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萬萬歲!”服部千軍帶着手下忍者單膝跪地三呼萬歲。
他們跪拜的對象,當然只能是突然召集他們前來的東方不敗。
“喜事當前,現在神教內外全效忠於我!”東方不敗立於夜風之中,長髮飄飄,雪白的衣襬隨風而動,彷彿一位絕世而獨立的傾城佳人,而她此時的聲音也早已不復男聲。
“教主,你的聲音怎麼會變成這樣?”服部千軍一身忍者打扮,他忍不住問道。
“我已經練就神功,變幻莫測,我們舉旗北伐,一統神州的時刻已經到了!”東方不敗哈哈大笑道:“任我行這隻老狐狸再留在世上,只會破壞我好事,今晚我就將他和他的餘黨一併剷除!”
“遵命!”服部千軍低頭領命,至於東方不敗到底是什麼情況,他也並不真的關心,他只需要知道,東方不敗神功無敵,有機會幫他重返扶桑也就夠了。
……
苗人野店。
此時的苗人野店燈火正盛,隱約的歌聲迴盪在夜間林地裡。
葉陌又獨自坐在了野店之前,沉默端坐,甚至位置都跟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一點都看不出就在不久之前,他纔跟任我行好好的大戰了一場。
葉陌仍舊將大部分精神集中於體內,繼續熟悉着吸星大法。在與任我行一戰之後,他對吸星大法終於有了一個切身的體會,也正因爲如此,他對吸星大法的使用也將更加謹慎。
這不僅是因爲吸星大法給敵人帶來的痛苦實在太過於恐怖,與葉陌的心性不符,也是因爲葉陌並不想讓自己沉迷於那種原始的慾望。其中度的把握,端看葉陌的本心了,至少現在來說,葉陌並沒有不擇手段的打算。
野店之內,最熱鬧的無疑就是火塘邊上那羣正在歡笑高歌的華山弟子了,他們有的用長劍穿着野味燒烤,有的拿着竹杯隨着節奏輕敲着劍身,有的隨身的佩劍都遠遠的插在牆上,成爲掛衣服的架子。
酒香肉香瀰漫,歌聲笑聲充斥,一片其樂融融。
由於葉陌的干涉,因此令狐並沒有與任我行發生衝突,此時他自然也跟着師弟們一起喝酒吃肉,用那油汪汪的手彈着他的三絃,高聲歌唱,而他的身邊,靠着已經喝了不少酒,差不多徹底醉倒的嶽靈姍。嶽靈姍雖然睡着了,但是嘴角卻帶着滿足的笑容,將頭緊緊的靠在令狐的腿上。
這些華山弟子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前往牛尾山,正式退出江湖了,此時的狂歡,彷彿是在爲江湖歲月做着最後的告別。
不過令狐喝酒的空擋裡,偶爾也會神色莫名的擡頭看向頭頂,那裡也正有一個人在喝着酒。
那個獨自在屋頂上喝酒的人正是心中柔腸百結的任盈盈,同樣是苗人自釀的烈酒,她喝着的卻只能稱之爲悶酒、苦酒。
與令狐見面才一天多些的時間,之後應該就是徹底的分離,這樣的見面倒還不如不見。
“學武之人劍在人在,你們爲什麼要糟蹋自己的寶劍?”向問天雖然也在火塘邊吃着東西,但是對於華山弟子們的做派卻無法理解。
“明天我們就退出江湖了,還要寶劍幹什麼?”坐的離他近的陸大有得意的挑眉說道。
“你拿着大蒜幹嘛還不去調味?”另外一個弟子對着陸大有叫道。
“急什麼啊。”陸大有笑呵呵的回了一句,拿起長劍有一下沒一下的削着手上的一大串蒜頭,將蒜瓣隨意的切入面前的湯中。
向問天看看那些華山弟子,再看看他們的佩劍,無奈的嘆了口氣,端起酒碗喝了起來。
華山弟子的歌聲仍舊高昂,也不知道這樣的歌聲是否給在場的其他人帶來一些不同的感觸?
野店的二樓上,任我行面無表情的看着樓下的熱鬧,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此時的任我行被葉陌吸噬過的那隻手已經恢復了正常,這卻是修行了吸星大法之後的好處,對於人體血肉精華的控制力提升驚人,他只是將身體其他部分的血肉精華稍微分配一下,就輕易恢復如初了。
少頃,任我行默默轉身,拿出了懷中的葵花寶典,在不久之前的戰鬥中,他實際上已經落敗,但是葉陌竟然沒有搶奪他的寶典,這不禁讓他對葉陌的話多信了幾分。
不過當他打開寶典一看之後,他馬上明白了葉陌說的,不是人人都想要寶典到底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任我行仰天大笑,狀似癲狂,由於心情的激盪,他的笑聲之中忍不住帶上了內力,震得整個野店的屋頂都微微顫抖,掉落下無數的灰塵來,那對掛在房樑上的奪魂琵琶鉤更是隨着抖動噹啷作響起來。
在這樣的笑聲之下,華山弟子們終於停下了歌聲,紛紛站起,好奇的看向了樓上。
“你們別喝那麼多酒了,免得耽誤了明天的行程。”向問天同樣在看着任我行所在的方位,笑聲消失之後,他沉聲對着華山弟子們說道。
“向問天,你還有什麼話不方便說嗎?”陸大有跟向問天倒是混得比較熟悉,聽出了向問天話中似有未盡之意。
“沒有。”向問天搖頭道:“我只想和大家唱笑傲江湖曲到天亮。”
“好,繼續唱!”陸大有一聲招呼,華山弟子們又唱了起來。
“問天下英雄,誰能真正笑傲江湖?”向問天做於這羣人的旁邊,心中唯有這句感嘆。
不過華山弟子們的歡唱畢竟沒能再持續多久,很快,獨自坐在外面的葉陌發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和氣息。
該來的還是來了。
葉陌隨手撿了一塊石頭往後扔去,砸向了野店屋檐下的一個破舊罈子,“乓”的一聲,罈子應聲而破。
“外面有動靜,大家小心!”屋內的人雖然大多在狂歡着,但是畢竟都是習武有成的武林人,這個明顯異常的聲音還是馬上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而當他們出來探查的時候,就看到已站起的葉陌,正默默的看着前方。
“葉兄弟,怎麼了,發現什麼不妥嗎?”令狐開口問道,他的耳力和感應,畢竟還是差着葉陌一籌。
不過隨着他這句話出口,令狐的耳朵也是一動,發現了不妥,果然有異常!
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