚子裡有了龔輝的孩子,她纔會找人害了她肚子裡的寶貝?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那場車禍是人爲的買兇殺人,可查了那麼久都沒有眉目,只能證明有人把兇手藏匿起來了,而且那次車禍是針對自己而來,所以已經懷了孩子的於靜就成了最有嫌疑的一個。
“不要臉?你纔不要臉吧?對着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搖尾乞憐,到了最後還不是會被人拋棄?你能怎麼辦呢?還不是找你這兩個姐妹給你撐腰?”於靜說的相當傲慢,神態裡充滿了對金茗的不屑:“我沒有你那麼幸運,身邊也沒有那麼多人保護我。可我有自己,有龔輝,這就夠了,我需要的也就是這麼多。”
拋開自己和龔輝媽媽的戰鬥,於靜現在擺着一副“真愛”的架勢,就算受盡千夫所指也一定要把龔輝從“痛苦的深淵”裡解救出來。
就是這個態度,把金茗幾個人都給惹翻了。
童佳期不是一年之前那個什麼都不懂,但是卻有一腔熱血的女人了,換做之前她一定會端起一杯開水潑在這個賤人的臉上,讓她那個張狂的表情再也做不出優美的姿態來,可現在她知道金茗想要的是什麼,所以她也明白何爲徐圖之。
“今天把你叫出來原本就是想給你留點臉面讓你自己走的,沒想到你還是那麼不聰明。”童佳期一隻手按着金茗快要激動得跳起來的身子,另一隻手則八風不動的端着杯子,優雅的小酌了一口咖啡,顯得毫不緊張也不急切,猶如勝券在握一般:“於靜,你也不小的人了,怎麼什麼事兒都看不明白?我們今天來跟你談話,你就真以爲是我們幾個是強弩之末,沒什麼勝算了在這裡瞎蹦躂?”
“難道不是麼?”於靜懶懶的擡起眼皮子看她們,不管他們怎麼說,她自己就不能亂。
“那我真想說,你們文藝女青年真的是很天真很美好。”童佳期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你真以爲你的二表嫂嘴巴那麼靠得住,你的秘密她都會給你守着的?你別忘了,你二表嫂之所以能嫁進你們家,靠的是我老公的名頭,不是你們家的誰,也不是因爲你。我的表妹,你的表嫂,你說哪邊的關係夠硬?”
其實童佳期說的這句話完全是在框她,但是蘇蓓蓓這個人幹什麼都有她自己的目的,也擅長耍心眼,所以她就不相信於靜的所作所爲沒有蘇蓓蓓的手筆,因而她纔會說出蘇蓓蓓嘴不夠嚴的話來。
果然,聽到了童佳期說出這番話來,於靜小小的慌了一下。可她的這個神色沒能躲過童佳期的眼睛,而且她的反應也證實了童佳期的一點猜測——整件事,絕對和蘇蓓蓓脫不開干係,但蘇蓓蓓爲什麼會下手對付金茗?只爲了討好於靜的話,根本不足以讓她甘心和自己翻臉,所以這兩個女人的身後還有人。
談話談到這裡,童佳期心裡的想法就多了,她甚至覺得整件事其實和她也有關係,心情一下子就變得不美妙了起來。
“我不懂你說什麼,我二表嫂當然是站在我這邊的了,你也沒必要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讓我煩心,我現在就是一條心的安胎,和龔輝好好地過日子。”於靜喝光了面前那杯牛奶,頤指氣使的問道:“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的話請恕我不能奉陪了。我們家龔輝快回來了,我還要和他商量着去哪裡過二人世界享受燭光晚餐呢。”
“你真以爲龔輝會離婚跟你走?”童佳期呵呵一笑,臉上的神情讓於靜覺得刺目:“如果他真的愛你的話,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找金茗要求離婚?你是不是覺得自從金茗的孩子掉了,龔輝對你也心不在焉的?”
