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靈宗長老

“託你的福,除了需要填補天穹學院的那些財政赤字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煩心的事。”陸逍略有些佝僂的身體從樓梯上慢慢走了下來,不過讓祁麟與司馬毅意想不到的是,在這個他的身旁,竟還跟着一個身材高大,滿面紅光的老頭。

粗看之下,這老頭的年紀也不小了,發須盡現花白之色,舉手擡足間都呈現出一種老年人的沉穩,不過歲月卻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印記,輪廓分明的臉孔,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年輕時必定一位俊朗的美男子。

“院長,這位是?”對於這個陌生老頭,司馬毅似乎要比陸逍更加緊張,要知道,在這個天穹學院防禦森嚴的地方,時常甚少有人走動。而院長陸逍又是那種朋友超少的人,在過去的歲月中幾乎從未看到過有人前來拜訪。

“哈哈,司馬,不要緊張,這只是我的一位故友而已,幾十年沒見面了,只是最近聽說我身體狀況比較糟糕,想在我進棺材之前再看我一眼而已。”陸逍的語氣很難把他與一個瀕死的病人聯繫在一起,不過單從聲音方面來看,這個老頭顯然已是到了無以挽留的地步。

“院長,不要亂說,您的身體雖然欠妥,但也只是暫時現象而已,相信不久就能恢復健康了。”司馬毅仍舊有些警惕地望了一下那個老頭,而對方則表現得從容得多,一雙眼睛始終低垂着望向地面,彷彿身邊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毫無關係,看來是個極具修養的人。

“哈哈,你不必安慰我,所有人都逃脫不了生老病死的輪迴,這是大自然的定律,我是如此,你也一樣,就連靈珀這樣的修靈高手都不例外!”陸逍說着,一指身旁那位老頭,而這個名字卻當即引起了祁麟的注意!

靈珀,這個靈宗當年的長老竟然會出現在這裡,祁麟心中頓時掛滿了無數個問號,如果說靈珀的出現和靈王重生有關,那這件事情恐怕就要複雜得多了,難道陸逍早就知道靈王的存在?抑或說,靈珀是專程爲了靈王而來找陸逍的?

想着這些,祁麟不由自主地擡頭望了望陸逍身旁的紅面老頭,剛一轉眼,卻發現對方竟然也在望向自己,這種尷尬的氣氛,讓祁麟登時把視線轉移了開去,惟恐引起對方的懷疑。

“原來這位是靈宗的高手,難怪我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點氣息的存在。”司馬毅聞言,不由長長鬆了口氣,這一點祁麟從他驟然放鬆的武氣可以感覺到。

只不過讓祁麟感到好奇的是,司馬毅似乎從沒有真正展示過自己的實力,即使是剛纔那種看似緊急的時刻,司馬毅所凝聚的武氣力量也完全達不到李浩的天武境界,難道身爲天穹學院的黑龍總教官,只有這點實力嗎?

“好了,院長,祁麟我已經替您帶來了,有什麼事您就當面問他吧。”還沒等祁麟考慮清楚,司馬毅已經恭身退立到了一旁,猶如一個忠誠的僕人,靜候着主人的吩咐。

“呵呵,麻煩你了,司馬,不過在這之前,是不是能請你暫時迴避一下?我想與祁麟同學談一些比較私人的事情。”陸逍憨厚的笑容讓別人無法拒絕他的要求,即使司馬毅感到有些不妥。

不過院長畢竟是院長,司馬毅只在應諾了一聲之後,還是拱手離開了小木屋,臨走前,還不忘凝神看了一眼一旁的靈珀,好似在警告對方不要妄自任爲一樣。

看着司馬毅走後漸漸合上的房門,陸逍臉上的微笑神態瞬時就被一絲凝重所取代,似笑非笑的表情凝結在他的臉頰,讓祁麟感到萬分恐怖。

“這個……請問院長,您這次找我來是爲了綠島的事情嗎?”祁麟並不喜歡這種寂靜的氣氛,感覺有些接近死亡,所以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其實祁麟自己也從未經歷過死亡的滋味,不過從各個渠道的信息來看,死亡應該就是默默的無聲無息,至少祁麟本人是這麼覺得的。

“祁麟同學,你很聰明,不過聰明的人往往會忽略一些細節,這也致使你沒有完成這一次的S級任務。”陸逍軟軟的坐在那張寬大藤椅上,在他的身旁,靈珀以一種近乎殭屍的姿勢站着,紋絲不動。

“對於這次行動的失敗我確實承擔責任,不過對於綠島的沉沒,那只是一次意外而已,不應該也栽贓在我的頭上吧?”祁麟苦着臉問道,無論這個院長是真是假,他都不希望自己背上一筆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務!

