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2-6 20:33:25 字數:2286
兩人打得熱火朝天,打到激烈處還混有兩人的怒罵聲。
那兩位夫人看戲般立在那兒,看着她們撕扯扭打,並沒上去勸阻,相反兩人的臉上還露出陰險的笑。
“住手!”徒地一聲冷喝響起。
一個人影從旁衝出,衝入兩人之間將她們拉開。
兩人俱都一驚,各自都喘着氣,互相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
陽光下,那個出面阻止的男人側過臉很關切的問金瓔瓔道:“玉如姑娘你還好吧?”
那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生得很儒雅,眉目和善,有着書卷氣。
“你是……”金瓔瓔詫異問道。
“我是王府的管家鄒潤成。”男人對她這麼說了後,忽地轉過臉,嚴厲的對老女人道:“李念琴,你以後不用來府裡了,我們府不需要你們的胭脂水粉了!”
這句話像一道利箭,立刻讓李念琴中箭般跪倒在地,哀求道:“鄒管家,求求你,饒了我這次!”
“你竟敢毆打王爺的貴客,我們王府不需要再和你們做生意了!”鄒潤成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
什麼,這個少女竟然是王爺的貴客?
李念琴頓時嘴巴成“O”型,整個人化爲石像,愣了好一會,她想起什麼似的跪爬到兩位夫人的腳下,苦苦哀求着兩位夫人,“夫人,求求你們救救我。”
兩位夫人很生氣的瞪着金瓔瓔,目中似有火在燒。
蕊夫人道:“鄒管家,這是王爺的意思嗎?”
“即便是王爺來也會是這樣的處理!”鄒潤成不亢不卑的回道。
“王爺人呢?我要見他!”蕊夫人不高興了。
“王爺去上早朝了,還未回來。”鄒潤成喚過兩個男僕,指着跪在兩個夫人腳下的李念琴道:“來人,把她給我轟出去!”
“夫人!”李念琴也急了,仰頭朝着蕊夫人喊道。
即使是叫喊也無濟於事,那兩個男僕倒拖着不斷掙扎的李念琴下去了。金瓔瓔哼了一聲,沒做聲,而兩個夫人臉都氣綠了。
這時,又有腳步聲傳來。
不遠處拐角處轉出幾人,爲首被擁簇的一人威風凜凜,正是慶王早朝歸來。
黑底金紋的遠遊冠,其上金玉交輝,顯示出他的尊貴和顯赫,簪上垂下鮮豔的紅組纓飄於耳畔,他微微揚起下巴,墨黑的瞳流露出倨傲之色,一股來自皇族的傲氣渾然天成。
緋色的紗袍在風的拂動下,翻滾出紅色的波濤,腰下懸腰劔和珍貴的山玄玉,隨着他的走動晃出熠熠的光華,如此正裝的他,舉手投足間器宇軒昂,儀表非凡,完全不同於平常的輕佻和放蕩,有着一種令人不可逼視的雍容和華貴。
兩夫人一見慶王,立刻上前,“妾身見過王爺。”
慶王看了她們一眼,目光就落到站在一旁的金瓔瓔身上,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他才下早朝回來,走到這邊聽到有女人的求饒和叫喊聲,不由往這邊走過來。
金瓔瓔由於剛纔和李念琴的撕打,頭髮被扯下幾縷垂在肩上,頭上的髮髻也東倒西歪,珠翠也七零八落,更顯眼的是,她白生生的小臉上,很清晰的浮現出幾道五爪龍的紅色印痕,周圍還有散落的指甲印的掐痕。
翠色的衣衫也有幾處破開的口子,邊緣不齊,明顯是經過撕扯造成的,看起來十分的狼狽不堪,她正氣嘟嘟鼓着腮幫,站在那裡生悶氣。
他不由走到金瓔瓔身邊,問道:“出什麼事了,玉如?”
金瓔瓔還未說話,那個妖嬈的夫人,立刻用袖子半遮着臉搶着向慶王告狀,“王爺,這個女人太野蠻了,居然趁你去上朝的時候和人打架,嚇死妾身了!”她說着有意做出發抖狀,縮在薄紗下瑟瑟發抖。
金瓔瓔瞪了那個蕊夫人一眼,沒做聲。
“原來是和人打架了。”慶王“哦”了一聲,忽地伸出手,想去摸金瓔瓔那張佈滿指甲印的臉。
金瓔瓔下意識的一閃,讓到一邊,這纔開口了,“是那個老女人先動手的,是她先打我我才還手的!”
慶王的手被金瓔瓔避過,很尷尬的停在半空,他隨即若無其事的放下,轉身問背後的鄒潤成,“鄒管家,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鄒潤成就將方纔發生的這事的來龍去脈說與慶王聽了,慶王展顏道:“鄒管家,你做得好,我們王府以後不需要她們的脂粉了!”
兩夫人對視一眼,心裡氣得不得了。
金瓔瓔看事情也處理完了,留下也沒什麼必要了,面朝着慶王一禮道:“玉如累了,要去歇息了,告辭!”她說完也不待慶王再說什麼,用最快的速度走了。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慶王看了一會,對鄒潤成道:“鄒管家,你跟我來一下。”
“是。”鄒潤成緊隨而至。
慶王扔下兩位夫人帶着鄒潤成,繼續往前走,“鄒管家,今天的事你做的很好。”
鄒潤成道:“王爺既已吩咐小的要看好玉如姑娘,小的自然要盡力而爲。”
慶王點點頭,目露沉思之色,“本王要你看着玉如姑娘,是因爲本王懷疑這府中有人要陷害玉如姑娘。”
“府中有人有陷害玉如姑娘?”
“玉如心思單純,坦率而沒心機,她入府也不到一個月,怎麼會知道葡萄園的所在?那個葡萄園由於種有皇上御賜的葡萄,因此當初選址的時候,選的地勢比較高,周圍溪流,池塘和窪地很少的山坡之上,此處位置非常之隱蔽,只有憶錦以及採摘葡萄的極少數人知道。玉如曾說過,在進入葡萄園之前,她是跟着一個丫鬟到那裡的,這就是說明她是無形中被人領到那裡的。”
“王爺的意思是這事有可能是錦夫人指使的嗎?”
慶王未置可否,目中神色變幻不定。
“可是錦夫人受命於王爺,幫助王爺掌管葡萄園,錦夫人親手釀造的葡萄酒可是世間一絕,連皇上也讚不絕口,錦夫人又怎會僅僅只是爲了陷害玉如姑娘,而讓玉如姑娘去糟蹋那些做貢酒的葡萄。”鄒潤成反問道。
慶王道:“因此,不好說。”
他在心裡尋思,貢酒這事也不是不好收場,事後他問過憶錦,葡萄真的一個不剩了麼?憶錦說,大部分被玉如給糟蹋掉了,剩下一小部分勉強能夠做出今年進貢的分量,只是今年自己就沒有得喝了。
慶王想到這裡不由苦笑。
他也懷疑過是錦夫人設計的,但這事兒還真不好說,因爲,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那幾個妒娘子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因此,他也不能斷定到底是哪個夫人想陷害玉如。
他站在風中,緋紅的袍袖輕揚。
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笑意。
自打這個叫玉如的少女入府後,日子就變得很有趣起來。
明日又會有什麼不一樣的驚喜在等着他呢?
他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