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綠營是獸族特意開闢的庇護場所,有結界,專門提供給一些狩獵的隊伍休息,而且禁止鬥毆。
元初並沒有關注那支偶遇的隊伍,即便他們身上滿是鮮血,還有很多人受了傷,她也不關心。
但她沒想到的是,她忙的時候,本應該待在帳篷裡的小公主,突然朝對方的隊長走去。
可朵兒血統高貴,即便用布蒙着臉,也十分吸引人。
她一來就有些激動的說,“你們是王兄的奇峰散隊吧!”
對方聞言一愣,可朵兒就指了指他們身上的徽章,激動的說,“我是獸族的六公主!你們快送我回去吧!”
她露出臉後,對方十幾個男人都露出震驚的神情,顯然對她是有點印象的。
篝火邊,那幾個獸族男人對視一眼,雙眼隱隱發亮。
“你真的是六公主?”
可朵兒連連點頭,見元初快回來了,她緊張快速的說。
“貨真價實!只要你們送我回去,我會和王兄說好,提拔你們!王兄最喜歡我了!”
爲首的隊長聽罷,笑着說,“我們確實是奇峰散隊,既然您是公主,我們理當爲您服務,不過您身邊的那隻詭貓很厲害的樣子,若是不解決她,她或許不會讓你走。”
可朵兒一聽,覺得很有道理,畢竟那隻詭貓還想拿她換皇室承諾,怎麼可能輕易放人?!
“不如這樣。”
那隊長眼裡閃過陰寒的光,“我給你一個東西,等會你們吃東西時,你讓她吃下去,那東西會麻痹神經,到時候我們想救您離開,就簡單多了。”
說着,他遞過去一個藥瓶子。
可朵兒有些猶豫,“這……不會害死人吧?”
她雖然不喜歡那隻詭貓,但也不想害她。
隊長笑了,“放心吧公主,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們身爲王子親兵護衛,怎麼會騙您呢?”
可朵兒想了想也是,親兵的家人都是被皇族控制的,有什麼好擔心的?她點了點頭。
暗處的夜沉淵見了,冷哼一聲,以師傅的修爲,可朵兒怎麼可能成功下藥?
他並不擔心元初會中招,畢竟這裡修爲最高的,也就一個金丹後期後期。
元初很快就回來了,還提着兩條魚,不過烤魚的過程中,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這時,奇峰散隊的隊長走了過來,主動和元初說話。
“你們就兩個女孩子上路嗎?”他笑容很危險,“女孩子在外面可不安全。”
趁元初扭頭的一瞬間,得到提示的可朵兒連忙將藥粉灑在了烤魚上,元初有些恍惚的回頭,隨便應付了兩句。
而那個男人見達到目的了,也沒有多說,彷彿只是來打個招呼。
躲在暗處的夜沉淵見可朵兒下手了,心微微一提。
不過很快他又釋然了,以師傅的本事,隨便一個意念都能知道可朵兒做了什麼,她應該已經發現那魚有問題了吧?
誰知元初和那個男人說完之後,扭頭竟然毫無察覺的、將魚從火堆上取了下來。
可朵兒的心提到了極點,夜沉淵也是!
他見元初將烤魚吹了吹,一副要開吃的模樣,心裡天人交戰!
雖然以師傅的修爲,普通的毒吃下去,根本不會有事,可,萬一那毒很特殊呢?
元初吹了吹魚肉之後,對一邊的可朵兒道,“一人一條,我先吃了。”
說着,她張嘴咬了上去!
可她的牙齒還沒碰到魚肉,一道劍鋒劃過,她的魚就被打掉!
夜沉淵忍不住出手之後,轉身想躲,但還是慢了一步,因爲元初已經攔在他面前了!
奇峰散隊的人見狀,連忙抱起可朵兒就跑了,元初並沒有管他們,雙眼只盯着眼前這個人,神情複雜。
“你還跟着我做什麼?”
這一路走來,若說沒有懷疑,是不可能的,她開始以爲自己想多了,但剛剛吃魚的時候,她明明發現了可朵兒的小動作,卻想試一試。
其實她也沒想過這麼輕易就能試出來,原本她是想吃下那條魚之後,假裝很痛苦的樣子。
沒想到夜沉淵這麼不經激,她還沒吃他就出來了。
夜沉淵的身影隱在暗處。
“我感覺到在王城方向,有夙鏡碎片,所以就過來了。”
元初忍不住笑了,“我看起來很好騙?”
她逼着自己狠下心來,冷聲道,“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你應該記得。”
而夜沉淵聽罷,朝她一步一步走近。
夜色中,元初終於看清了他,他瘦了,但氣勢比以前凌厲了許多,那雙泠泠鳳眸,深邃不可捉摸。
“是,你說過,不過我不答應。”
聽到他的回答,元初有些氣悶!
“你就算跟着我我也不會理你!”
夜沉淵看着她,輕聲笑到,“師傅不用理我,你只要被我照顧就好。”
他的話,讓元初一下就想起了當初那麼多個日日夜夜,她鼻尖一酸,猛地轉過身去!
“誰要你照顧了,我一個人也很好,你走開了!”
夜沉淵聽着她負氣的話,莫名想起的,確實她撒嬌的模樣。
“對,你不需要,是我的問題,不能照顧你,我很難受。”
元初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樣溫柔的說話,她擡步就走,而夜沉淵在她身後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元初沒有回頭,但夜沉淵的聲音堅定的傳了過來。
“你還有七年壽命,在此之前,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辦法!”
他最後幾個字擲地有聲,元初詫異的回頭,夜沉淵就已經不見了。
七年?他怎麼確定的?
一直以來,她很不安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不確定自己的生死,乍然聽到這個數字,她第一反應不是恐懼,竟然是安心。
夜沉淵,他真的在尋找救她的辦法?
不過很快,元初就否決了自己的念頭。
他會救她,會想辦法延長她的壽命,都只是因爲他想留下她罷了,她纔不感動!更不會原諒他!
不過夜沉淵修爲比她高強,他若是硬要跟着,她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止的辦法,難道,要任由他這樣爲所欲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