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顧祈言說出“欣賞”二字的,那肯定是真的有水準。
張司機是聽過自家小太太唱歌的,才播放的綜藝節目上他家小太太清唱了一首《Hevan》,讓張司機這個很少聽流行歌曲的人都忍不住把這首歌下載了下來。tqR1
就差天天循環了。
“還有多久到?”顧祈言看了看腕錶上顯示的時間。
“還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張司機忍着脣邊的笑意,快被自家老闆和太太的甜蜜給虐死了。
才分開不到一個小時呢,就這麼急切。
用食指在腿上輕敲着,顧祈言算了算時間,如果他現在就去的話,估計那邊還沒有結束。
直覺他的顧太太在那裡呆着也沒有什麼意思,顧祈言扯了扯脣角,決定自作主張地把她帶回去。
這一邊,簡語顯然是被桑梚的“臉皮”給震驚了,從來沒想到竟然有人會這樣說。
自己什麼都不會,還如此理直氣壯的。
簡語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夏安暖也是沒想到桑梚竟然直接讓這氣氛變得如此的尷尬,就連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接下去了。
這死女人。
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夏安暖掩着脣笑了起來:“桑梚你真是說笑,我看過你的直播,你不是很能吃嗎?能吃能睡也是一種特長啊!哈哈!”
夏安暖自以爲很幽默,但是她說出來的話,讓桑梚實在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這女人是在諷刺她跟一隻豬沒有區別嗎……
你纔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然而就是這樣的冷笑話,竟然讓簡語等一干富太太都跟着笑了起來,那笑容特別的真心,頓時讓桑梚就無語了。
算了,她也不求這些人能夠了解她什麼。
桑梚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只祈禱着時間快一點過去,她快要受不了這一羣居委會大媽了。
“簡阿姨,我以爲你今天要邀請顧家的蘇熠北少爺還有他的老婆呢!”夏安暖說完了桑梚,忍不住把這兩個狗男女也拉出來詆譭一番。
一提到這兩個人,旁邊的人都忍不住換上了怪異的表情,有一位夫人尷尬道:“安暖,你是不知道,那兩位已經被趕出顧家了,現在不是顧家的人。”
“是啊。”簡語無奈地看着夏安暖,對這“不諳世事”的單純大小姐充滿着包容。
在簡語的眼裡,夏安暖既賢惠,又懂得尊敬、關心長輩,也是一個能在家裡閒得住的女人,如果能夠成爲她的媳婦就太好了。
最讓簡語無奈的是,她跟她的丈夫結婚這麼多年,在生孩子的方面一直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誰出了問題,雙方檢查身體都說沒問題,可是不管是吃西藥還是中藥,她都沒辦法懷上孩子。
這也是在這幾年,簡語越來越關心顧祈言動態的原因,她真的恨不得顧祈言是自己親生的。
她的丈夫在外面找女人,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她的肚子不爭氣,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啊?真的嗎?”夏安暖故作吃驚的模樣,“啊,實在是太遺憾了,我原本想說,蘇熠北的太太也是一位很有才的女人,早就聽說她跳芭蕾舞特別好看,我很是羨慕呢。”
夏安暖恨桑婉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羨慕她。
遺憾?
桑梚冷眼看着夏安暖睜眼說瞎話的模樣,越發感覺她鬼扯的功力有所增長,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騙子行業缺了她這樣的人才,實在是莫大的損失。
好幾個富太太都忍不住擡眼看着桑梚,像蘇熠北那麼優秀的人,都被趕出了顧家,也不知道是爲什麼,這位孫媳婦兒還能安然地留在顧家。
【真是厚臉皮。】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讓顧家的當家對她死心塌地的。】
【狐媚子。】
桑梚總覺得自己的耳朵癢癢的,她大致知道這些人肯定在心中瘋狂地吐槽着自己。
她之前能夠把夏安暖和桑婉氣得夠嗆,但是在這裡她並不能這樣做。
這些人雖然自己沒有自尊,但是她們從身份上來說是自己的長輩,桑梚忍了忍,不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她只把這些人的反應當做是對自己的嫉妒。
一無所有的人總是會羨慕擁有很多的人。
桑梚姑且把自己當做是擁有很多的“富人”。
“我自認爲從來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但是如果非要說,那就只是我的太太,桑梚的,你們聽清楚了嗎?”
腦海中驀地響起顧祈言的這句話,桑梚的眼裡笑意漸濃,上揚的脣角幾乎就抑制不住。
是了,她都已經有了顧祈言了,她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犯不着爲了這些“窮人”的嫉妒而有所動搖。
見桑梚絲毫沒有任何的尷尬和失落,反倒是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清麗的臉龐看在這些人眼裡更是扎眼。
就連桑梚都沒想到,自己這人畜無害、向來被粉絲貼上“清純”標籤的長相,在這些人心裡竟然都可以跟“狐狸精”掛上鉤。
“祈言媳婦兒,不介意的話,跟我一起去拿一下藍色妖姬吧。”簡語忽然開口對桑梚道。
桑梚還沒有站起來,夏安暖就一下子站了起來,她貼心道:“簡阿姨,要不我跟着你一起去拿吧,桑梚她纔來一會兒,是客人呢。”
也不知道夏安暖是有意無意的,簡語叫的分明是“祈言媳婦兒”,她偏偏要站起來湊熱鬧。
還說她是客人??桑梚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大人不計小人過。
夏安暖這種貨色,也只有在這種級別的人面前,才能這樣搬弄是非、如魚得水了。
換做是在顧老爺子、顧靖夜和顧靖希面前,她敢這樣嗎?
