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蓓蓓爲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不僅江染染想不通,連童佳期也想不明白。
自從上次蘇蓓蓓表示自己要養張鵬飛外面女人的孩子以後,童佳期就再也沒見過蘇蓓蓓。她始終覺得蘇蓓蓓現在的價值觀很有問題,而且,和她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但是金茗和蘇蓓蓓乍一看根本沒有什麼關聯,可非要給兩個人扯上關係也不是沒有可能。
“佳期,你怎麼看……”江染染總覺得事情牽扯到了蘇蓓蓓就讓人覺得心裡怪怪的,童佳期那個表妹邪乎的很,自己把自己折騰成那樣了,可整個人卻越發的奇葩了。
“我去問問蘇蓓蓓。”童佳期看到了江染染提供的視頻,心裡翻江倒海的。不是她總喜歡把自己的堂妹想的太事故複雜,蘇蓓蓓絕對不會是那種古道熱腸的女人,看到了事故發生會主動打電話報警,還救了金茗的命,而且她竟然沒有以此邀功,這就是不正常的,根本不是蘇蓓蓓的風格。
所以童佳期覺得這件事非常蹊蹺。
童佳期與蘇蓓蓓相約在市中心購物商廈頂層的餐廳,蘇蓓蓓姍姍來遲,呆着一股香風翩然而至。
童佳期總覺得蘇蓓蓓現在變化很大,不管是從外貌打扮上,還是在行爲習慣上,都和以前有很大的差別。
“姐,真沒想到今天你會找我出來。”蘇蓓蓓相當自來熟,放下包包叫了服務生來要了一杯愛爾蘭咖啡。
“有點事想問你。”童佳期道。
蘇蓓蓓“噗”的一聲笑起來,訥訥說道:“佳期姐,你知道嗎,在我認識的人裡你是最單純的一個,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一目瞭然,而且從來不肯拐彎抹角一點。我以爲你把我叫出來不管是不是正事,總會和我寒暄幾句再切入主題的。”
童佳期漲紅了臉,卻是因爲自己的確沒有想和蘇蓓蓓寒暄的意思,而且也真的太過直白了點。不管怎麼說,如果不是蘇蓓蓓的話,也許金茗被車子撞了之後會因爲無人救助而導致大出血,最後孩子保不住不說,肯定連小命也不保了,所以想到這個層面上,童佳期還該好好謝謝她,而不應該擺着一張臭臉給人家看。
蘇蓓蓓現在大小也是個“官太太”了,舉手投足之間也沉穩許多,有的時候也不會把事情搞得那麼僵,好像知道剛纔自己的問題會讓童佳期無言以對,蘇蓓蓓笑着說道:“嘿嘿,我就知道我姐不拿我當外人,家裡人之間出來吃頓飯,根本用不到那麼多虛禮。”
她這一句話,立刻把自己會童佳期之間的距離說短了,也讓童佳期接下來的話就這麼好接上了。
蘇蓓蓓突然拿了個已經封口的信封交給童佳期說道:“姐,這份東西你幫我轉交給姐夫,你自己就不要拆開了。”
“是什麼東西?”童佳期覺得信封裡的東西厚厚的,重重的,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什麼。其實她最怕裡面放着一沓厚厚的鈔票,那樣她們一旦指證肖宸受賄,他們真是有口說不清了。
“別那麼緊張,我這個人那麼自私,肯定不能做會拖累我自己的事兒,姐你說對吧?”蘇蓓蓓笑了笑,朝着童佳期揚了揚杯子將杯子裡的咖啡一飲而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蘇蓓蓓很喜歡喝滾燙的東西,那樣會讓她自己覺得暖,有安全感。
既然從剛開始的時候就沒有繞圈子,童佳期也不想再和她打啞謎了:“你這份東西我會給肖宸帶到的,希望不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其實今天我找你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問問你,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
“嗯,你說。”蘇蓓蓓眼皮子都不擡一下,悶聲說道。
“上個月28號,你有沒有出現在嘉禾小區附近?”童佳期聲音放緩了一些,想到有可能是蘇蓓蓓救了金茗的命,她就覺得自己這個表妹應該是有變好的趨勢,以後她要是有什麼事兒,童佳期也願意幫着她。
蘇蓓蓓笑着擡起頭,隱約看到了遠處有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在幾個出色的男人簇擁間走進了餐廳,她立刻換掉了隨性的樣子,顯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慵懶與心不在焉,好像根本就不想跟童佳期談話似的。
“嘉禾小區,我去那邊幹嘛?”蘇蓓蓓諷刺一笑,語氣變得很尖銳:“姐,你知道我住北二環的,我跑到東南邊的小區幹嘛?我很閒嗎?”
童佳期一聽這個話就覺得不對:“嘉禾小區不是什麼有名的樓盤,你怎麼會知道它在雁門市東南方向?”
