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剛將畫的事情安排好,還未來得及喝上一口水,就被告知灃王獨自一人出去了!而且不知去向,驚的趕緊將暗衛調出盤問。
“你做什麼失魂落魄的,你主子呢?”
鳳冥一回來,就見雲開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站在院中,不解的問到。
見鳳冥回來,雲開像是活了過來,一把拉住鳳冥的胳膊,激動的說道:“鳳公子,王爺獨自一人出去了,你說我們在這盛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您知不知道王爺有什麼去處!”
鳳冥先是一驚,隨後將雲開的手扒拉開,坦然的笑到:“你着什麼急呀,這裡是生養你主子的盛京城,你不熟,他可熟得很!放心吧,他吃不了虧!”
雲開雖然認爲鳳冥說的都對,但是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下午明月送出的那些消息,哪一條都是讓王爺不能淡定的!
看着依舊無法安心的雲開,鳳冥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如此不放心,那本公子就出去看看,依你主子的性子,我猜想他應該是到城內打探什麼去了,我去看看!”
“多謝鳳公子!”雲開客氣的給鳳冥行禮。
鳳冥一邊走,一邊擡手擺了擺手中的摺扇,示意不必。
沐瑾這幾日閒着發慌,所以就找了些以往不看的書翻了翻,這麼一翻,倒真給她翻出個靈感。說:那些文人雅士不都喜歡整什麼‘曲水流觴’嗎,正好,閒着也是閒着,咱也文雅文雅!
日升唉聲嘆氣的站在臺階上,看着沐瑾指揮着那些侍衛東一下,西一下的挖渠改道,無奈道:“小姐這樣是要毀了這院子嗎?”
月影也無奈的看着,說到:“原本這院子雖然種的花草都不甚名貴,但好歹也算個正常的院子。可如今,整個就是回爐重造!瞧瞧這些侍衛,哪一個不是武功高強,卻都拿起了鐵鍬,和起了泥巴!唉……”
“不行,我得阻止她,若是再這麼折騰下去,咱們日後走路,都得用輕功了!”日升說完,大步流星的朝着正興高采烈指揮的沐瑾。
“小姐,這渠道再挖下去,就沒有下腳的地兒了,您確定還要再挖?”
沐瑾歪着腦袋看了看日升,又看了看不遠處欲言又止的月影,嗤鼻不耐到:“礙你事了?”
“那可不,您再挖下去,我們都得在空中飛了!”
“噗呲!哈哈哈!日升,你可逗死我了!”
沐瑾還未說話,星卯笑的前仰後翻的坐到了臺階上。
“你笑什麼,難道不是,你瞧瞧這院子,哪裡還有下腳地兒!”日升沒好氣的懟着星卯。
辰宿從屋內走出,擡眼看了看預備懟回去的星卯,一腳踢了過去。星卯眉頭一皺,剛想罵人,擡頭一看,辰宿正冷眼凝視這自己,腦袋一縮,安靜了下來。
日升見辰宿出來,臉色一垮,露出個委屈的表情,說到:“辰宿,你看!”說着,擡手在院內指了一圈,繼續說到:“再整下去,咱們還怎麼住呀!”
“你不是都準備用飛的了嗎,那就飛着住吧!”
沐瑾徹底刷新了對辰宿的認知,她一度認爲辰宿只是冷漠,對於這三個丫頭嚴厲了一些,此時才發現,這嘴也是毒的很。
“小姐,後山都準備好了,只等這邊妥當,水流就能過來!”
沐瑾被聲音拉回,回頭就見巡風捲着褲腿衣袖,拿着把鐵鍬,跑了過來。得虧他生了張英俊的臉,就看這樣子,哪裡能跟平日裡那個威風八面的侍衛統領相提並論。
“巡風?”日升看着他一身的泥巴,不確定的喊了一聲,隨即噗呲一笑,說到:“你這是種田去了嗎?怎麼整成這般模樣!”
巡風傻傻的呵呵一笑,看着沐瑾,問道:“小姐是否過去看一下!”
沐瑾也沒想到這個巡風做起事來如此認真,竟然形象都不要了,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到:“不必看了,只要能暢通就行!”
“好,那屬下去幫他們!”巡風說着,參與到了侍衛們的隊伍中。
沐瑾看着大夥乾的這麼起勁,笑道:“大夥加把勁,爭取今天結束!”
辰宿看了看一院子大半人深的溝壑,說到:“這飛行倒不如遁地來的方便!”
月影一聽,強忍着笑意,說到:“果然是辰宿!”說着還擡手舉了個大拇指。
日升跟星卯反應過來,也笑盈盈的看着辰宿,而辰宿本人卻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些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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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你這……”沐瑾話還沒說完,辰宿轉身去了屋內,跨入門檻時,冷聲說到:“前幾日請來做飯的老媽子方纔有事走了,今日晚膳要自己動手,晚一些小姐要去泡藥浴,都快些準備!”
月影反應最快,一溜煙的跑向了廚房,她可不願像星卯一樣被辰宿來上一腳。日升見月影走了,也忙跟着跑了過去。星卯擡眼看着跑了的兩位姐姐,不屑的說到:“切,廚房有金子麼!”慢悠悠的起身,拍了拍屁股,隨着辰宿往屋內走去。
“你也去幫忙,這麼多人的飯菜,兩個人忙不過來!”
星卯還未跨上臺階,辰宿的話便從房內傳了出來,她只能蔫蔫的轉身,去了廚房。一路上嘀咕着自己如何命苦,如何被姐姐們欺負,於是她如神算一般,算到了自己去廚房的差事‘燒火’。
沐瑾一句話未說全,人全被辰宿給安排走了。擡頭無語的看了看天,日落紅霞,倒也是番美景,不自覺的讚歎道:“好美呀!”
