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逍幾人目不轉睛地看着總算消停下來的兩具靈獸屍體。
經過剛剛這一頓折騰,顯得消瘦了一大圈。
忽然,剩下的三個鼓包,表面啪的一聲,破裂了。
從裡面慢慢鑽出三個黑白相間的細嫩莖幹,莖幹的頂端,有個就兩片葉子的嫩芽,一片葉子黑色,一片葉子白色。
“臥去,這算不算是墳頭長草了?”高帥一臉驚奇。
“什麼墳頭,這還沒埋呢就長草了好吧。”孫浩接了一嘴。
最近一段時間,倆人由於刷榜的事情,總互相擡槓。
正說着,從兩具靈獸屍體的旁邊,又慢慢鑽出來很多密密麻麻的細枝,好像植物的根系。
長了兩個嫩芽的黑熊屍體,伸出的根系在中間部位用力收縮,很快咔嚓一下將屍體勒斷成兩截,一個嫩芽佔了一截。
根系很快將三段靈獸屍體包裹起來,繼續向下延伸,鑽進地面中。
被根系包裹的屍段,竟也完全沒有阻礙地被帶着漸漸沉入地裡。
很快,不斷翻動的地面安靜下來,只有三個黑白雙色嫩芽露在地面上,葉子輕輕顫動着。
韓逍看到這裡,心中恍然,之前他在地下感應到的那些“塊根”,估計都是靈能生物的屍體。
滿谷的秀美,竟是建立在無數屍骨之上,這種巨大的反差,更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韓逍帶着幾人先離遠了些,看着這個奇怪的地方,商量怎麼辦纔好。
“目前看,只有吃掉那種黑白靈果,纔會引發剛纔那種變化,身上長出草,只要不碰靈果,應該問題不大吧?”孫浩想了想說道。
“後來飄過來那一堆泡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呂大力看了看韓逍。
韓逍點點頭:“我感應到,那些泡泡是從山谷深處飄出來的,這山谷裡面很有可能有其他情況。”
“還是進去探探吧,來都來了。”高帥很踊躍。
想要尋找王級資源,對付王級靈能生物,那一次簡單了?
“嗯,行吧,我們就進裡面去看看情況。對了,剛剛這段時間,你們都沒再感覺有什麼異常吧?”韓逍確認道。
“沒感覺異常。”大家各自感受了下。
“那說明,清明訣還是有效的。程清月,等下你務必保證,大家時刻都處於清明訣的影響下。你們幾個,也都跟緊程清月。”
不再耽誤時間,幾人在黑白花海外圍,仔細觀察一陣,找了一條線路,小心地鑽進去。
儘量挑選沒有靈果的地方走。
原本韓逍還打算切個靈果研究一下,暫時也沒動手,避免引起不好的狀況發生。
有了高大上的二變靈鎧,高帥毫無懸念地成爲幾人中最皮實的肉盾,左臂的鱗盾展開,護住頭臉,走在最前。
頭頂小胖墩兒、抱着秀兒的韓逍緊隨其後。
中間是程清月和孫浩,一身烈焰的呂大力負責斷後。
山谷裡靜悄悄,只有無數隨着微風輕輕搖曳的黑白花。
但越平靜,幾人心中越有種暴風雨即將來襲的感覺。
這個山谷在入口處看不太出來大小,隨着幾人的深入,發現面積並不小。
換句話說,谷中地下不知埋葬了多少靈能生物的屍骨,想想都覺得有點驚悚。
走了不知多久,韓逍忽然對前面的高帥說道:
“往左邊偏二十幾度的方向走,我看到最內側的山壁了,好像有個洞口。”
高帥點點頭,向左側走去。
沒走幾步,正好路過幾朵長到臉盆大小的黑白花,花莖似乎都有點支撐不住,微微晃動着。
忽然,幾朵黑白花的花瓣在幾人的視線中急速收攏,就像將它們綻放的過程倒放回去。
幾人腳步立刻一頓,謹慎地盯着這幾朵黑白花,心中警惕性大增。
收縮的花瓣向中間不斷擠壓,給人一種用盡全力的感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壓成渣渣。
很快,一層層包裹着,形成一個越來越大的黑色橢球形。
一邊黑色花瓣將白色花瓣完全覆蓋,另一邊則正好相反。
原來半黑半白的靈果是這麼來的,幾人見狀恍然。
接着,三個莖幹下方的土層,出現微微的震動,各有兩個地方的泥土漸漸向上凸起一些。
過了幾秒鐘,凸起的小土包,頂部啪的一聲爆開。
每個莖幹下的兩個小土包裡面,各鑽出一隻奇怪的蟲子。
一赤黑,一玉白,拳頭大小,長得像是噁心的螞蟥,看不出頭眼口鼻。
它們剛鑽出地面,用力抖了抖,身體正中緊貼着的一層薄膜慢慢伸展,成了一對和身體顏色相同的薄翅。
輕盈又飛速地扇動着翅膀,從地面飛起。
正要向山谷最深處飛去,卻忽然又停下,轉動身軀,面向韓逍幾人。
身體向一起擠了一下,猛地一彈,向幾人衝過來。
高帥立刻做出反應,左臂的臂盾一揮,迎向幾隻怪蟲。
但這些怪蟲速度奇快,他勉強攔下五隻,咚咚地撞在臂盾上,像一灘粘液般貼在鱗片表面。
一頭末端裂開個口子,露出裡面兩排尖銳的細齒,對着臂盾表面就咬。
這套二變靈鎧的確給力,咔咔幾聲輕響,怪蟲的細齒只在鱗片上留下一些不太明顯的印記。
但還有一隻黑色怪蟲被漏掉,從高帥旁邊飛過。
韓逍周身散發着電光和烈焰,似乎讓它不願靠近,目標選上了他身後的程清月。
程清月反應要慢一些,眼看就要被黑蟲咬中右臂。
她的身後突然伸出來一條右臂,正攔在黑蟲面前。
啪,黑蟲同樣如同一灘粘液般,貼在這條右臂上,一口咬下去。
右臂上附着的靈鎧,完全沒起到效果,被黑蟲直接咬穿,正咬在手臂表面。
程清月身後的孫浩,只覺右臂上微微疼了一下。
正當他覺得好像也沒什麼的時候,一股極度冰冷的寒意從右臂上迅速蔓延,眨眼間就傳遍他的全身。
不由自主,猛地打了個哆嗦。
“臥槽!好···冷······”
孫浩下意識喊了一聲,但他只來得及說出兩個字,嘴巴就已經凍得有些僵,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