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九黎聖女眸光閃爍，盯着劍一，美目之中難掩震驚之色。
“我便是我！”劍一淡淡道，嘴角有血液滴落，染紅了胸前，他卻不聞不問。
刑天神魂一走，林凡便恢復了行動能力，趕忙落下將他扶住，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劍一搖了搖頭，對九黎聖女道：“還想一戰？”
九黎聖女沉默片刻，一語不發，飄然離去，那八個大漢也從地上爬起，緊隨她而去。
“噗...”
望着九黎聖女身形遠去，劍一連噴三口鮮血後暈了過去，林凡大驚趕忙將他扶住，施士語隨後趕來。
“快，給我顆丹藥”林凡伸手討藥，面色焦急。
施士語苦笑一聲，道：“總要知道他受了什麼傷，我才能給他對症的丹藥”。
林凡拍了拍腦袋，暗罵自己糊塗，忙將劍一的手腕擡起，讓施士語尋脈診斷。
施士語面色嚴肅，搭上劍一的脈門，沒一會臉色越發凝重，看的林凡急不可耐，出口問道：“他傷的很嚴重？”
施士語點頭，帶着惋惜道：“不僅奇經八脈奔潰，腑臟也沒有一處完好，恐怕...命不久矣”。
林凡聞言頓時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劍一要死了？他不相信，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了，莫非刑天神魂的隨意一擊就將他傷成這樣？
“劍一師兄，你醒醒，你不是要修至劍道巔峰，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死去？！”林凡近乎瘋狂咆哮，劍一是爲了救他才變成這樣，不能讓他死去，他也不應該死去。
“道華泉,對了我有道華泉”林凡慌忙將流影瓶喚出，靈力催動幾滴道華泉從瓶內飄出，在林凡的引導下鑽進劍一口中。
林凡緊張的望着劍一，希望道華泉能夠救劍一一命，等了一炷香時間，劍一身體除了微微發熱以外，並沒有醒來。
施士語微微一嘆，走向一旁，似乎劍一的突然離去，讓他也難以接受。
“林師兄”伊未的聲音傳來，在他身後那位名爲清影的少女已經甦醒，只是一雙美目帶着幾分茫然，而且她竟然可以不借助任何法寶凌空而行。
看到伊未，林凡如同落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將劍一放在地上，帶着最後一絲期待，迎上伊未，語氣有些激動：“伊未，你救救劍一師兄”。
伊未面色微變，道：“劍一師兄怎麼了？”
“他..快不行了”林凡面色黯然，語氣低落。
伊未大驚，道：“怎麼會這樣？我在遠方感受到此處有異這才趕來，便猜到是你們，快告訴我劍一師兄怎麼了？”。
“你看”林凡將他拉到劍一身旁。伊未望去，見他滿身是血，不由眉頭大皺，搭上他的脈門，伊未頓時變了臉色。
林凡希冀問道：“他還有救嗎？”。
伊未沒有表示，摸着脈門，又沉思了一陣才道：“身體之傷倒是可以治癒，大道之傷就是我也無能爲力”。
“那就先將他身體的傷痕治癒”林凡驚
喜道。
伊未看了他一眼，搖頭道：“大道之傷未愈，就算治好了，也會再度崩潰”。
“大道之傷到底是何？”林凡不解。
“大道之傷，是引道則入體卻無法承受其威，而形成的傷痕，這種傷痕無形無影，存在與冥冥之中，無法破解。受此傷之人死後會化爲天地道則的一部分，引道則者可言出成法，但也要付出性命爲代價”。
林凡難以置信的望着劍一，難怪他可以喝走刑天神魂，原來是引來道則入體，說出的那句話形成了法則。
若是自己真被刑天所傷，那他將來必會滅其身，滅其族，滅其輪迴因果。而刑天的退走，是道則結束的標誌，事情雖未發生，但道則已成，便要付出代價，所以劍一纔會受了大道傷，將會化爲天地間的一道法則。
“你爲什麼要這樣”林凡喃喃道，想到與劍一認識的這些日子，他對自己沒有說過幾句關心的話。但與他一起所做的事情，幾乎都是爲了保護他，每次戰鬥他都衝在最前方，盡力保護自己，爲自己遮擋一切，仿若是他身前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那位被幾人所救的清影一語不發，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劍一，目中時而有疑惑之色，此時，她緩步上前，輕輕撫摸劍一的面孔，神色有些變化，漸漸她的眉間有異樣的神色。
“你...”林凡心情很差剛想讓她離開，卻被伊未攔下，對他輕輕搖頭。
林凡本沒有心思關注她的面孔，只是伊未將他攔下，他才注意到清影的情緒。
