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處理他,你自己決定。”即墨緩緩鬆手,將胡三痞扔在地上。
古蕭蕭扶起卓母,緩緩搖頭,嘆息道,“寒毒入骨,如果不能找到相剋的神物,哪怕有解藥,也是迴天無術。”
“混蛋!”卓羽從地上爬起,揮拳狠狠砸中胡三痞,眼中流着清淚,無力癱倒在地。
少年瘋狂的砸着已經成爲一攤肉泥的屍體,輕聲嗚咽。卓母嘴角含淚。衆人都沒有出聲,卓羽需要發泄,所有的委曲求全,少年的不甘,少年被踩在腳下的驕傲,埋在心裡的不屈,這一刻,悉數爆發。
許久後。
即墨取出那塊蘊有畢方血的異種道石,緩緩遞給卓羽,道,“畢方乃是上古火鳥,其血帶有可以焚天的烈焰,或許可以醫治寒毒。”
“墨前輩……”卓羽驚詫擡頭,眼中依舊噙着淚水,激動難名。
即墨明白,衆人也能明白,卓羽這般拼命的交好,甚至拿出百花釀,爲的就是這畢方血。
即使成爲端木拓的記名弟子,也毫無機會在短時間內得到剋制寒毒的仙珍,而交好即墨,或許有機會得到畢方血。
“前輩大恩,我願當牛做馬回報。”卓羽擡手顫抖接過畢方血,長長舒口氣。
“我幫你,不是讓你回報我。”即墨搖頭,一口飲下杯中的百花釀,手中酒杯飛出,穩穩落在桌上,“你們誰願去積雷山。”
“這些兔崽子,爺爺不削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魔一飛起身,長聲大罵。
“許久沒動手,活動活動筋骨也不錯。”葉修文起身,他目光深邃,頭頂的破碗在顫抖,天空不時有雷電出現,他幾乎馬上就要要渡劫。
“你們都去,我怎好意思不去。”幻靈夕搖頭,嘴角一揚,道,“我經常去含香閣,還未上過積雷山。”
積雷山頂雷電交加,胳膊粗的紫色雷電從天上轟鳴落下,十分壯觀。
山腰有八十一個土匪,惡名遠播,jian yin擄掠之事不在少數,太玄州邊緣七百里怨聲載道,不過這些土匪極爲識相,從不招惹聖地。
並且據說積雷山上還有道合強者坐陣,這羣土匪身後背景也極大,曾經劫掠過頂級宗門,殺光滿門,也未受到應有懲罰,反而是所謂的正道人士躺屍積雷山。
轟!
魔一飛一刀劈開大陣,大模大樣走進山寨,揮手便鎮壓了守門的土匪,高聲道,“孫子,你爺爺走上積雷山,怎不見你出來相迎,實在是不肖子孫。”
“是何人來我積雷山尋事。”一個修士直接破門殺出,一掌擊退魔一飛,穩穩站在高處,俯看衆人。
“特乃乃滴,真以爲站的高就了不起了是吧!”魔一飛按着胸脯,感到氣血洶涌,臉色蒼白,碎出口中鮮血,就要祭出青光古鏡。
“一飛,你不是他的對手。”幻靈夕搖頭,疾步走上天空,與那人戰在一起,滿天靈氣都被攪動,狂風怒嘯般,幻靈夕很少出手,但出手就極爲不凡。
“這些人沒有必要留在世上。”葉修文很乾脆,他大聲說道,“你們且先讓開,我便在這積雷山渡過天劫。”
破碗飛起,碗口大的雷電便從天空降落,頓時間半個山腰變成雷海,葉修文毫無畏懼,從粗壯的雷柱中穿行而過,向天空走去。
“道友莫要欺我積雷山無人。”
一個披髮道人從半山腰殺出,在他身體周圍,是漆黑的道域,一把沾血的大刀在道域中錚錚作響,就要衝出來痛飲鮮血。
滿天修士從積雷山各處飛來,打扮都極爲兇惡,十分放蕩不羈,同時還有兩個半步道合的強者。
“這羣土匪實力太強,竟然有三十幾名念神修士,幸虧卓羽那小子沒有跟來。”
古蕭蕭俏臉肅整,極爲凝重,她揮手甩出一根長鞭,武動天空,連空間也被割出道道裂縫,長鞭甩過,就將十幾名修士籠罩。
“你們到底是何人,與我積雷山何怨。”一個半步道合修士手上拿着一團炙熱的焰火,炙烤的天空扭曲,直接破開即墨的半道。
“你們自己做的事自己很清楚,還要我一一數出麼?”
即墨並沒有太多畏懼,這個半步道合修士的每一招,均倒影在心眼中,如同在走慢動作,雖然看着十分驚險,卻不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老三何須多言,既然來我積雷山尋事,那便別再想走下積雷山。”
另一個半步道合強者殺入戰局,瞬間令優勢斜滑,即墨應付的很吃力,連青色戰甲也被擊穿。
這第二個半步道合強者即將悟道,實力已很接近道合,他修成模糊的道域,將即墨禁錮在其中。
轟!