“事實上,我並沒有準備讓你來賠償綠島的損失,但是你必須誠實回答我一個問題。”陸逍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與之相同的是,就連一旁的靈珀都微微擡起了頭,犀利的目光宛如要看透祁麟的一切思維,包括他的那層顧慮。

“只要一個問題就可以了嗎?”

“是的,但卻需要你付出百分之兩百的誠實。”

“沒問題,請問吧!”

“我知道易乾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那他現在是否還活着?”

“這個問題……”祁麟心知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況且現在靈珀在場,思緒急轉之下,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他應該與綠島一同沉入海底旋渦了,因爲被傀儡術控制的關係,我們並沒有及時找到他,而且當時附近也沒有其他船隻經過,他應該逃不出綠島。”

祁麟說完,就看見靈珀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安逸,不過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陸逍的言語所打斷了:“你確定?要知道,這件事情關乎重大,任何一個細節,都有可能導致不堪設想的後果!”

“我只能說出我知道的情況,對於是否會有意外發生,對不起,我無法保證!”祁麟突然正色回答道。

確實,從祁麟個人的角度而言,他根本就不相信靈王會輕易葬身在那座他親手摧毀的綠島上,但是當時除了漢斯的小船之外,綠島周圍的確沒有第二條逃生之路。即使靈王可以不畏懼岩漿的溫度游出海域,但是以人力則仍然無法海底旋渦對抗,這也讓問題變得複雜起來。

“你這也算是答案?”一旁的靈珀突然拍案而起,洪亮的聲音幾乎把小木屋整個震塌,能夠讓一個修靈者如此激動,靈王的威脅果然非同小可。

“我只知道這些,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綠島附近搜索一下,或許還可以瞭解到事情的真相!”祁麟刻意把“真相”兩個字說得很重,話音剛落,就看見靈珀與陸逍臉上同時閃過一絲異樣。

“很好,祁麟,你只在綠島上發現了什麼嗎?”陸逍輕輕揚了揚手,示意靈珀不要激動,轉而繼續問道。

“院長,這算是第二個問題了吧?”祁麟邪邪一笑,爲了不讓自己太過被動,他並沒有意思要暴露自己的所知。

“哈哈,你小子還是這麼狡猾,不過沒關係,等你見過這個人後,一定會告訴我實情的。”

當陸逍的掌聲在空中響起的時候,祁麟緊張的腦袋當中浮現出了不少人的影子,但是事實上,他還是沒能準確猜中對方的身份,甚至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認出對方!

程靖原本那張清秀亮麗的臉龐,此時已經變得慘白無比,沒有一絲血色的四肢,就和死屍沒有什麼二致,如果不是胸口仍在平穩的起伏着,祁麟幾乎以爲是陸逍殺了自己的母親!

“院長,我老媽怎麼會在這裡?”祁麟的聲音有些顫抖,額角也不由滲下了一滴汗珠,陸逍給他的這個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很遺憾,在你回答我的問題之前,我是不會回答你的問題的,我們可以逐一交換,但是每次僅限一個。”如果說祁麟的狡猾是建立在表情上的,那陸逍的狡猾就是真正建立在內心深處的,這個做任何事情都不露聲色的老頭,現在帶給祁麟的唯一感覺就是陰險,無比陰險!

“好,我告訴你,易幹其實就是靈王的寄體,靈王的意識已經在他體內甦醒,而綠島的沉沒,就是這傢伙一手造成的!”迫於無奈,祁麟只能實話實說。

這個事實意味着什麼,從靈珀那張由紅泛白的老臉上就可以瞭解得一清二楚,和祁麟一樣,沒有人會相信靈王會自尋死路,他一定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才把綠島毀於一旦的,所以易幹現在必定還活着,而靈王,也一定還在醞釀着他龐大的計劃。

“好了,該輪到我問了。”祁麟不及對方從失神中恢復過來,就急着大聲說道,“我老媽爲什麼會在這裡,你把她怎麼了?”

“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了,程靖是自己來找我的,而我只是盡了地主之宜,讓她留在這裡做客幾天罷了。”陸逍從容不迫的說道,沒有絲毫想要回避的意思,“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並沒有對程靖怎麼樣,只要時間一到,她自然可以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而且絕沒有後遺症!”

