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灰色的天空

“田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雖然現在已是六月的天,但忙碌的生活一直陪伴在農民的身旁.

“天宇,別在屋裡看電視了,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王天宇聽到媽媽的呼喊聲急忙從屋裡走出。

“姑姑”,等王天宇看清來者是誰後,快速地從板凳上站起,二話不說甩起小腿朝她的方向跑去。

“姑姑,你怎麼來了?”

天宇一邊說着話一邊眯着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對方手裡的包看去。

“呵呵,姑姑想你了,就來看看你哦!看姑姑給你買什麼好吃的了”說着話便從包裡拿出了一串糖葫蘆。

見狀

天宇趕緊接過姑姑手裡的糖葫蘆並笑嘻嘻的說道:“姑姑真好!知道我最愛吃糖葫蘆咯。話沒說完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緊接道:

“嗯,真好吃耶!”

看着天宇可愛的樣子站於面前的姑姑擡手撫摸了下他的腦袋,臉上露出深深笑紋道:

等下次考試拿個第一姑姑就給你買好多糖葫蘆!

“真的“

嗯,“真的“

“好嘞!”天宇聽後一蹦一跳的跑到屋裡看電視去了..

“真是個貪玩的孩子”

媽媽看着兒子離去的背影對身旁的姑姑搖頭苦笑着說道.

王天宇的姑姑叫王穎。嫁到了隔壁李莊,生活挺寬裕的,有個女孩在讀小學2年級。

今天來到天宇家是幫助他家做農活因爲人手不夠只能將親朋友好友的請來幫忙。

這個季節是農家最忙的時候,趕在老天爺開心時刻,日夜加點的幹農活,生怕老天爺一個不樂意就“雨聲俱下”......

因爲父母的溺愛,這天王天宇依然獨自在家看電視,父母老早就上地幹活去了。

“天宇”

不知誰喊了他一聲,王天宇從屋裡走出,擡頭卻發現小前正坐在自己家的牆頭上,兩條小腿不停的拍打着自己家的牆壁,看后王天宇有點生氣撅着小嘴道:

“我家牆頭沒那麼結實,倒了你可賠不起?”

坐在牆頭上的小前倒也不介意,露出兩排小白牙嘿嘿笑道:“沒事,我挺得住!”

切,王天宇聽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哼聲道:

“有什麼事就直說?”

“走,一起去打架去。”說完小前縱身跳進了王天宇家中拍了下粘在手上的泥頭快步來到他面前急促說道。

“打架,和誰?”王天宇莫名的問道。

“就是隔壁莊上的劉衝他們,MD,今天他們又帶來一羣人搶我們的地盤。

“好,等我一下!”王天宇說完轉身回到屋內把電視一關就跟着對方去了。

“毓靈村”和劉莊只有一條快要乾枯的小河之隔,因爲“毓靈村”佔地面積比較寬廣,而且和劉莊緊挨着有一片小樹林,平時這些孩子們都喜歡在那裡嬉戲玩耍,這可讓鄰居劉莊的孩子們看着眼紅。

前幾日有幾個青年,帶着一羣小孩在這片林子裡玩耍,並放出豪言對這羣小孩說道:“這個地方以後就是我們的了,你們想什麼時候來玩就什麼時候來玩。

哦,好啊!

見有人給自己撐腰了,這些孩子們還真當真的掛在嘴邊。生怕自己哪天把這句話給忘記了。

本來這片樹林就屬於人家“毓靈村“的,你看這整的?哎!

等王天宇他們一干人來到這片樹林時,卻發現,發現自己這點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

反觀對方一個帶頭大哥,長得膀大腰圓,手裡還有個木劍護身,身後雖然是一羣蝦兵蟹將,但人家個個都有武器(樹枝,木棒,石頭,剛脫的鞋子)。

王天宇斜眼看了下身旁的小前暗罵道:“操,NTM的純粹讓我過來捱揍的啊!

小前也被對方的陣勢,不,不是小前一個而是大夥兒都被這陣勢給鎮住了。

列隊而站的“帶頭大哥”看到他們這副表情,心已瞭然,伸了下懶腰,腰板挺的溜圓手提着木劍往前大挎兩步哈哈笑道:“你們不是說要打架麼,怎麼還不動手啊?是不是想裝孫子啊?

聞言,李莊那羣小孩也隨之附和的喊道:

“孫子啊,爺爺在這邊呢,怎麼還不過來啊?..”

再看小前他們這兒,一個個氣的臉青脖子粗的,真恨不得馬上過去狠狠地咬掉他們幾塊肉,耳旁傳來的罵聲越來越尖銳,也越來越.....

“MD老子弄死你們!”小前怒吼一聲甩起小腿跑到對方陣營中橫衝直撞見一個打一個,緊接着王天宇他們也和對方混扭打在了一起。

另一邊,正在熾熱陽光下幹活的天宇父母,這時也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做午飯了

“天宇他媽,你先回家給孩子做點飯去,我在這裡再幹會別把孩子給餓着了。

“嗯,別幹太久,記得早點回家。

“天宇“媽媽回來了,把你餓壞了吧?還沒打開大門天宇的媽媽就衝屋裡喊去。

“天宇,天宇,天宇“這孩子,跑哪兒去了,怎麼也不回個聲啊?