來自九天的雷電呼嘯,據說天劫乃是來自天道的懲罰,天道本來就是道,不會允許其他道的誕生,所以從冥冥中降下雷電來毀滅新生的大道。
天劫中降下的雷電很神奇,充滿強大的毀滅性,但同時又暗藏有生機,這些雷電來歷神秘,連大賢也不能推斷出,據說連大帝也要渡天劫。
葉修文滿頭烏髮瘋狂舞動,眼中噴出耀眼的精光,洞穿雲霧,就像兩柄鋒銳的寶劍插入雲霄之中。
他直接捨棄那個道合強者,向其他修士走過去,只是一眨眼,就將十幾個修士籠罩進無邊雷海。
雷電呼嘯的更加瘋狂,雷柱愈發粗大,雷電紫中帶黑,無情劈落,那十幾名修士根本不能抵抗,眨眼就被雷電擊的血肉模糊,有修士直接隕落。
“混蛋。”
道合強者目疵盡裂,他被飛來的破碗暫時阻擋住,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些修士被擊成飛灰。
葉修文的軀體直接被雷電擊穿,但他十分平靜,放佛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傷口,而是極速向另外的修士走去。
“修文玩大了,天劫會因渡劫人數增多而增強,他這樣下去,可能阻擋不住之後的古道劫。”古蕭蕭十分凝重,眼中含着擔憂。
“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此次如果不能鍛造出道王,便道消天地。”
葉修文十分平靜,他突然轉身走向道合強者,將道合強者籠罩在拳風中。大碗也懸在空中,爆發強大吸力,空間直接碎裂,那大碗就像一個大黑洞,爆發的吸力可以剿滅一切。
“你欺人太甚。”
道合強者發怒,帶着道域左衝右撞,想要掙脫破碗的束縛,從天劫中走出。
“沒有用。”葉修文搖頭,他現在的實力與普通道合強者已相差無幾,何況還有破碗,那道合強者根本沒有機會逃出去。
即墨以一敵二,十分艱難,不過他越戰越強,攻伐道蘊似乎越來越強,將要掙脫束縛,完成第一轉。
四大半道交織在一起,陰陽割分十幾丈空間,他全部實力爆發,打向一個半步道合強者,將其打的直吐血。
“小子,還是早早投降,我給你一個體面死法。”
另一個半步道合修士開始緊張,他雖然將即墨壓制住,但同時即墨也將他牽制住,以葉修文之前的瘋狂,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只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即墨感到熱血在全身在沸騰,心臟有力跳動,將血液壓到全身各處,心臟中的攻伐道蘊開始發生變化。
那個由遠古文字書寫的‘戰’字上,開始出現一條條如血管般的觸手,它們插入即墨的心臟中,紮根發芽,像是樹根一樣,即墨感到他與攻伐道蘊合而爲一,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攻伐道蘊終於完成第一轉,如同一面長出紅色根系的石壁,紮根在即墨心臟中,把源源不斷的力量融進血液中,最後運送到他的全身各處。
“倒海印!”
轟!
即墨打出虛空印,天空搖晃,出現一條巨大的裂縫,兩個半步道合強者瞬間被打飛,其中一人甚至直接暈過去,半邊身體被毀。
這種力量太不可思議,連即墨也怔愣住,橫推半步道合,打得半步道合吐血昏迷,何其強悍,重要在於,這一印拍出,即墨消耗的靈氣極少。
他提戟刺向那兩個道合強者,卻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攻擊力,只是一招,再難重新顯現那種威力。
“看來這種遠超境界的攻擊不能時刻打出,之前那只是一個巧合。”即墨冷靜分析。
“你不能殺我,你可知道古家,我是古家的人。”那個無限接近道合的修士終於驚慌,他被即墨一印拍的毫無反抗力,現在充滿驚慌,想要憑藉後臺保命。
“古家?”即墨一愣,問心戟戟尖再向前迫近半分,抵在那修士眉心,“哪個古家?”
“九幽山古家,須知古家可是有陰陽大師坐鎮,強者無數,連入虛強者也有,此次品石大會,便有我古家的前輩被請去作爲仲裁者。”那修士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即墨神色一凝,想到東賽場那個站在暗處,一直盯視他的仲裁者,內心一顫,沉聲問道,“古望舒與這古家是何關係?”
古望舒名氣很大,據即墨所知,他似乎便出自九幽山。
“連古前輩與古家的關係都不知曉,你還真是孤陋寡聞。古前輩便是古家的陰陽大師。”古家修士得意笑道。
“不好意思,古望舒已經被我殺了。”即墨微微一笑,手起戟落,斬下兩顆大好頭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