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地掙扎着,在他懷中的腰肢微微地動着,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卻也夾雜着一絲輕輕的嘆息。
“沒想到我還是晚了一步。”雲崢的聲音極輕,卻讓我驚出了冷汗。
“什麼太晚?是森夜出事了?”我着急地忘記了抵抗。
一隻修長白皙如玉的手掌掩住了我的眼睛,我愣了一下,耳邊是雲崢淡淡的梅花氣息:“會有些難受,別看,忍着。”
我剛眨了眨眼睛,四肢百骸忽然傳來一陣被擠扁的痛楚,我痛得叫了起來,身後的人攬得我更緊,我的耳邊一直都是他溫和鼓勵的聲音:“忍住,這是靈魂歸體必經的疼痛。別怕,我在。”
他摟得那麼緊,我都有些不自在了。他不是傳說中無所不能的雲崢公子嗎?他卻是這樣溫和的人,難道是傳說中的謬誤?
靠着他的支撐,我總算掙扎着落了實地,等我睜開眸子,渾身汗溼的時候,坐在我對面的雲崢卻猛地起了身,衣袖一拂,白衣飄飄,已經落在了我身後。
我面前的香燭還剩下大半,森夜的眸子依舊是闔着的,雲崢袖擺一拂,所有燭火都悉數滅了。
我連忙上前去扶住森夜,卻赫然發現,玉臨根本就不在我們身邊!
他並沒有幫我們守陣,那是去了哪裡?!
我忍不住聯想到玉臨的身份,難道他趁這機會去搜羅雲崢的寶物了?
這倒是很像他會做的事情啊。
不過雲崢卻是擡起白履,一步一步地走向門外,我朝那方向看去,纔看到了玉臨。
他手中的扇柄抵住了一個女子的脖頸,那女子冷笑了一聲:“玉臨,你是一個賞金獵人,應該是無利不圖的,那兩人是許給你什麼好處了?你居然替他們掠陣?”
她又恥笑了一聲:“不過你也奈何不了我,我可是雲崢公子的人,你難道敢殺我嗎?識相的就滾邊去!”
玉臨撇了撇嘴:“我玉臨雖然是賞金獵人,有些事情也不是非得圖好處的。我徒弟命懸一線不說,光看你想趁人之危,這嘴臉就醜得不行。還雲崢公子的人?你家公子正眼看過你一次嗎?”
女子大怒:“玉臨!你別敬酒不吃…”
她的一個吃字吃個沒完的,因爲眼前的人的出現而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扔了手裡佩劍跪倒:“公子…公子…”
她的身子竟然簌簌發抖了起來。
雲崢走到莊外,我連忙也跟了上去,把玉臨扯到一邊去。
再怎麼說,對方是雲崢的家奴,人家能不護短嗎?玉臨如果開口了,萬一討個沒趣呢?
卻不料,雲崢只輕輕問了一句:“爲什麼?”
女子抖個不停:“我…我…他殺了阿大,我不甘心,我要給阿大復仇,我和阿大是…是…”女子落下淚來,“我們兩個在一起了!”
雲崢頜首,衣袖一揮,梅花悉數飛舞着:“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就永遠在一起吧。”
他最後一個字說完,梅花香風吹罷,他的面前只剩一把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