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爲什麼白大哥不醒啊?”皇甫少天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好奇地問着。
白億風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指尖顫抖地移到了白烈宇得胸口,隨即一束微光從她的指尖蔓延至白烈宇的全身,而這微光竟然編織成了細碎的網狀分佈在白烈宇的身上。
“這是……?”賀易看着微光透出的奇怪現象,已經察覺到了異樣。
“白烈宇的夢影……碎了。”白億風說到最後兩個字時已經哽咽的有些發不出聲音,她將手一收,顫抖的指尖慢慢握攏,試圖掩飾着心裡的痛苦。難怪夢蛭要在夢中拖延白億風的時間,原來他的陰謀一開始就不是在針對她自己,而是白烈宇,只是她發現的實在太晚。
“夢蛭做的?不對啊,白烈宇也不符合他替身的條件吧?”賀易聽了白億風的話也混亂了起來,按理說這夢蛭要對付的應該是白億風,可爲什麼白烈宇卻成了替死鬼?
白億風緊握的手指慢慢地鬆開,隨即放在白烈宇的胸口淡然地回答:“因爲薛梓巖知道,我是絕對不會放着白烈宇不管的。”
“師傅,你不會是想……”皇甫少天心裡一驚,似乎已經猜到了白億風的想法。賀易卻搶先一步將皇甫少天的猜測給說了出來:“你要用你的靈力來恢復他的夢影?”
“這是最好的辦法。”白億風嘆道。雖然已經無路可走,但至少還有方法讓白烈宇的夢影恢復,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會毫不猶豫地一試。
賀易似乎覺得白億風的想法愚不可及,不可思議地說着:“你不會是真要這麼做吧?靈力一旦解除,你這肉身就真的成爲夢蛭的囊中物了,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安排好的陰謀,你別那麼傻跳進去了。反正夢影碎了也能恢復的,你多等等不就好了,何必非要做這種蠢事?”
白億風知道賀易不是真的想笑她蠢,只是事情遠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白烈宇的夢影被夢蛭給封住了,若不用靈力恢復,就永遠不會凝結,”說到這裡,白億風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他像植物人一樣活着,絕對不能。”一想到平日裡惹禍不斷的白烈宇有可能在牀上毫無意識地躺着過完他的下半生,白億風就難過地無法接受。她寧願白烈宇起來繼續給她惹禍,繼續扯她的頭髮,她再也不會抱怨他是個麻煩包了。她還想每天下班回家打開門,就能聽見白烈宇在家裡忙活着家務的動靜。如果這一切都不復存在,曾經兩個人的家只剩下她一個人,白億風實在不能想象自己會崩潰成什麼模樣。
“師傅,你不要衝動,賀易剛纔說的那麼危險,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也許可以找到兩全的解決方法的。”皇甫少天知道白烈宇對她來說有多麼重要,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失去方寸也是再正常不過。可他不希望白億風一時衝動,將自己也給賠了進去,這不是他想看見的,也不是白烈宇想看見的。
“沒有別的方法了,這是唯一的方法,我只能這麼做。”白億風激動地否定了皇甫少天的提議,攤開發顫的手指就貼在了白烈宇的胸口,靈力開始迅速地流向白烈宇的身體裡。
“你不要這樣——”皇甫少天沒想到白億風已經一刻都不能等了,趕緊上前抓起她放在白烈宇身上的手,五指一握包在了自己的手心,“如果可以使用靈力讓白大哥的夢影恢復,那讓我來,你這麼做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