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金奼捧在手心吱吱叫的小喵兒隨着銀色狼王遠去，衆人心中有些惆悵。
這時孫浩忽然驚咦一聲：“清月姐，你怎麼了？”
其他人扭頭一看，程清月半黑半白的頭髮正在迅速全部轉爲黑色。
俏臉上的冰冷彷彿冰山一樣融化，和煦溫柔的笑容再次回到臉上。
“清月姐，你恢復了？”孫浩驚喜異常，圍着程清月轉圈。
程清月看着孫浩，目光柔和，腦中閃過無數年來和孫浩互相扶持一起走過來的日子。
伸出右手勉強夠到孫浩的頭頂，輕輕摸了摸。
就像小時候在孤兒院時一樣。
“小浩，以後你要好好的啊，不要做太危險的事情。”
“啊？哦。”孫浩愣了下，隨口應了聲。
程清月揉了兩下，放下手，轉身看向韓逍。
臉色微紅，到現在還是無法完全改變有些靦腆的性格。
“韓，韓逍，能，能抱我一下嗎？”她猶豫了下，小聲說道。
啥？韓逍有點傻眼。
這麼多年了，就算再遲鈍，他也沒傻到不知道程清月對他的心思。
知道歸知道，他對程清月沒感覺。
好在程清月從來不主動表露什麼，讓他得以一直假裝不知道，也假裝程清月不知道他假裝不知道，就這麼過來了。
他和程清月倒也不是沒有擁抱過。
因爲開心、久別重逢等等，只是友情的體現。
程清月公然提出這樣的要求還真是頭一次。
關鍵是，呂小狸還在旁邊呢，他現在和呂小狸可是有了關係，雖說兩人之間還沒想清楚怎麼辦。
孫浩聞言，臉色一垮，嘴巴撅得能掛油瓶。
在程清月身後，忿忿地用眼睛狠狠瞪着韓逍，充滿了警告意味。
呂小狸則表情有點不自然。
腦子不免開始胡思亂想。
她作爲旁觀者，當然看得更明白。
剛認識程清月不久就看出了程清月的心意。
她和程清月的關係極好，心裡並沒有任何敵意，只是生出了危機感。
清月姐這是什麼意思？
要公然追求逍哥嗎？
那她怎麼辦？
要公平競爭嗎？
逍哥會不會接受了清月姐？
還好，她還是有點優勢的，畢竟有了關係。
但那只是個意外，萬一逍哥不喜歡她怎麼辦？
呂小狸越想腦子越亂，雙手不禁交叉在一起，兩個大拇指不斷互相繞着畫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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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逍愣了愣，就琢磨用什麼藉口來搪塞一下。
下意識對上程清月的目光，卻被其中帶着的期盼和哀求擊中心靈，心頭莫名一顫，不由自主微微張開雙臂。
程清月頓時嫣然一笑，如盛開的百合。
向前一步，輕輕靠入韓逍懷中，雙手貼上韓逍後腰。
閉上眼睛，側過臉，滿足地靠在韓逍肩頭。
孫浩雙拳緊握，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韓逍，心說老子就這麼盯死你，看你尷不尷尬，臉皮能厚到什麼時候！
呂小狸的雙手也猛地緊緊握住，心情很亂。
時間彷彿變得無比緩慢，韓逍在孫浩，尤其是呂小狸的目光下，感覺度日如年。
一分多鐘，見程清月還沒有起來的意思，只好乾咳一聲。
用手輕輕將程清月移開一些，嘴裡說道：“行了清月，稍微慶祝慶祝就可以了，不就是晉升成功了嗎，多大點事。”
程清月緩緩睜開眼睛，似乎有些留戀。
退後一步，又怔怔地看了韓逍幾秒，扭頭又看了看其他人，輕聲說道：
“大家以後要保重，我累了，先休息了。”
說着眼睛慢慢閉上。
衆人正奇怪她說休息是什麼意思，就見程清月一頭恢復了烏黑的長髮又迅速變色。
這次不再是部分變色，而是全部在幾秒鐘內變成了，灰色。
韓逍莫名感覺好像有些不對，皺了皺眉。
這個髮色還是第一次出現，不是程清月的黑色，也不是程明月的白色。
程清月的眼睛忽然再次睜開，恢復了冰冷。
面無表情，從懷裡掏出一卷什麼，丟給韓逍。
一扭頭，腳下召出一把靈劍，就待離去。
孫浩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程清月：“清月姐，你怎麼了？這是要幹啥？”
程清月甩了甩手，將孫浩甩開，又要飛走。
韓逍沉聲喝道：“程清月，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先解釋清楚。”
程清月身形一頓，站在靈劍上幾秒鐘，終於還是緩緩轉過身。
看了看韓逍，這個程清月一直喜歡的男人。
又看了看孫浩，這個喜歡程清月，於是對程明月愛屋及烏，包容了程明月的所有，最後讓程明月喜歡上的男人。
心中曾經的牽掛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消除。
“我只解釋一次。
對抗龍止之後，由於戰鬥的刺激，我的傳承功法大有進益，步入了下一階段。
我分裂的神魂逐漸重新合二爲一。
之前昏迷，是程清月和程明月兩姐妹第一次在識海中互相見到彼此，她們很珍惜最後這段時光，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
由於程明月是後分裂的副神魂，融合會以程清月爲主，相當於將程明月融入程清月。
前段時間一直以程明月的形象出現，就是希望她能按自己的心意，享受剩餘不多的日子。
但···
程清月最終不忍看到自己的姐姐消失，剛剛主動放棄了自己的主導地位，將自己融入了程明月。
不過，我雖然是以程明月爲主融合的，實際上也不再是程明月。
從今以後，世上再無程清月，也無程明月。
只有···
程雙月。”
衆人全都張着嘴巴看着程清月，彷彿在聽一個笑話。
重新合二爲一？
程清月融入程明月？？
程雙月？？？
這都是哪跟哪？
程清月，或者說程雙月，額頭的蓮花印記似乎閃了閃。
她扭頭看向一個方向，嘴裡說道：
“我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召喚。
你們不要再跟着我，特別是你們兩個。”
她又轉過頭，用手指了指韓逍和呂小狸。
韓逍和呂小狸臉上頓時露出尷尬的神色，很清楚程雙月爲什麼特意點名他們倆。
正待開口再問些問題，程雙月身上靈能涌動，踩着靈劍疾飛而去。
這···
幾人面面相覷。
程清月突然宣佈自己沒了，他們的腦子一時間還沒轉過這個彎。
這個冷冰冰看起來就是程明月啊。
要不要追？
不讓他們追，追上去萬一惹她不高興說不定要捱揍。
高帥更是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捂了捂屁月殳，以前他可沒少挨。
只有孫浩毫不猶豫，焦急地大喊一聲：“清月姐！”
就要御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