“我恰好知道的不行嗎?”蘇蓓蓓臉色變得臭臭的,一副很不想和童佳期繼續交流下去的樣子。
“金茗你知道吧?你還叫過她金學姐,咱們一起吃過飯。”童佳期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如果蘇蓓蓓當時在場,那她一定知道那輛車的特徵樣貌,說不定還能把車牌號和肇事司機的長相說出三分來,這對江染染他們查案子有很重要的意義。
“金茗我當然知道了,不是我說她,金學姐真是個不聰明的女人,明明自己的老公已經出軌了,幹嘛還要抓着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不放?”蘇蓓蓓捏了塊點心小口小口的吃起來,十分隨意。
童佳期被她這句話給惹毛了,直接忘了自己的話題究竟是想要說什麼了。她站起來質問道:“你既然覺得抓着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那麼不聰明,你幹嘛還要抓着張鵬飛不放?”
蘇蓓蓓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和金學姐不一樣,我不愛張鵬飛,而且現在也沒機會懷孕,更不會讓他有機會讓在我懷孕的時候出軌了。”
童佳期直接無語了,她現在覺得蘇蓓蓓不止價值觀有問題,就連腦子恐怕都有問題了吧?她說的這都是什麼話?
“所以我才和於靜說,趕緊把金茗叫出來,說幾句狠話,乾脆讓她死了那條心。其實龔輝和我那小姑子也挺配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兒,金茗學姐就不一樣了,糟糠之妻早晚要下堂,還不如早點讓位的好。”蘇蓓蓓無所謂的翻了翻菜單,她雖然不認識幾個英文單詞,可卻偏愛看英文菜單,顯得自己像是個有文化的貴婦:“我就跟於靜說了,實在不行就嚇唬嚇唬金茗,讓她知道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知道見好就收的意思,到時候給她幾個錢就能打發了,也免得雙方傷了和氣。”
童佳期聽着蘇蓓蓓的話,聯繫到金茗身上發生的事,火氣蹭蹭的往上躥。
什麼叫“嚇唬嚇唬她”?難道說的就是那輛車,還有那場車禍?
“你沒有想過金茗是個孕婦嗎?你覺得拆散她的家,對她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嗎?你覺得她自己帶着孩子可以過得很好?”童佳期的聲音變大了一些,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力,包括那個金茗剛剛看到的那個女人。
“那又怎麼樣?自己帶着孩子過日子的女人又不是沒有,從龔輝那裡拿上一筆錢走人,總好過在婆家受夾板氣。幹嗎非要討論愛情和幸福,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想得太多也沒用。金茗學姐就是想不開,早一點離開不愛自己的男人,早一點可以換個人來愛。說不好她還能找個不孕不育的有錢老頭嫁了,以後的日子該多好過啊?”蘇蓓蓓呵呵笑道:“她們兩個見面那天我還過去湊了個熱鬧,嘖嘖,那兩個女人吵架吵得可真幼稚。”
聽她說到這裡,童佳期冷不丁的問道:“你剛纔不是說過自己沒有去過嘉禾小區嗎?”
蘇蓓蓓的話戛然而止,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童佳期見到她這個反應,聯想到之前蘇蓓蓓做過的種種“好事”還有她之前矢口否認自己曾經去過金茗家附近的小區,有一個不成形念頭在她的腦子裡繞來繞去。
“蘇蓓蓓,金茗出車禍的事你是知道的對不對?對她下手的人就是於靜對不對?!”童佳期站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蘇蓓蓓被童佳期的態度給惹火了,她抱着胳膊,神態倨傲的坐在椅子上仰頭看着童佳期不屑的說道:“你說什麼瘋話呢?我聽不懂。童佳期,你要是想耍姐姐的威風就勞駕滾遠一點,自己找個好妹妹來疼愛欺負隨你便,你跑到我面前撒潑算什麼?我現在不是你表妹蘇蓓蓓,我是水利局張局長的兒媳婦,你對我說話放尊重一點。”
“蘇蓓蓓,我只問你金茗的車禍和你跟於靜兩個人有沒有關係?你有沒有參與到那些破事兒裡?!”童佳期越看她的態度就越是火大,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誤,那就不是年少無知,而是這個女人的人品根本就爛到救都救不回來了。而且金茗那時候懷着孕大着肚子,她們也真的能在她身上下手嗎?
蘇蓓蓓不屑的輕哼,拎起包包就要走。
童佳期攔住了她的去路,拽着她手腕的力氣好像大了點,蘇蓓蓓立刻疼得“嗷”的一聲叫了起來:“童佳期,你是不是有病啊?!別人家的閒事關你什麼事兒?你就不能好好地做你的肖太太童老闆別跑出來折騰別人了嗎?!那大肚婆擋着別人的路,活該有報應,怎麼你心疼啊?我流產的時候我爸媽求到你頭上的時候,我怎麼不見你像現在這麼掛心?童佳期我告訴你,你身邊的人我都討厭,恨不得他們去死!金茗流產怎麼了?她沒死就算她運氣好了,整天鬧得全世界都對不起她一樣,有意思嗎?!”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過後,蘇蓓蓓的臉立刻腫了起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童佳期,真沒想到她會動手打她。
“哎呦呦呦,肖太太好大的火氣,跑到這裡逞威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