於靜聽她說出這番話,心裡開始不斷的翻涌,不得不說,童佳期這番話直切要害,直接把她最不願意面對的事兒給說出來了。
是啊,龔輝既然不愛金茗了,爲什麼仍然沒有向她提出離婚?自己的肚子明明已經大起來了,他爲什麼絲毫沒有着急的意思?上次江染染那個女人說了一句孩子的問題,龔輝難道真的以爲這個孩子不是她的了?
於靜越想,心裡就越是難受,恨意就像毒液一樣順着她的血管蔓延到了她全身,她現在恨不得撕了童佳期那張嘴,也恨不得立刻回家把龔輝和他那個噁心人的媽統統都砍死。
可是稍微鎮定一下,於靜就不得不擺出一副高姿態來:“你以爲我們家龔輝那麼閒,可以隨時都有空見你們?他沒有和金茗離婚,不過是因爲現在忙事業騰不出手來罷了,你真當他捨不得金茗呢?”說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呵呵笑道:“生不出蛋的雞就該主動讓位,免得以後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我今天話就說到這兒了,你們沒事的話就不要來找我,有事去和龔輝說。”
“於靜,我就最後問你一句話。”沉默好久的金茗突然擡起頭來,訥訥說道:“你最開始和龔輝在一起,是不是爲了報復我?因爲你覺得我一直在你身邊搶你的風頭?”
“搶我的風頭?你配嗎?”於靜尖銳的笑道:“當初是龔輝沒眼光,挑了你這麼個女人,哪個時候我也對他沒什麼想法。你知道,好東西人人都想要,可不是能夠均勻的分給每個人都有的。龔輝這種好男人你留不住,我不介意替你接手,以後你還是在找個窮酸過日子吧,免得人家又覺得你高攀不上,又把你給甩了。”
她正說着話,只覺得背後有一個黑影壓了過來。於靜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脖子卻突然被人緊緊地扼住,一下就呼吸不順,喘不上起來了。
“廖大哥!”
“廖俊哥!”
原本那麼木訥內斂的男人,這一刻全身都散發着狂怒的氣息,他狠狠的盯着於靜那張已經脹成了紫紅色的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個女人,你怎麼就能說出那麼無恥的話來?茗茗出車禍的時候是你把她約出去的?她車禍的事也有你一份?我今天就是掐死了你也是爲民除害,省得你再禍害別人的家!”
“廖大哥,你鬆手!”眼見着於靜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童佳期趕緊拉住廖俊的胳膊,讓他可千萬不能做什麼傻事。爲了於靜這樣的女人,犯了大錯,坐了牢,完全不划算!
發生變故的那一瞬間,金茗真的有那麼一瞬間想要讓廖俊幫她掐死這個女人。可金茗畢竟還有點理智,她知道一個男人出軌了,做了錯事,不完全是那個女人的責任,她,還有龔輝,難道就沒有一點錯嗎?於靜有錯,龔輝就更有錯,就算現在掐死這個女人也於事無補,她要的已經不是貌合神離的夫妻關係,也不是一個沒有溫度的家了。
“廖俊哥,你放開她。”金茗走過去,拉住廖俊的手輕輕地拍了幾下:“哥,她要是死了的確大快人心,可要是賠上了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幸福的。”
果然,廖俊聽了她這兩句話,手裡的勁兒突然就卸了。剛剛任童佳期和於靜的阿姨怎麼用力都扯不開的手瞬間鬆開,於靜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連句利索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你們……告你們……我要告你們!”
童佳期看着狼狽不堪的於靜,絲毫不覺得她這幅樣子有多可憐:“告我們?好啊,證據呢?你想告我麼你什麼罪名?說出來聽聽,讓我們害怕一下。”
於靜看着童佳期的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可下一秒鐘,她的臉上就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
“金茗,我知道你的孩子沒有了,你遷怒於我,可你也不能讓這個來歷不明的野男人害了龔輝的孩子!”於靜說的聲音很大,因爲剛纔被人捏住了喉嚨,這會兒聲音啞了很多。
“你們在幹什麼?!”
“龔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