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的用意是好的,但行如此激進的手段是萬萬 周文元跪下諫言道。
“朕管不了那麼多了,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手上沾滿了小民百姓的鮮血,他們難道都不該死嗎?”朱影龍脾氣上來了,骨子裡的執拗勁兒就冒了出來,誰沒有個頭腦發昏的時候,皇帝自然也不例外,他是看了沈溪的奏章,還在氣頭上呢。
“皇上這麼說雖然不錯,但他們都是太祖留下來的血脈呀,您這麼做,不怕天下人說您是一位殘殺兄弟族親的冷血暴君嗎?”周文元進言苦諫道。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替朕辦這件事了?”朱影龍臉色鐵青,雖然改革不同於革命,但同樣也是要流血的,他們這些人如果早一點死了,那會少死不知道多少無辜的百姓!
“微臣恕難從命!”周文元不是害怕,他也瞧出來了皇上是在氣頭上,等冷靜下來肯定會重新考慮的,如果要他去密謀對付那些貪官污 吏,他絕對是毫不猶豫,但這是皇室宗親和位高的勳戚,出了事,他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好,你不願意辦,朕有的是人替朕辦!”
“滾,你給朕滾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朱影龍衝着周文元咆哮道。
“微臣告退!”周文元惴惴不安的從地上站起來,擡眼看了盛怒中的皇帝一眼,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皇上還沒有冷靜下來,於是就退了出去。
“徐應元,徐應元!”朱影龍怒火未消的朝殿外高喊了兩聲。
“奴才在,皇上,你喚奴才何事?”徐應元聞言。慌忙從殿外跑了進來,雖然剛纔他沒有聽見皇上究竟跟周文元說了些什麼,但從周文元一臉苦澀和皇上憤怒的讓他“滾”的聲音,就知道皇上發火了,他不免心中有些緊張,千萬不要把自己當成出氣筒了。
奇怪的是,坐在龍椅上的朱影龍此刻內心是起伏不定,冷靜地想了想,自己想的有些太急躁了,如果這些人一下子都死了。對朝廷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好處,弄不好還會引火燒身,但怎麼樣才能讓這些人乖乖的給自己收回朝廷各項經營權的過程中讓出道來呢?能不能用一種不流血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你過來!”朱影龍召喚徐應元走到自己跟前道。
徐應元看皇上臉上陰沉不定,心中不免惴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去。
“李永貞還活着吧?”
徐應元嚇了一跳,這皇上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呢,小心道:“據奴才所知,還活着。”
“知道他現在在何處嗎?”
“奴才知道,不過……”徐應元欲言又止。
“朕要見他,你安排一下。別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朱影龍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道。
“這……”徐應元看朱影龍臉色不愉,只得道:“奴才遵旨!”
周文元不願意做地事情,李永貞做了,誰也不會想到這件事背後是皇帝在操縱着。即便是周文元也只是在心中懷疑過,沒有敢對任何頭透露半個字,皇帝曾經讓他執行一個密謀對付宗室皇親勳貴的計劃,他拒絕了。而以後發生的事情,卻不得不讓他聯想到,皇帝這個計劃並沒有因爲自己的拒絕而胎死腹中。它最終還是在另外一個人的指揮下以另外一種方式做成了。
在此後的幾年內。一連串的發生了十幾位宗室藩王、位高爵重的權貴被以各種不甚清晰罪名消去爵位或者被貶的事件。奈何當事人自己都諱莫如深,成爲崇禎皇帝在位年間最讓人迷惑。最離奇的現象之一,因爲這些素有些威望地藩王死或者丟去爵位貶爲庶人後,朝廷過了一段時間就用其他方式等價的方式收回了他們手中經營的朝廷各項實業的權 力,後來地歷史學家發現了這一現象,覺得有些奇怪,研究來研究去,發現似乎是跟他們被消去爵位或被貶後朝廷收回他們手中原本屬於朝廷各項經營的暴利產業有着莫大的關係,但沒有人敢將研究成果公佈出 來,直到幾百年後一場和平演變,國家沒有了皇帝之後,從宮廷密檔中解密,人們才讓後來的人知道了這一段離奇地歷史公案,原來這些都是在皇帝的秘密授意下秘密謀劃做的,皇帝並沒有刻意掩埋這段歷史,而是公公正正地命人記載下來,嚴密收藏起來了,當時朝廷爲了從這些人手中迅速地收回食鹽、茶葉以及採礦地權力,不得不採取了這一見不得光的辦法,使得朱影龍這位被人記住地崇禎皇帝朱由檢譭譽參半,有的人認爲他做的對,而且沒有像別的帝王刻意掩蓋自己的所作所爲,光明磊落,之所以沒有公佈出來,也是爲了國家的穩定纔不得已這麼做的,而有的人認爲他六親不認,連自己一脈相承的親人都狠心算計,甚至不惜栽贓、嫁禍,貶的貶,削的削,不是六親不認又是什麼,千古功業,功過也只有後人去評說了。
太監沒有後人,所有的秘密他只有帶進棺材,所以李永貞纔是執行這個計劃的最好的人選,因爲他比周文元更加狡詐陰險狠毒冷血,周文元身上還有一點書生意氣,不適合做這件事,但他的嘴巴還可是可以相信的。
朱影龍閉上眼睛,示意徐應元站到一邊,直到佛朗機人給朝廷進獻的那隻漂亮大大鐘清脆的敲了十響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擺駕。”
“皇上,您去哪兒?”