“那她爲什麼來找你?”陸逍的回答着實讓祁麟放心了不少,不過這並不意味着他會原諒陸逍,相反的,他對這個冒牌貨的積怨越來越深,甚至有種想要爆發的衝動。

“很抱歉,現在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陸逍頓了一頓,待祁麟的情緒略微穩定些後,才繼續說道,“你這次綠島之行,除了得知了有關靈王的事情之外,是否還有別的收穫?例如有關天母神器碎片的?”

“當然有!”祁麟微帶賭氣的口吻,讓陸逍覺得很不自在,然而當他發現祁麟在說完這三個字後便再沒有迴音時,這種不自在很快就被鬱悶給取代了。

“回答完了,是不是該我問了?”面對祁麟戲謔般的言辭,陸逍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了,

“不過既然你早就知道,綠島上有天母神器碎片的存在,爲什麼不在我行動前告訴我?”

祁麟說話時,眼神隨即變得犀利起來,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懷疑這個問題,方婭之所以將這個任務派遣給他們,自然是受到了陸逍的命令,而陸逍既然想得到神器碎片,爲什麼不早告訴他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希望祁麟在行動中發現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例如他的身份秘密!

對於祁麟旁敲側擊的問題,陸逍反倒顯得十分冷靜:“祁麟同學,你是不是還在綠島上發現了什麼?”

“請您先回答我的問題。”帶着一報還一報的想法,祁麟的回答格外乾脆。

“因爲我不想把你也牽連到這場延遲了千年的戰爭當中。”陸逍的答案大大出乎了祁麟的意外,更重要的是,從他慈祥和善的表情上,祁麟看不到一點謊言的跡象,難道對方真有這麼好心嗎?如果真是這樣,他又爲什麼要拿程靖當人質呢?

“靈王的存在,是千年之前就註定了的秘密,這個靈宗的創建者並沒有外界傳言得那樣偉大。相反,他的無上靈力修爲,都是建立在無數無辜的屍體上的,爲了能夠阻止這個魔頭的再度重生。整個靈宗,乃至佛宗的懷禪大師都一直在研究永遠封印靈王的方式,很可惜,在千年後的今天,這個方法還是失敗了。”

祁麟沒想到陸逍會一下說這麼多,雖然這些事情他早已知曉,但是陸逍接下去的話語,卻不得不令他目瞪口呆,暗自感嘆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

“根據懷禪大師當時的計算,其實靈王重生的概率本就很小,因爲只有達到靈宗無上宗師境界的修靈者,才能夠用自身靈力破除易幹身上的封印,而在當今這個世上,除了消失已久的靈宗宗主靈玖以外,幾乎沒有修靈者能夠達到無上宗師的境界,所以究竟靈王是如何重生的,對於我們而言非常重要。有關我之前利用你的地方,還請你能夠原諒。”

面對陸逍如此真誠的道歉,祁麟除了啞口無言之外,已想不出第二個合適的反應了。

不過事到如今,祁麟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靈王當時沒有傷害他的原因:祁麟的修靈境界雖然沒有達到無上宗師的境界,但是隻要靈玖存在於他的精神空間內一天,他就將擁有自己與靈玖兩個人的氣息,也正是這股氣息,才讓他得以破除靈王的封印,就如同他當時利用靈玖的力量戰勝亞魔一樣!

不行,絕不能讓他們發現靈玖的存在!祁麟心裡盤算着,靈王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得到靈玖的肉身,而現在的靈玖正處在自己的精神空間中,若是這個消息走漏了出去,自己勢必將成爲靈王的最大目標,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將死得很難看?不,死是死不了的,但卻是生不如死……

“好了,有關靈王的事情我都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你究竟在綠島上還發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正當祁麟左右徘徊之際,陸逍的聲音已經割斷了他繼續沉思的機會。

“院長,您可是天穹學院的一院之長唉,爲什麼會不知道綠島的那麼多秘密呢?”祁麟反問道,話雖出口了,但並沒有指望對方會回答自己。

“綠島之大,並不是歷代院長都能夠了解透徹的,而且天穹學院內也有許多外編人員會私自登陸綠島,這一切都不是天穹學院本身能夠管理的,”陸逍破天荒的多回答了一個問題。

“那好,如果我告訴你,我不但發現了天母神器的碎片,而且還找到了十大皇盜的寶藏,你覺得這可信嗎?”祁麟看了看另一邊的靈珀,只見他仍舊頷首站着,對於這些瑣事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態度。

“哈哈,祁麟同學,你可真會說笑,如果十大皇盜集體留下了一份寶藏,爲什麼我會不知道呢?”陸逍故作鎮定的笑着說道,面對祁麟的“無稽之談”,卻不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感想是怎麼樣的。

“這個問題似乎應該由我來問你吧?”祁麟的表情此時已經分外嚴肅,“還有,神器碎片對天穹學院真的這麼重要嗎?爲什麼你費盡千心萬苦也要將它們集於一體呢?”

