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敏敏,你怎麼當了叛徒呀?我不是都拒絕他了嗎?”一旁的蕭薔不快樂了,瞪了林敏一眼。
林敏也不生氣,反而微笑道:“你是你,我是我,你要是不願意去的話,可以不去呀。我跟安欣去就行了。”
“你……你們……哎,氣死我了!”蕭薔氣得花枝亂顫,卻拿倆人沒什麼辦法。
得,甭管什麼事情,就怕出叛徒。還是毛爺爺說的沒錯,堡壘總是從內部攻破的!
晚上,何文軒在望天大酒樓請三女吃了飯,等林敏幾人回去之後,何文軒又纔打車,去找顧長平了。
自從把公司完全交給顧冰倩打理之後,顧長平過上了非常愜意的退休生活,不管不問,每天在公園裡遛彎,過着普通老者的生活,倒也平添了幾分樂趣。
而顧長平也在外面買了一棟房子,一個人住着,隔三差五的請幾個朋友來家裡坐坐,下下棋,聽聽京劇什麼的。畢竟上了年紀,跟年輕人的生活就不一樣了。而且,顧長平也理解顧冰倩,到了該談朋友的年齡了,自己一個老頭住在家裡不走算幾個意思呀?
很快,何文軒便到了顧長平家裡。
“你個臭小子,還知道來看我呢。這些日子都幹嘛去了呀。”見到何文軒,顧長平心裡也非常高興。
要不是何文軒,自己只怕早就遭遇毒手,命喪黃泉了,就更別提如今愜意的生活了。這份情,顧長平一直放在心上。
“之前在鄉下扶貧,所以也就沒了時間。這不剛剛回來,又接到上面的命令,全面主持青羊區的工作,要在翠屏山搞建設,這不騰了些時間,就過來看您老嗎?”何文軒端着茶水抿了一口。
顧長平活了幾十年,早就成了人精了,只一聽就知道何文軒高升了,現在只怕比過去還要厲害了吧。
同時,顧長平也很感激,他能來看自己,證明他心中記着自己。
“對了,你跟冰倩怎麼樣了?我怎麼聽說你好久都沒去公司了。”顧長平一直關心着孫女兒的人生大事,見面了自然是要問一問的。
何文軒搖頭苦笑,“顧老爺子,這不能怪我呀。我也想,可是沒辦法,時間太緊了。而且上面任命下來了,我不可能賴着不走吧。”
“這倒也是。”顧長平了然點頭,也沒有真的責怪何文軒。
畢竟何文軒只是技術總監,而且是沒有領工資的總監,說到底甚至連兼職都算不上,你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人家?能幫幫就算很不錯了!
“你跟冰倩都不小了,很多事情你們要開始商量着辦了,我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呢。”顧長平嘆息一聲,“要是還能見着重孫兒,那就再好不過,死而無憾了。”
“顧老爺子看你這話說的,你身體什麼情況,我還不清楚嗎?”何文軒也是頭疼,“而且你也清楚,我跟冰倩之間,還隔了一個韓雨溪。”
果然,在聽到韓雨溪名字的時候,顧長平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帶着幾分怒氣。
“顧老爺子,我知道你很不開心,但有些事情我還得說出來。”何文軒深深吸了一口氣,也豁出去了,“我何文軒年少不懂事,但也懂得一個道理,冤家宜解不宜結,您老與韓家鬥了一輩子,可曾有什麼收穫?”
顧長平依然不吭聲,悶悶的喝着茶。
“如果你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的話,我相信,以您老以及韓齊豐的能力,只怕整個江洲市都是你們的天下了。可惜,你們去成了敵人,您老斷了韓家後路,韓家又買通了顧夢達、顧峰父子,加害於你,甚至連冰倩都險些慘遭毒手。”何文軒問道:“你覺得你能恨他一輩子嗎?還是你能防備一輩子?”
果然,顧長平不說話了,擰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老爺子,你也知道我跟韓雨溪的關係,我是醫生,所以我必須要救人,可是我沒有想到,韓雨溪居然懷孕了!”何文軒接着說道:“我是醫生,只會救人,不能殺人。而且,前些天我去了一趟京城,我看到了韓雨溪!”
顧長平聞言,身板一震。難道他把韓雨溪給帶回來了?亦或者,他已經選擇了韓雨溪嗎?那孫女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如果何文軒真的選擇了韓雨溪,必定幫助韓家對付顧家,以孫女那點本事,豈能是何文軒的對手?
