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王府內,皇二子蕭溢悠閒的品酒賞舞,這個無作爲的清閒王爺,他是做的綽綽有餘。
“爺,太子來了!”
小廝附耳說到,原本以爲主子會起身迎接,豈料,蕭溢大笑到:“好,來個歡快的,爺今兒個心情好!”
樂隊舞姬隨即換了風格,廳內的氣氛一下活躍了起來,不過因爲某人的進入,瞬間安靜了下來。蕭溢不顧其他,滿臉笑意的調戲着身旁的美人,完全不在意有人一身冷氣的靠近自己。
“聽說二弟整日裡美人作伴,倒還真不假!”
蕭溢擡起醉眼,迷離的看着蕭沔,傻笑到:“皇兄來了啊,快坐,來人,上酒,怠慢了太子,要你們好看!”說着,讓懷裡的美人推搡出去“去,去伺候太子殿下,伺候好了,本王有賞!”
蕭沔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門口的楊鋮進來將人清理了出去,屋內就留着二人。
蕭溢晃晃悠悠的起身,提着酒壺往嘴裡灌了兩口,口齒不清的說到:“皇兄這是做什麼?莫不是本王喝酒礙着太子殿下了?”
蕭沔一把將酒壺奪了過來扔到地上,說到:“你就甘願這麼頹廢下去?”
蕭溢笑着坐在地上,有着那麼一絲無奈的說到:“如此不就遂了你們的願麼?”
蕭沔壓了壓怒火,壓抑的說到:“你遂誰的願?蕭澤一旦入京,絕不會放過當年害他母后的人,你覺得你能逃過?”
蕭溢一個激靈,看向蕭沔的眼神也清明瞭不少,但一瞬後,自嘲的笑道:“那又如何?無非就是殺了本王,本王這般模樣跟死了有何區別!”
蕭沔冷哼,一甩衣袖轉身準備離開,背對着蕭溢說到:“你不用裝的這麼可憐,如今的境地都是你們母子自找的,怪不着別人,若說硬要找個源頭,那便是蕭澤和他那死了的娘!好好享受你這紙醉金迷的日子吧,估計也享受不了幾日了!”
蕭溢看着晃動的門,透着太陽的光暈,看着外面的景色,恍若虛幻,一點都不真實!
“王爺,太子這是什麼意思?”侍衛費揚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起身拂了拂衣袖,冷笑道:“能是什麼意思,蕭澤回京,妨礙了他的上位之路,借刀殺人唄!”
費揚一驚,說道:“王爺既然明白,就不要趟這趟渾水了,那些陳年舊怨本就是有心人設計,算起來,王爺也是受害者,如今這般度日,也沒什麼不好!”
蕭溢笑了笑,這樣的話,聽着是沒有什麼追求,但他知道,只有真心爲你好的人,纔會這般勸你遠離計謀權勢!想着,嘆息到:“如今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呀!”
“那王爺打算如何?”
“想要清淨,舊賬就得算清楚,不然,永遠沒有清淨的時候!今日他能來找本王,就說明他已經圖窮匕見了,想要本王替他背黑鍋,也要看看本王願不願意!”
“王爺這是要趟這趟渾水嗎?”
蕭溢笑着掃了一眼費揚,說到:“蕭澤入京關本王什麼事,當年的事情,哪一件不經過他林氏!蕭澤要報復,也該先去找他們!”說完在身上摸了摸,半天才摸出一塊玉佩,遞給費揚說到:“你去城外梅家,告知外公今日的事情,外公雖然退隱,但人脈還是有的!讓他給你調些人手,去隋陽河畔等着,做樣子而已,不必參與,若是遇到蕭澤,能幫就幫一幫,本王又不想做皇帝,他們掙個你死我活與我沒什麼干係。但要說選擇,本王寧願選蕭澤,也不會跟林氏打交道,那幫人太陰險,玩起來,費腦子!”
費揚不厚道的笑了笑,哪有人說話這麼直白的,得虧這裡都是自己人,也幸虧主子這些年裝瘋賣傻的度日,否則,這譽王府,還不知道有多少探子呢!
“笑什麼笑,趕緊去,耽誤了爺的事情,看爺不剁了你!”蕭溢一巴掌拍在費揚的肩上,佯裝怒道。
費揚忙縮了縮腦袋,轉身出府。
蕭沔得知費揚去了梅家,得意的笑了笑,自語道:“二弟呀,皇兄還真以爲你能沉得住氣呢!想暗箱操作,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哼,敢跟本宮玩心眼,你可沒有蕭澤的千軍萬馬來保佑!”
“黑鷹!”
一聲召喚,黑鷹忙現身在蕭沔的書房,看着面色不善的太子,忙問道:“殿下何事?”
“去將梅家的人控制起來,本宮要蕭溢親自動手除了蕭澤!”
蕭沔釜底抽薪,調離梅家護衛,就是要控制梅家,他不僅要蕭溢動手除去蕭澤,還要讓梅家爲自己所用!雖然當年梅妃的事情讓梅家一度衰敗,但終究是百年世家,根基還是有的,且梅家門生遍地,想要坐穩自己的位置,無論哪方勢力,他都是不會放過!
梅家老家主雖然年歲大了,但氣勢不減當年,黑鷹雖然控制了梅家,但損失頗多,帶着老家主的信物出現在譽王府的時候,竟然讓蕭溢看出了狼狽。
蕭溢在讓費揚去梅家塢之時,就已經猜想到會發生這一幕!身爲皇子,脫離皇權的爭鬥,那是不可能的!他本不想參與他們的恩怨,做自己的閒散王爺,但蕭澤的回京,打破了這些年太子獨大的平衡!也是此時他纔想到,如果不能搬到太子、林氏,依着他們狠厲的手段,等到太子登基的那一日,自己的人生估計也就到頭了!所以他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反抗機會,
那就是被太子逼迫着去見蕭澤!
在看到黑鷹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賭對了,太子的多疑,一直都是他的軟肋。
蕭沔雖然拿梅家控制蕭溢,卻還是暗中集結了大批殺手,甚至高價從江湖中聘請,只爲了讓蕭澤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