如沐瑾的預算,天一擦黑,這邊就挖的差不多了,巡風接到沐瑾的命令,跑到後山將水通了過來,不過一刻鐘,院中的溝壑就被灌了一半。
辰宿諱莫如深的看着這些水流,走到沐瑾的身邊說到:“如此,那些侍衛似乎沒多大用處了!”
沐瑾挑眉,佯裝嗔怒的說到:“咱們辰宿姑娘多能耐呀,這種小兒伎倆怎能入得了眼?”
辰宿瞥眼瞪了沐瑾一眼,不以爲意的說到:“沒見識的是她們,我可沒有阻止你的行爲,何況……”辰宿別有深意的打量了一下沐瑾,繼續說到:“也沒人能阻止得了不是!”
沐瑾一聽,佯怒到:“你就是不能看我過兩天舒心的日子,存心的是吧!”
“屬下不敢,小姐快些用膳吧,半個時辰後您要泡藥浴了,兩個時辰,一刻也不能少!”辰宿自兀的說着自己的話,完全不管沐瑾已經臨近炸毛的邊緣。
“藥,藥浴?”沐瑾剛想發火,一聽藥浴,不確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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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谷主吩咐,您要經常用藥浴固本培元!”
“姑姑還真是!我都離開了,還在我身邊安排個……”沐瑾白了一眼辰宿,對着一路小跑查看溝壑內水量的巡風喊到:“巡風,別看了!那些水流達到一定的高度,會根據你們挖的水渠自然形成循環,不會越界漫出來的!趕緊讓大家收拾一下用晚膳吧!”
巡風本就不甚理解沐瑾的這個想法,剛開始認爲是種些花草,或者改變一下院子的環境,可是弄着弄着他就覺得不簡單了。如今這個自成循環體系更是讓他眼前一亮,內心的佩服更甚一籌,雖然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這麼得意做什麼?你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辰宿看着巡風滿臉的自豪,冷冰冰的問道。
巡風一愣,傻笑到:“我哪裡會知道小姐的想法,不過這麼有創意,必是個好的用處!”
‘那倒是!’辰宿冷哼道:“想知道嗎?”
“嗯!”巡風點了點頭。
“今晚讓你的那些兄弟出來在院子中轉一圈就知道了!”辰宿丟下這麼一句,轉身進了屋,留下巡風不明所以,他真的在考慮夜間是否讓兄弟們出來遛一遛,還是自己先轉上一轉。
“不就是被刺客鑽了空子嗎,用得着記仇到現在還要報復!再說,我又沒有受傷,你自責、生氣個什麼勁呢!”
沐瑾見辰宿進屋,一邊喝着粥,一邊隨意的說着,門外的對話,她可是聽見了呢!
辰宿被說的步子一頓,眼神閃了閃,說到:“小姐多想了!”
沐瑾撇了撇嘴,嘀咕道:“嘴硬!”一口氣喝完剩下的粥,起身說到:“我先轉轉消食,隨後去泡藥浴。這是圖紙,你看着上面的排位,將燈點上,既然想給他們些教訓,那就讓他們先試下效果吧!”說着從袖中抽出一張紙放在桌上,擡步走了出去。
辰宿看着沐瑾的背影,拿圖紙的手顫了顫,後背不自覺的有些發涼,這樣眼都不眨的算計幫了自己幾天忙的侍衛,還將鍋甩的如此利索。突然有些後悔今日這麼懟了她!
沐瑾在月影的伺候下,泡進了浴池,裡面放了大量的藥材,藥香四溢,慢慢的沐瑾有些睏意,睡了過去。月影在旁邊看着,怕她一不小心滑入水中溺水!
“終於發汗了!再過一會就讓她起身吧!”辰宿走進,悄聲靠近,看着臉色紅潤的沐瑾,小聲交代着月影。
門外星卯如小雞啄米般打着瞌睡,辰宿隨意一腳,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星卯被驚醒,擡着迷茫的眸子,瞧着遠去的人影,撇了撇嘴,剛想繼續打瞌睡,卻發現院中多了些不大不小的燈,雖然不是很亮,卻像漆黑的夜中閃着的幾顆星星。
‘撲通!’一聲,正在欣賞路燈的星卯被一驚,回過神來,忙朝着聲音來源跑去。
“站住!”辰宿厲聲喊道。
星卯止步回頭,不解的看着辰宿,問道:“做什麼?”
“你如果不想像他一樣,就別動!”
星卯這才發現巡風跟落湯雞似的站在自己一丈開外,一臉的委屈!
“嗬!大統領這是準備做那般呀!”星卯笑着玩笑到。
巡風盯着辰宿看着,似乎有點憤怒,但又有點自認倒黴的意思,就在辰宿擡着傲慢的眸子與他對視時,不自覺的低下了頭,略有自嘲的笑了笑,說到:“小姐果然厲害!”
辰宿挑眉,回了一個來日方長的眼神,上前推了一把星卯,說到:“守你的門去!”
星卯只顧研究巡風是如何落入他自己挖的溝壑裡,完全沒注意,被推的一個狙趔,回頭想反駁一下,卻見辰宿已經離開,只好悻悻的回去浴室門前臺階上坐着,她也想不明白爲何她總是受氣的那一個。
院中的一場烏龍,很快就平息了下來,絲毫沒有驚動浴室內的人,連月影都不曾出來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