擡手輕輕地摸了夏安暖的臉頰,簡語柔柔道:“安暖,你坐在這裡休息下吧。”
面上帶上了淡淡的紅暈,夏安暖聽話道:“好的,簡阿姨。”
桑梚忍不住扼腕,如果言子熙有夏安暖這樣的演技,也不至於被別人吐槽“爛演技”了。
見桑梚竟然如此沉得住氣,夏安暖暗地裡剜了她一眼,坐在剛纔桑梚坐的位置上,那表情竟然有幾分得意。
搖了搖頭,桑梚露出了關愛智障的眼神,她跟着簡語往花園走去。
夏安暖難道是以爲,這位顧祈言的小姨如果中意她,就能再次興風作浪些什麼?
“這智商堪憂啊。”桑梚低聲道。
簡語轉過頭,詫異道:“祈言媳婦兒,你在說什麼?”
眯了眯眼,桑梚擺擺手道:“沒什麼,只是在想,小姨您家的花園真美。”
正說着,桑梚就看到一個眼熟的女傭手裡提着一桶藍色妖姬走了過來,赫然就是剛纔故意給她亂指路的那個女人!
“夫人,這是剛摘下來的藍色妖姬。”這女傭就像是沒看到桑梚一眼,把花放在地上,得到了簡語的眼神之後,她就轉身走了。
桑梚轉眼就對上簡語似笑非笑的眼神。
簡語淡淡道:“這就沉不住氣了?”
居然是這位小姨故意給她使絆子,虧桑梚一開始以爲她看不慣自己,會憋在心裡。
定了定神,桑梚面上掛着沉靜的微笑,她平靜道:“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既然你聽不懂,那就沒什麼。”簡語在桑梚的肩頭上拍了拍,溫柔道:“把這桶花提上,我們回去吧。”
桑梚知道這位小姨是爲了故意激怒她,但是她是什麼樣的人?在桑家忍耐了這麼多年,這種程度,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見桑梚什麼憤怒的表情都沒有,只是笑着提起了這並不輕的桶,簡語忍不住爲她的氣量讚歎。
但是,也僅此而已。
“你不適合祈言。”簡語目光平視着前方,單刀直入地這樣說道。
她並不是沒有提前瞭解過桑梚,她有看過她的節目,也有看過她的作品。
從熒幕上的印象來說,簡語並不覺得桑梚有什麼。
可是如果作爲顧祈言的妻子,簡語就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桑梚的缺點。
她單方面的認爲,顧家都是尊重顧祈言的決定,所以纔沒有反對桑梚。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顧靖言將桑梚“趕出去”的那一年裡,最維護桑梚的,反而是顧老爺子,還有顧靖夜和顧靖希。
桑梚並不意外自己聽到這樣的話,她也不惱,平靜地笑了笑:“哦。”
對桑梚的反應有一點意外,簡語疑惑道:“你不生氣?”
“日子是我跟祈言過的,適不適合,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桑梚大度地笑笑,“這些道理,您應該也是懂的。”
簡語的眉頭一跳,她忽然有種桑梚是長輩,自己纔是不懂事的晚輩的錯覺。
“你懂什麼!你們還只是二十多歲的小年輕,什麼都沒有經歷過!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纔是適合自己的!”簡語的聲音中帶了些許的凌厲。
“適合自己的?”桑梚依舊平靜地笑,“那在您看來,誰纔是適合祈言的?”
手中的花確實有些重量,桑梚從左手換到右手,左手的手心已經被那鐵環給勒紅了,她才注意到剛纔那女傭戴着一個厚手套。
“那自然是夏……”簡語還沒有把夏安暖的名字說完呢,轉頭就看到桑梚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道自己許久不曾見到的身影。
“唔嘛!”顧大白聽他爹地的話,忍着走近了纔開口叫桑梚。
大白?
桑梚驚喜地轉過身,下一秒,她手裡的重量一輕,便看到那一桶藍色妖姬被顧祈言毫不費力地提在了手裡。
沒想到顧祈言竟然抱着顧大白出現在了這裡,桑梚迎着戶外大好的光線擡頭望進了顧祈言的眼裡。
這雙眼璀璨如星辰,像是兩顆黑曜石一般,不同於之前的是,這眼裡的耀眼神采!
“你……”桑梚正驚訝於顧祈言的眼睛好了,便在這男人帶笑的眉眼中忘記了言語。
“顧太太怎麼拿着這麼重的東西?”顧祈言眼裡、話語裡滿是寵溺。
簡語眼皮一跳,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