廚房,大廳,臥室,廁所,凡事能找的地方天宇的媽媽都找了個遍,愣是沒找到,這下可把她急壞了,趕緊跑到地裡找天宇爸爸去了。

天宇的爸爸聽後也着了急也顧不得地裡的活了,飛奔地滿莊上去尋找。

“孩子可能回家了,我們回家看看吧!”天宇的爸爸安慰着對媽媽說道。

“希望如此”媽媽在心裡祈禱着說道。

剛走到家門口就看見滿臉淚水,身上的衣服,有一塊沒一塊的,鞋子一至在腳上另一隻不知去向?如果是外人看見的話一定會以爲是個窮要飯的。

“天宇“,你怎麼?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看到這,媽媽激動地一把將他摟入懷裡,聲音略微沙啞的喊道。

“媽媽“天宇哽咽着委屈地哭了起來....

其他的夥伴們也和王天宇差不多,個個都狼狽不堪,灰頭灰腦的在家聽着家長的訓斥聲。

“媽媽,”我不該聽小前的話和他一起去打架的。天宇一邊哭着一邊用袖子擦着鼻涕說道。

“好孩子:沒事,爸媽不會責備你的,別哭了,哭壞了就不好了?說完將將天宇從懷裡推開擡手抹着他流出的眼淚,站於旁邊的爸爸來到王天宇面前蹲下身子拍了下兒子的肩膀柔聲道:

“天宇乖,別哭了,媽媽等會給你做好吃的!”王天宇聽後擤下了流出的鼻涕雙脣顫抖道:“恩,那,那我們回家吧!”

看着面前狼狽不堪的兒子王褒(王天宇的爸爸)心中抽搐一下鼻子一酸站起身來牽着天宇的手朝院內走去。

“王褒看你家兒子乾的好事?”

還沒走進屋內的他們就聽到身後一陣怒喝聲,忙及轉身往後查勘

只見小前的父母帶着小前怒色沖沖地往自己家裡走來。

小前的爸爸名叫王海強,身材肥胖,平頭,滿臉的絡腮鬍子,詐一看給人一種髒兮兮的感覺,脾氣特別暴躁,聽說還經常毆打小前的媽媽。

王褒快步來到王海強面前狐疑的問:“什麼事情啊?”

什麼事?王海強聽後鼻子差點沒氣歪信手將自己的兒子拉到王褒面前怒氣道:“看,都是你兒子帶我家小前去打架,把我兒子搞成這樣?”

“我想是你搞錯了吧?是你家小前帶着我家兒子去打架的”王褒說完看了一眼一直垂頭沉默的小前。

“放你MD屁”,話音剛落一記拳頭打在了王褒的臉上,後者沒想到對方會出手,身子往後一栽撲通坐倒在地,嘴角還流出了鮮血。

啊?此刻不僅天宇和他媽媽驚呆了,就連小前和他媽媽也被這一舉動嚇了一跳,王海強似乎打了一拳不過癮,迅速地走到王褒面前,伸手抓起王褒的衣領順勢想把他揪起來,就在這時,天宇的媽媽不知何時來到了王海強面前使出渾身力氣用身子猛地撞開了扯在王褒衣領上的手,並失聲力竭的喊道:

“你在幹嗎?爲什麼要打他,有本事來打我啊!?

見狀,小前的媽媽此刻也慌了神,步履蹣跚地來到王海面前雙手扯着他的衣服衣服聲音打顫道:

“別,別打了,趕,趕緊回家吧?”

“你給我滾開!”王海強氣得鼻子直哼哼甩起右手將面前的小前母親打倒在地。站於一旁看得真切的小前滿臉驚慌地跑到母親面前蹲下身子雙手攙扶着倒在地上的媽媽失聲痛哭道:

“媽媽,媽媽,你沒事吧?”

“小前別哭,媽媽沒事的!”從地上爬起的她一把將哭泣的小前摟在懷裡聲音哽咽地說道.

“什麼東西?”王海強看罷隨口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對着目露兇色看向自己的天宇他媽冷哼道:

“今天老子就打女人了,怎麼啦?”說完將天宇媽媽撞開未來得急收回的右手直接打在了她的身上,後者吃痛身子往後趔趄幾下險些栽倒在地,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別人打自己的女人,比自己捱揍個上千次甚至殺了自己都要難受,王褒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兩眼充滿着怒火快速從地上爬起。一個前撲抱住了面前的王海強將其按倒在地兩人滾在地上扭打在一起,發出撕扯聲,謾罵聲,引來了許多鄰居來觀看。

“沉醉其中的天宇”一下子醒了過來看,看着滿院的鄉里鄉親竟然沒有一個人去制止這場打鬥,回頭又瞧了下忍着沒掉下眼淚的媽媽,無助的他又一次哭了起來。

看着自己的父母被對方毆打,自己卻傻傻地站着,甚至連句簡單的問候的話都沒說,好像他們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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