清影撫摸他的玉手，輕輕顫抖，可以看看出她的心中很不平靜。她目光復雜的看着劍一，幽幽道：“你爲什麼這麼傻，每一次都這麼傻，我在你心中，從來沒有這樣的地位，你的心中只有承諾，只有使命，我在你心裡算什麼？”
如此幽怨的話語！
林凡等人不解的看着她，說這些話語，彷彿她與劍一相識很久了。只是林凡並沒有聽劍一提起過她，而且在遇到她的時候，劍一也沒有什麼異常。
“你的使命沒有完成，就這樣死去，你很不甘吧。可是我寧願你這樣，只有這樣，我才能這麼近距離的看着你，不過我知道，你的心裡始終容不下我，現在我要永遠留在你心裡，你記住你的命是我救得，你欠我的永遠還不清”
清影在林凡幾人吃驚的目光中，手中幻化出一把閃着神霞的短匕，劃破自己雪白的手腕，鮮血滴落在劍一口中，將潔白如玉的手腕放在劍一嘴邊，鮮血不住的流淌，林凡幾人愣愣的看着，一時有些迷惑。
過了約莫一刻鐘時間，清影的俏臉因爲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她擡起手腕，止住傷口，一語不發轉身離去，只是身形微微搖晃，讓幾人擔心。
“喂”
林凡喊了一聲，怕她就此離去會有危險，清影沒有停留，只是轉身看了他一眼，目中竟有有幽怨之色，便再度轉身離去。
“快看看他怎麼樣了”林凡催促伊未，這女子雖讓他們不解，但那麼做想必是爲了救劍一。
伊未將劍一手
腕擡起，搭上脈門，面色先是平靜，漸漸有喜色，讓林凡微微鬆了口氣。
“他的道傷暫時被壓制住了，清影的血與他的血結合竟然有這種奇效，真不知道二人是何來歷”伊未驚歎，這也算是因果自有循環，先是劍一以自身精血救了她，這麼快卻又反過來。
將劍一背起，幾人尋到一處山林之中，開闢了一個洞府，在其中暫時爲劍一養傷。
傍晚時分，劍一醒來一語不發，林凡走過去靜靜的看着他，道：“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其實他早就想問了，今日又聽到清影自語的話，他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劍一擡頭，四目相對，過了一會他才淡淡道：“你不信我？”。
“信，怎會不信，但我想知道爲什麼”。
“時候到了，你自會知道”劍一不願多說，不管林凡怎麼問，他都不肯再說話，最後說自己累了，林凡不憤離去，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你倆不會有龍陽之好吧？“施士語古怪道。
”滾“倆道聲音響起，讓施士語尷尬不已。
”哈哈“伊未幸災樂禍大笑，笑施士語真是自找無趣。
施士語偷偷走到他身邊，道：“難道你沒覺得他二人關係非同一般”。
伊未還未說話，便聽到劍鳴之聲，接着施士語“唰”的一聲竄出，一道劍氣從他方纔站立的地方擦過，威力不小。
“讓你八卦，該！”林凡瞪了他一眼，知道這小子沒幹好事。
這麼一鬧，氣氛也緩和了不少，幾人打算在此多逗留些時日，林凡正好也打算研習一下極寒宮的法術、先天武道、金罡煉體功法等。
幾日時間匆匆而過，夜幕最毒降臨，山林中蟲鳴之聲不絕於耳，時而有幾聲獸吼，但也都是一些沒有道行的小獸，根本不敢靠近這裡。
林凡心神沉入先天武道之中，腦中不斷有畫面閃過，他在識海之中演示自己所悟出的一些武法。
他將整本先天武道看完之後，發現這只是武道基礎範本，並沒有什麼太過玄奧的意義，只是他覺得這些平凡而普通的招式，卻又可破萬法，可在任何時候使用，比之那些神奇玄奧的法術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原始的或許纔是最有用的”林凡默唸，覺得現在的法術無奇不有，上古到現在雖然被開創出來數以萬萬計的法術，但莫不是以最低層的一些術法爲基礎。
比如冰封三尺之後的法術，可以隨着手訣的增加變得威力更大，冰封百里，甚至千里萬里，它最基礎的能力就是冰封，若是一個人自身便具有冰封的能力，再無距離的界限，走到哪裡都可施展，比之有束縛的單一法術威力要更大。
林凡雖然如此想，但是也覺得能夠達到那一步非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那邊是對一種法術研習到極深的表現。
任何修士都不可能爲一種法術耗費太多時間，除非是那種修道界頂尖的仙階法術，只是此種階數的法術不是尋常人可以得到，就算得到也不能再開創的多麼厲害，頂多是在原始之法上改動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