“我現在想告訴你的是,不管是冰倩,還是韓雨溪,我都不想捨棄,也不願意捨棄。現在,我是來徵求你老意見的,你要是接受,那咱們就握手言和,你要是不接受,那我只能帶着她們倆私奔了,從此不再踏足江洲市!”何文軒這話是屁話,打的就是人情牌。
因爲顧長平最親的人就是顧冰倩,他自己可以受任何委屈,但絕對不會讓孫女爲難的。這一點,何文軒非常確定!
就如同當初的韓齊豐一樣,在韓雨溪離家出走的時候,韓齊豐一夜之間便想通了很多關節點,並且主動把方唐寶鑑奉獻出來,就是表明自己的心跡!
何文軒相信,顧長平同樣是這樣想的。
“顧老爺子,這就是我現在最真實的想法,你拿個主意吧。”何文軒再一次肯定道:“反正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棄冰倩的。”
顧長平沉默良久,直到煙燒到了手指,這才反應過來。
“你先回去吧,我想靜一靜。”沉默良久,顧長平終於說話了,不過,好像一瞬間再一次蒼老了許多,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何文軒也沒辦法了,臨走之前,又說了一句,“顧老爺子,小子狂言,斗膽再說一句,這輩子的冤家,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有些時候,咱們還是要往開了想,千萬不能一條道走到黑呀。”
顧長平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想着何文軒話裡的意思。
“再見,我抽空再來看你。”何文軒轉身走了,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何文軒顯得比較沮喪,但也沒辦法,總不能綁架顧長平吧,那顧冰倩非得把自己給剁碎了不可。
收拾了一下,何文軒直接去了安欣那邊睡覺,安欣現在就好像自己的地下情人一樣,好使的很。
第二天一早,何文軒到了青羊區,直接進了會議室,今天這個會議只有一個目的,拿下工商局副局長王寶!
似乎大家都得到了消息一般,一看何文軒殺氣騰騰的架勢,一個一個都不敢亂說話了,甚至連煙都不敢抽了,只是悶着腦袋喝茶。沒辦法,誰讓何文軒不抽菸呢?
而劉福貴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事情自己已經瞭解清楚了,自己那侄子一點兒也不佔理,自己想說話都找不到辦法,甚至劉福貴今天都不想來開這個會。丟人呀!
可不來不行,自己要不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自己怕了何文軒呢,這種錯誤信號一旦放出,那自己可就完了,永遠都別想在青羊區擡起頭來了。
“開會!”何文軒等的差不多了,這才道了一聲。
這一聲如同悶雷一樣炸響,讓衆人心頭一顫。尤其是工商局局長何鬆,自己犯了御下不嚴之罪呀。
“楊主任,你把昨天看見的事情說一下吧,也讓咱們大夥兒都好好聽一聽,看一看。咱們的某些幹部同志是多麼厲害呀。”何文軒冷厲目光從劉福貴臉上掃過,透着一股子殺伐之意!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楊萬濤喝了一口茶,黑着臉道:“就在昨天下午,我同何區長下去視察的時候,在幸福大道,碰見了工商局王副局長,暴力執法,毆打商販,行徑十分惡劣!不僅如此,王寶副局長,目無王法,唆使下屬圍攻何區長,膽大包天!”
“大家都說說看,這件事情怎麼辦吧。”何文軒還是那個樣子,“劉副區長,你對處理這種事情肯定經驗豐富,你給咱們大家分享一下經驗吧,也好讓我學習學習。”
“唰!”
劉福貴的臉猛地一下全都紅了,這哪裡是在誇獎自己,分明就是在羞辱自己,是明目張膽的打自己的臉呀,太狠了!
“這件事情性質極其惡劣,太不像話了,一定要堅決處理,決不手軟!”劉福貴打了個馬虎眼,咬牙切齒的說着要處理,卻沒有說怎麼處理,怎麼才叫堅決。
何文軒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劉福貴,繼續問道:“那劉副區長的意思是……”
劉福貴一聽,就知道自己逃不過去了,何文軒這王八蛋是逼着自己揮淚斬馬謖呀,不是,是逼着自己大義滅親呀!
“我建議給與工商局副局長王寶,雙開處理;工商局局長何鬆嚴重警告處分!”劉福貴咬着牙說道。到了現在,已經是沒辦法了,王寶不受罰,自己就被動了。
何文軒大手一揮,讚賞道:“好,劉副區長果然經驗豐富,處理這種事情得心應手,我看非常得當嘛。”
“行,就按照劉副區長的指示來辦吧。”何文軒一句話直接堵死了劉福貴接下來的話。
劉福貴等到會議結束的時候纔回過神來,你大爺的,自己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