“因爲只有那樣才能打敗靈王!”陸逍的回答並沒有讓祁麟感到太過意外,“至於有關十大皇盜的問題,我覺得還是稍後我們單獨商討一下好了。”

“院長,爲什麼不能當着靈宗長老的面交談呢?他不是您的朋友嗎?”祁麟奸詐的眼神已經開始讓陸逍感到有些厭惡了,要不是顧忌靈珀的顏面,祁麟還不知道對方會做出怎麼樣的瘋狂舉動呢……

“好吧,其實……”還未等靈玖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一聲氣息碰撞的聲音,聽起來勢均力敵不分仲伯。隨着司馬毅的叫喝上劃破天際,屋內三人的臉色同時變得一片煞白,一個能夠與司馬毅打成平手的人,其修爲必定難以想象。

靈珀是第一個衝出木屋的人,但隨即就僵直在了門口,一動不動大口喘着粗氣,也擋住了身後緊隨而來的祁麟。

好不容易擠出了門外,擡眼望去,只見司馬毅周身籠罩着一層綠瑩瑩的淡光,所過之處,地面上留下了點點慘淡的綠色,如此觸目驚心的景象,別說是祁麟,就連見多識廣的靈珀都忍不住呆在了原地。

與司馬毅交手的,是一個身傳黑色殺手服的蒙面男子,從他修長健壯的四肢來看,應該是個勤加修煉的人,而其速度,又達到了與盜賊技巧不相上下的地步,渾身上下彌散出來的綠色真力,並不亞於當時的漢斯,所以祁麟一看就知道是強敵來犯。

“那是什麼東西?”祁麟彎小腰,剛欲捻起一點綠色,手臂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撞了出去。

“小子,你想死嗎?”靈珀的口吻宛如是看這一具死屍,讓祁麟覺得不寒而慄,“這可是殺手專用的藻毒,稍一沾身,就會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繁殖增長,可見司馬毅就是中了他的招。來者是個高手,而且是個奸詐的高手,爲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看來是個在殺手榜上有排行的人物。”

祁麟微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要是剛纔靈珀慢了半步,那自己現在恐怕已經和司馬毅一樣全身變得一片慘綠了,想到這裡,祁麟不由對這個紅臉的老頭多了幾分感激。

大難不死,祁麟不禁眯起眼睛打量起了那個身輕如燕的殺手,對方顯然沒有要致司馬毅於死地的想法,舉手擡足間,並沒有直接攻擊司馬毅的要害部位,不過單從身手來看,若不是藻毒的作用,他未必能在司馬毅身上佔到上風。

“‘死馬’,我來幫你了!”祁麟見勢不妙,忍不住大喝一聲,一抓腰間,卻發現空空如也(空域匕首以及其他武器都被他遺失在了綠島上),於是乾脆拾起一支臂膀粗的樹枝,直朝着黑衣殺手的方向劈斬過去。

司馬毅一聽見祁麟的呵斥聲,臉上非但沒有興奮,反而還流露出了幾絲驚恐,自以爲祁麟不知道藻毒厲害的他,甚是害怕祁麟會沾染上這種無法甩掉的綠色植物,雖想開口阻止,但對方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然而,當祁麟全身的綠色真力沸騰而起時,從那位殺手眼眸中暴射出的寒光,再看不見一點感情的色彩,揚手打出一把藻綠色的漿液後,順勢抽出一把長達六尺的闊刃鋼刀。

“朋友,你以爲刀大就能嚇唬人嗎?”祁麟施展開“流波隨影”的身法,輕鬆躲過了藻毒的襲擊,在站穩時,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枚翠綠色的耀眼玉石,“忘記告訴你了,諸如藻毒這樣的垃圾東西,對我是沒有一點作用的。”

木緣天雲玉,這枚能夠反應出人類對植物氣息感應力的試煉石,此時已經達到了極度翠綠的程度,可見,現在祁麟對植物氣息的掌控,已經完全達到了收發由心的地步,以至於藻毒這樣的植物毒性,對他的身體根本不起一點作用。

“木性修靈者?不對,修真者?”黑衣殺手看着祁麟這身怪異的修爲,眼神也頓時變得彷徨迷茫起來,一個修真者的靈力修爲竟能達到如此高度,這在全世界還是首開先河的。

出於對祁麟修爲的忌憚,對方並沒有急着出手,畢竟,在藻毒失去功效之後,他的綠色真力也僅能於祁麟打個平手而已,他還不想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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