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有人要上車啊。”我提醒道,害怕那女人也是像我這樣,攔不到車站在半路上。
原本和善的司機也有點火急火燎,沒搭理我繼續開,他旁邊副駕駛上的男的,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
車子哐啷哐啷的響,在泥濘的土路上不停地晃動,還沒開幾分鐘,司機一下就停住了車,嘴裡罵咧又顯得十分的恐懼道:“他孃的,真碰上了。真的碰上了!”
車子停下我還以爲是沒油熄火了,但我看到司機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前面,我順眼看過去,也是嚇了一跳,土路外電線杆子邊站着一個女人,又在對着車招手,我一看,跟開始甩在後面的女人一樣啊,長頭髮,穿着紅裙子。
“要……要不要下車去看看?”我顫巍巍的說了一句,因爲我們也是要從她身邊過去的,但沒想到,副駕駛那年輕帥哥回頭皺眉冷冷的看我一眼,說:“女人,別當聖母婊。”
司機的手都有點顫抖,好不容易掛了檔,繼續往前面看,路過的時候副駕駛那男的看都不看,我瞅了一眼,臉色白的有點嚇人,黑眼瞳孔就跟沒瞳仁似的,黑黢黢的盯着我看,讓我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過去後我心裡不太舒服,對那男的說你什麼態度,但他根本不理人,前面司機這時候哆嗦的說,“小妹啊,你別說了,剛纔多虧這小夥子救你啊,你知道剛纔那穿黑衣的人和攔車的女人是什麼東西嗎?你膽子大,你自個回頭瞅瞅。”
我當時沒忍住,回頭一看。
還是那女人,還是穿着那個紅色的裙子,依舊背對着我們,他肩膀不知道啥時候塌了,像是沒有胳膊一樣,但是她還在對着相反的方向招手,可那邊沒車,而且夜風吹過,我看到那裙子吹的往一側傾斜,雙腳空蕩蕩的。
“小妹啊,你在琢磨剛開始我們看到那個穿黑大衣的人,肩膀上扛着那個人。你仔細琢磨一下。”司機說道。
我又想想最開始看到黑大衣的人,那樣式挺老,後來一想,老家人死的時候,穿的就是那衣服,那好像是壽衣啊!
我的天。難怪,司機剛開始不走了,等到那人一消失在黑暗中,在往前就看不到影兒了。
“你知道我下車走了兩步爲什麼不敢繼續走了?他扛着的東西擋住了腦袋,從車上看不到,可是車燈照過去,我下車準備過去看才發現,那個人好像根本就沒有腦袋。小妹,你知道他抗的是啥子不?”司機縮了縮脖子,我也感覺後背涼颼颼的,他又說:“是一個紙人,穿着藍色壽衣的紙人。”
“她來了。”
司機剛說完,副駕駛那男的往後看了一眼,冷靜的道。樣子挺着急的,拉開車門,估計想下去,但又關上了。
他一開車門的當口,我聽見外面嘎嘎的叫,就跟那鴨子被捏着嗓子一樣的怪叫在後面傳來,我往回一看,心真的提到嗓子眼了。
剛纔那穿紅裙子的女人,背對着我們,塌着肩膀,撲楞撲楞的往我們這倒退着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