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125章 不祥的黑霧
大堂內，弟子們吵吵嚷嚷的尋到了標有自己名字的木桌，滿臉古怪的等待着試卷的發放。
“不要覺得無所謂，修煉功法時認不準經脈，輕則走火入魔，重則魂飛魄散，一不小心便是天人永隔。”
“運氣好一些的，也少不得落下個肢體殘缺或者手短、腳粗的異變。”紅繁妙空說完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舉了個例子。
“比如，像是北陵派的百里道友，年少時看錯了功法運轉的走向，就落得了右臂乾枯、短小的下場。”
說完，紅繁妙空伸手重重的點在扶手上，發出砰砰悶響，大堂瞬間寂靜下來。
“髮捲。”看着面色變得嚴肅的弟子們，紅繁妙空微微點頭。
一張張的試卷被送到了弟子們的面前，頓時抽氣聲不絕於耳。
像是默寫全身經脈、穴道的名稱，畫出奇經八脈的圖譜之類的還算能夠承受。
可是，修煉至陽功法走到哪些經脈會導致走火入魔，甚至走到哪道經脈會導致麻痹一刻鐘並且伴有內府震盪的後果讓弟子們抓頭撓耳，面色苦楚。
不過，顯然也有一些弟子平日裡讀過相關的典籍，紛紛擡筆書寫。
一直到了下午，霍穩才放下筆長舒了一口氣，能寫的都已經寫完了，剩下的他也不想去胡編亂造。
於是無所事事的他從乾坤鐲中拿出一隻雞腿，一口一口的享受着。
突然一道吞嚥口水的聲音傳來，他無語的看着坐在自己左邊的小弟。
東方樾比霍穩放筆的時間還早，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懂得比霍穩還多，雖然同樣不想胡編亂造，但是那大片空白的試卷卻是十分扎眼。
說句實在的，東方樾甚至並不識字……
霍穩也被無意間瞥到的空卷驚呆了，定定的看着小弟，過了有一會才收回了視線，有些忐忑的一口吃完了手中的雞腿。
他心中不安，生怕會被認爲偷看作弊，真被逮住了那才叫是冤呢，他是不想或者說糾結着要不要去修仙，卻不代表想要被這種荒唐的理由驅逐。
不過監考的執事雖然看到了霍穩“偷窺”的舉動，卻並沒有說些什麼，一方面他不會覺得有人會去抄白卷，另一方面是不甘得罪未來不可限量的霍穩。
更別提還有墓的存在。
試卷足足有着九頁，反正面都有題目，字體不大，題量顯然十分豐厚，這也代表着考試時間並不短，一直到皎月亮起，纔開始收卷。
一張張試卷突然消失在弟子的手中，出現在紅繁妙空的身邊，他對着下方的子弟們點點頭說道。
“這場測試只是在摸清楚你們的學識儲量，以便今後的教授，並不會影響你們今後的等級劃分。”
“現在跟着你們的師兄在雲巔臺集合參加宴會，養好精神，觀看明天的門內大比。”
說完，紅繁妙空便與那一摞摞的試卷消失不見，留下來臺下狂喜的弟子們。
東方樾也是滿臉的興奮，對於交白卷的他來說，掌門的話簡直像是參悟了大道之音一般。
“啊~走了。”霍穩看着興奮的滿臉通紅好似猴屁股一般的東方樾，打了個哈欠，無語道。
“霍兄，一起嗎？”
這時，兩人的身後走過來了幾名弟子，對着霍穩喊道。
“麻溜的滾一邊去！”霍穩看都沒看幾人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然後不等幾人怒斥，他和東方樾的身影便瞬間消失不見，讓那幾人瞬間閉嘴不敢言，他們根本連兩人離開的蹤跡都看不清。
然而，事實上，兩人並不是自己離開，霍穩和東方樾只覺得眼前一花，便來到了第一天爬山時的山巔之上，四周擺滿了桌子，上面擺滿了珍饈美味，瓊漿玉液。
“呃，怎麼回事？”東方樾滿臉驚疑的嘀咕道。
“有什麼事嗎？”而霍穩則是虛着眼轉身。
“停鎮定的嘛？”希拉眨眨眼，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小胖子。
“沒有，我是嚇呆了。”霍穩咧了咧嘴，說道。
“算了，看不出來啊。”希拉搖搖頭不再糾結墓是怎麼發現小胖子的異常的。
“一塊坐吧。”封父舜華對着霍穩一笑，說道。
“好啊。”霍穩穩如老狗在東方樾敬佩的目光中坐在了圓桌旁幾人的身邊。
“你也坐啊。”封父舜華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東方樾，說道。