“朕幾天不是翻牌子了嗎,鹹福宮。”朱影龍淡淡的道,臉上看出任何表情。
徐應元正待扯嗓子要喊,被朱影龍狠狠的瞪了一眼,忙收回大舌頭小聲的道:“皇上擺駕鹹福宮!”
而此時鹹福宮裡面,宸妃沈芊芊正坐在燈下坐着刺繡,紅綠藍絲線下,一對活靈活現的鴛鴦在她一雙靈巧的小手下凸顯出來。
“娘娘,今天皇上不是翻了您的牌子了。您該沐浴更衣等候皇上寵幸纔是?”說這話地是前些日子回去看望母親,母親不放心她在宮裡的生活,於是就給她找了個貼身的丫頭婉若,她就把她帶進宮裡來了,成了自己的貼身宮女。
要說這婉若,真正比較起來,她比沈芊芊這位正牌的娘娘還要美上三分,明眸皓齒,粉臉腮紅的,一雙水淋淋的大眼睛更是靈慧動人。身材嘛,就更加不用說了,絕對是曲線玲瓏,該凸的凸,該凹的凹,氣質上更是不用說了,聽母親說她是以前還是個大家閨秀呢,只可惜她有一位好賭如命的父親,再就有個風騷入骨地二孃,父親欠下一屁股的高利貸。在二孃的慫恿下,就把她買到妓院當了清倌人,只因她性情剛烈,賣藝不賣身。被老鴇毒打,正好被沈芊芊的母親路過樓下,伸手管了這不平事,贖出了她。到府沒幾天,就跟着
了。
沈芊芊放下手中的針線,神色有些黯然道:“婉若。你就別忙活 了。皇上他不會來的。”
“娘娘。這是爲什麼?”
“皇上,皇上他並不喜歡我。”沈芊芊表情落寞的解釋道。重新低下頭神情專注的鏽起手中的鴛鴦鏽帕來。
“皇上既然不喜歡娘娘,爲何又要娶了娘娘呢?”婉若不明白的問道。
“婉若,你不明白地。”沈芊芊心中一陣悽苦,嫁給皇上已經是身不由己的了,現在更是像在守活寡,她的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娘娘,您還是快去沐浴更衣吧,萬一皇上今晚真的要來了呢?”婉若催促道。
“皇上駕到!”
沈芊芊聽到這個聲音,頓時一驚,手中地繡花針一下子扎到左手的中指之上,頓時疼的她“哎??”一聲痛呼出聲。然後慌忙放下手中的絹帕和針線,拉着婉若前往迎接聖駕。
“臣妾、奴婢恭迎皇上聖安!”
“嗯,起來吧。”
“愛妃這鹹福宮,朕還是第一次來,你不會怪朕這麼久纔過來 吧?”
“臣妾不敢。”
朱影龍隨便走了幾步,參觀了一下宮裡地擺設,沒有什麼花花綠綠的東西,竹簾紗冒,牙澗玉軸、推刻几案、瑤琴錦瑟,一爐檀香,青煙冉冉,佈置的甚爲素雅格致,賞心悅目,讚道:“愛妃這裡佈置地不 錯,朕很喜歡,看來朕以後要多來你這裡坐坐,不錯,不錯,別有一番風趣。”
“皇上謬讚了,這其實不是臣妾佈置地。”沈芊芊心中有些緊張,一切來地太突然了,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哦,不是愛妃佈置的,那是出自何人之手,朕倒想見識一下!”朱影龍坐下微笑地看着沈芊芊道。
沈芊芊忙命人奉茶,拉過一邊低着頭侷促不安的婉如解釋道:“就是臣妾身邊的這個貼身的宮女。”
朱影龍張眼看去,一身紫色的宮裙下,嬌小嬌軀窈窕玲瓏,雙臂垂於胸前,一雙纖纖玉手不斷的捻這自己的袖角,顯示着主人公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擡起頭來!”
