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該來的總要來(1)

緊接着,那一道俏麗的身影便出現在他們面前,緩了一會兒才站定。她只帶了一個輕巧地小揹包,僅僅短短的距離,便跑得有些吃力,臉蛋微微泛紅。看得出來,是個不經世事、嬌生慣養的千金。

“有事?”顏瑾城的心情顯然由晴轉‘陰’,心底的怒火幾乎抑制不住,但礙於簡璃在身側又不好發作,只得忍着,冷冷地吐出兩字。顏家和秦家也算世‘交’,秦悅從小便喜歡他,一直也沒有多在意,但到此刻,顏瑾城才更深一步地明白,對一個人不能太過縱容,否則對方就會藉機得寸進尺。

顏瑾城的目光鎖定在秦悅的身上,說話的語氣冷得可怕,令秦悅嚇得不禁渾身一顫。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顏瑾城,自然難以接受。

委屈地癟嘴,眼淚又一次‘逼’上眼眶,好半晌才道:“你生氣了麼?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只是……只是今天我過生日,我在法國都沒有親人,想讓你陪我而已。現在看來,你已經有需要陪伴的人了……”斷斷續續的話語,帶着哭腔,那委屈的樣子饒是‘女’子見了,也不由得心生憐惜。

簡璃淡漠地站在一旁,也許是和顧念琛相處久了,她也有些被同化。神‘色’淡得幾不可聞,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淡淡的疏離感。她是抱着一種看戲的心態望着那兩人的,但轉念一想,不由得自嘲,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她又何嘗不是這戲中一個供人娛樂的小丑?

簡璃不說話,這時候她只能也只會選擇沉默。因爲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最好由他們自己解決,她不便‘插’手。況且有旁人在,簡璃不會大肆盤問顏瑾城,這關乎到他的面子。

她不着痕跡地從顏瑾城的手裡拿回了自己的包包,想要站遠一點不打擾到他們,但手卻意外的被顏瑾城牽住,緊緊被他的所包裹住,無法掙脫。簡璃一愣,打消了之前的主意,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側。

“既然你知道,還在這兒做什麼?”生硬的語氣,明顯是下了逐客令。簡璃有些被震懾住,她從沒見過這般冷絕的顏瑾城,但不知爲何,在那無情的眼眸中,她似乎還讀到了幾分掩飾的意味。‘女’人的第六感向來很準,尤其是對自己的男朋友,簡璃下意識地蹙起眉,他是隱瞞了她什麼嗎……

“瑾城,是因爲她嗎?”突然,秦悅拋出一個問句,沒頭沒尾地令人費解,“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的……我一直都告訴自己,你不喜歡我可以,我能等。可是結果呢?卻等到了這個結果,她哪一點好了?我難道不如她麼……爲什麼到現在,你選擇的人還是她?明明……”

秦悅有些語無倫次,邊說着,淚水亦控制不住地悄然落下。話到末,視線轉移到了簡璃的身上,帶着幾分怨恨之意。有一瞬,簡璃竟覺得秦悅和單玲有幾分相似,下一刻,便爲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兩個不相干的人,怎麼會有關係呢?

“秦悅,我不想再看見你。”顏瑾城似乎預感到秦悅接下來要說些什麼,連忙出聲打斷,臉上匆匆閃過狼狽之‘色’,又迅速掩飾過去。話音落下,便牽着簡璃疾步離開,獨留秦悅一人怔在原地。

他的步伐很大,簡璃穿着高跟鞋走得並不快,跟不上他的速度,一路被顏瑾城這麼牽着,倒有些半拖半拽的感覺。“瑾城,慢點兒。”終於受不了,她出聲道,同時停下腳步。深秋的天氣,額上竟冒出了點兒汗,簡璃慶幸自己出‘門’沒有化妝,不然都會‘花’掉。

嗔怪地睨了顏瑾城一眼,掙脫開被他牽住的手,簡璃拿出包裡的方巾擦了擦汗。顏瑾城這才恍然,一臉歉意地道:“小璃,累到了麼?對不起,因爲秦悅……”這溫柔的樣子與方纔判若兩人,他似乎想解釋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回去再說吧。”見了他這誠心的樣子,簡璃的心又不自覺地放軟了,不忍再怪他什麼,況且在街上,也不好說話。本想質問的話語,只得生生壓回了肚子裡。良久,她不由得嘆了口氣,僅僅吐出了這簡單的五個字。

顏瑾城淡淡“嗯”了一聲,兩人沉默着步行回到他的租處。不遠的距離,卻像是走了有一世紀那麼漫長,他們都各懷心事,冷淡疏遠。

顏瑾城租的是一處單身公寓,頂樓卻只有兩間,他住着一間,另一間就在對面。經過時,簡璃無意地看了對‘門’一眼,卻被顏瑾城迅速擋住,帶着她回了自己的住處,簡璃雖疑‘惑’卻沒有發表意見。

“……”一陣冗長的沉默,簡璃坐在淺咖啡‘色’的棉沙發上,靜靜等待着顏瑾城開口。她不願主動質問他,她要的是他主動坦誠。

本以爲還能夠風平‘浪’靜一陣子,但秦悅的出現,卻打破了他們努力維繫的看似安寧的表象。現在還要裝作沒事,簡璃自認做不到,她覺得自己不是個很大度的‘女’人。

“小璃,對不起。秦悅是我從小的玩伴,她喜歡我我知道,但是我們兩家關係一直很好,所以我沒有說什麼……可是我和她什麼都沒有,真的,至於她爲什麼來法國……我也很意外。”顏瑾城終於還是率先開口,他半蹲在沙發前,執起簡璃的手緊緊包裹住。

簡璃愈發地冷淡,想要對他笑一笑,卻怎麼也扯不開嘴角。他這一串解釋凌‘亂’不堪,似乎很有誠意地什麼都說了,但其實簡璃想要的答案卻一個字都沒有涉及到。是顏瑾城太高明還是她真的想太多了?竟無法從中找出絲毫破綻,儘管感覺還是不對。

沉默半晌,簡璃終於不疾不徐地開口,聲音清淡:“既然這樣,那我問你,你昨天晚上爲什麼喝醉,發生了什麼?”她

顏瑾城眼眸微閃,明顯不願多談,但看到簡璃這般執着的模樣,也只好磨磨蹭蹭地緩緩回答:“昨天晚上同學聚餐,我們一起出去玩,一高興就喝多了。後來我記不太清楚,好像有人送我回家,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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