“我也可以嗎？”東方樾驚訝的一叫，也不等封父舜華回答便坐在了霍穩的身邊。
等了五六分鐘後，一千多名新入門的弟子在執事的帶領下來到了山巔，不過卻並沒有分配座位，而是讓弟子們自行安排。
好在雖然有些小矛盾，但是在這種環境並沒有人敢真的引起動亂，好一會，衆多的弟子終於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紅繁妙空的身影乍然閃現，身邊的一摞摞試卷飛到了每一個弟子的身前。
“卷子已經批改過了，慶典過後按照上面的批註去經閣讀書，今後每三個月會有一次類似的考覈，退步沒有懲罰，但是進步會有獎勵。”
“……至於一些不識字的弟子可以在經閣領取玉簡，學習文字。”頓了頓，紅繁妙空在人羣中看到了東方樾的身影，現在不識字的人可是鳳毛麟角了。
“現在慶典開始。”
一道道靈氣射入了天穹，在空中爆成一團團美麗的花朵， 在弟子的驚呼聲中，琴音、簫聲悠然響起，空中的花團變化成了虛幻的舞女，翩翩起舞。
“你是妙空門新入門弟子的第一名，有什麼願望嗎？”在熱鬧的慶典中，紅繁妙空走到了霍穩的身邊。
“回家行不行？”霍穩眨眨眼說道。
“可以。”紅繁妙空在霍穩疑惑的目光中點點頭。
“你真的不想修仙嗎？”紅繁妙空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霍穩的身旁，雙目放空看向“天空”。
“掌門？”霍穩滿臉懵然，詫異的看向紅繁妙空。
“隨口說說……慶典過後我回送你回去，後悔的話隨時來找我。”紅繁妙空嘆了口氣，把一枚木牌留給了霍穩後，身影消失。
在不遠處的一個山頭，紅繁妙空的身影浮現，他拎着酒罈大口的喝着烈酒，雙眼朦朧。
“修仙真的這麼好嗎？”酒液順着脖頸劃下，紅繁妙空將空壇一扔，躺在了地上。
……
一座座山峰上，無論是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核心弟子還是真傳弟子都無視了那歡鬧的山頭，默默的調整着自身的狀態。
而在那夜空中，一道身影扇動着背後的骨翼，皺着眉四處探尋着。
“呦？”星海在墓的身邊旋繞，發出了不解的輕吟。
“總是感覺很奇怪，那些氣息很討厭，但是竟然會找不到。”墓把星海抓在手中，在它泛白的眼神中下意識的用力捏了捏。
“呦！”星海氣哼哼的一叫。
“不可能，我的預感很準。”墓搖搖頭說道。
“我只是好奇，很好奇，他們是怎麼讓我找不到的。”墓在空中懸停，沉思着，半晌無奈的搖搖頭。
“算了，等他們自己蹦出來吧，也就這幾天了。”
“呦呦呦！”星海眯着一雙大大的眼睛，輕吟着。
啪！
“……笨。”墓的眼神一厲，伸手彈在了它額頭的尖角上，痛的星海雙眼含淚。
“吟~”星海帶着哭聲輕叫着。
“走吧。”墓揉了揉星海的尖角，把它抓在手中，飛向了歡鬧的雲巔臺。
而，在墓剛纔停留的地方，集團黑色的雲霧突然浮現，他們靜止在天穹，相互之間好像在討論着，爭吵着，好大一會才分散開來。
其中一團向着妙空門中的一座山落去。
黑霧無聲無息的向下墜落，最終在一個人影身後停止，他靜靜的感受着前方人影心中的怨懟、憤恨。
“該死！”鍾雲落按在樹幹上的手狠狠一握，火熱的氣息逸散，無數碎裂的纖維尚未四散開來，便化作火花焚盡。
就連盛開的梅花樹也瞬間焦炭，化作飛灰。
“呵呵呵呵~”黑色的氣息感受在那沖天的怨氣，開口大笑着。
“什麼人！”鍾雲落高聲一喝，右手成爪轉身一抓，火紅燃着火焰的右手卻從目標的身體中穿過，沒有一絲戰果。
“沒用的，不會有人發現這裡的情況。”黑色氣息中傳來沙啞的嘶叫。
“你有什麼目的！”鍾雲落全身燃起火熱的光焰，墨色的長髮微微飄起，漆黑的雙眼也泛着星星火光，整座院落都被火焰燃成灰燼。
“你很憤怒，但目標並不是我。”
“你想殺人，可目標不只是我。”
黑霧高高在上的，陰森森的訴說着鍾雲落的內心。
“你在恨着什麼？”
“你在謀劃什麼？”
“我看看，我看看，你，想要，將妙空門毀掉？”黑霧滿口古怪的誘導着：“你，想燒死紅繁妙空？”
“你是誰！”鍾雲落心中狂跳，面色不改卻雙眼燃火。
“我？”黑霧的話音停頓了一下。
“我們是終焉審判！”
（忽悠無止境，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