好一個絕代佳人,和諧的五官,晶瑩皓潤的兩旁,眉清目秀,丹脣皓齒,肌膚入凝脂白玉,吹彈可破,如水的大眼明亮清澈,顧盼生輝,眼波流轉,一股自然流動自信的風采展現出來,頓時讓朱影龍想起後世的那個上海女孩楊恭如來,靈氣逼人,令朱影龍心動不已。
“你叫什麼名字?”當了皇帝,一點定力還是有的,雖然驚訝於婉若的傾國傾城,但很快就從對方臉上收回眼神,平靜的問道。
“奴婢名叫婉若。”
“你沒有姓嗎?”朱影龍詫異的問道。
“奴婢姓許。”
“你姓許?”朱影龍突然間覺得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幾下,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反正不是什麼好的感覺。
“是的,皇上。”許婉若羞澀的迴應了一聲道,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她心裡有些激動,又有寫還怕,還有一點點的害羞,因爲朱影龍剛纔看她的目光明顯有一絲侵略性,女人的第六感覺,皇帝似乎對她有點感覺。
“你是怎麼進宮的,朕看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朱影龍懷疑 道,就看她那一雙小手,指頭圓潤,嫩白細膩,就知道沒有幹過粗活。
當下,許婉若將自己遭遇和如何進宮的經過道了出來,朱影龍聽了沉默許久不語,這個時代買賣人口是合法的,連官府都做買賣人口的生意,朝廷的教坊司就是幹這個的,凡是犯了法的官員,要株連到九族 的,家中妻妾女兒都是要打入賤籍,賣給人家爲奴爲婢的,運氣不好 的,就被賣到青樓妓院,一輩子別想翻身了,明朝的戶籍管理相當嚴格的,做工匠的就只能世代做工匠,除非你願意做被工匠更低賤的營生,比如給人家當奴才,或者到妓院去做大茶壺,俗稱龜公等等,否則就只能這麼生生世世的做下去,極大的摧殘了整個社會的發展,生生扼殺了許多人的活路,這也是明朝一大弊症之一,朱影龍今天總算請耳聽到 了,這個時代要想士農工商兵平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在後世也沒能完全能夠平等,所以朱影龍不會自不量力到去改革這個,強行推行平等,這會遭到所有士族的反對,現在也不是提平等的時候,但取消賤籍戶口,限制規範人口買賣,出臺一些法規政策,保障這些人的一些權益,先階段要禁止人口買賣恐怕是不現實的,讓人口自由流動,百姓想做什麼營生就做什麼營生,消除戶籍之間的壁壘,推行公民制,推動默認下的平等,取消一些士族特權。
許婉若講述的聲情並茂,催人淚下,感人之極,勾的一旁的沈芊芊不禁??然淚下,不停的用絹帕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朕乏了,愛妃,你讓婉若下去休息吧,她的遭遇朕很同情,你就多照顧着她點,正好給你做個伴。”朱影龍聽完許婉若講敘完畢,閉上眼睛吩咐道,總感覺這個許婉若有些不對勁,總想着把她遣的遠遠的。
“臣妾遵旨!”沈芊芊紅着眼睛應聲道,許婉若謝恩之後告退出去了。
“皇上,請讓臣妾給您寬衣!”沈芊芊低着頭羞澀的上前道。
朱影龍驀然睜開眼睛,伸出手去,托起沈芊芊滑嫩的下顎,凝視着她的眼神問道:“芊芊,你告訴朕,你是真心真意的要做朕的女人, 嗎?”
“臣妾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沈芊芊微微閉上自己的眼眸,吐氣如蘭,幽幽道。
“那你喜歡朕嗎?”
“皇上是臣妾的丈夫,臣妾又怎麼會不喜歡呢?”
“那你愛朕嗎?”
“愛。”沈芊芊嬌軀輕顫,過了許久,才道出一個字。
“好,很好,那今晚朕就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你可願意?”沈芊芊雖然不是什麼絕色,但也算的上是一代佳人,而且是自己八位妃子中少有的骨感美女,男人不心動,那根本就是誅心之語。
“臣妾…願意。”
“嗚……”朱影龍已經吻上了那對冰冷的紅脣。
這個世界上身不由己的人太多了,皇帝也會身不由己,沈芊芊今生已經註定是自己的女人,無法改變的事實。
“芊芊,你要記住,進宮之後一定要拴住皇上的心,要得到皇上的寵愛,沈家的富貴榮華就在你的身上了,孃的全部希望也都在你身上 了!”伴隨着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沈芊芊想起了進宮之前,母親對她說的那一番殷勤囑咐。
“娘,女兒終於真正的成了皇上的女人了!”沈芊芊在心中默默的念道,“女兒終於走出這第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