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孝奕灰溜溜的回到王府,都不敢見趙雲靈,想直接躲回房裡,哪知趙雲靈直接就在前廳門口坐着,正望眼欲穿的等着他,見他進門,急忙上前問道:“二哥,怎樣了?官家答應了嗎?”
“靈兒,到書房說。”趙孝奕望了望四周低聲道趙雲靈跟着他來到書房,正想問,趙孝奕擺了擺手,到門口望了望,吩咐使女,不要讓任何人到書房來,你也離開一百步守着,說完關上門。
趙雲靈不解的望着他,有這麼神秘麼?不就是請官家賜婚麼?
“靈兒,出大事了,本來官家都要答應賜婚了,可是……”
“可是什麼?二哥,你要急死我啊!”趙雲靈跺腳道。
“官家問公主賜婚行不行,那知道公主卻突然說出要王麟做駙馬,官家震怒了,你請官家賜婚的事只能以後再說了。”
“公主要嫁王麟?那個公主?”趙雲靈震驚。
“徐國長公主。”
“玉慧妹妹?她要搶我的郎君?看不出來啊,平時和我多親熱,一副賢惠的樣子,居然要搶我的郎君,我和她沒完!”
“不是搶你的郎君,她說要給王麟做妾室,和玉琳、玉慧一起賜婚給王麟”
“啊,她堂堂公主給王麟做妾室!她瘋了嗎?”
“官家也說她瘋了,不過,我覺得你們都瘋了,一個王麟讓你們瘋的不成樣了,不行,我覺得虧得慌,要王麟再加五百萬兩黃金,我才嫁我這個妹妹!”
“二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取笑人家!”
“哪個時候?什麼時候都是不見黃金不嫁妹,許你們發瘋,我就不能瘋?我也瘋了!”趙孝奕手舞足蹈的說道,他也要發泄下,不然這兩日之事他無法消化。
“二哥,現在該怎麼辦?萬一官家真的招王麟做駙馬……,我就不活了!”趙雲靈氣苦道。
“玉慧心性你我還是知道的,她斷然不會做出和你搶王麟的事情,只是想不出辦法處理,我想官家會拖着,你和王麟事、賜婚的事恐怕也要拖着了,王麟要是知道了……”
二人面面相覷,難辦了。
崇恩宮內,元符皇后劉氏正聽得津津有味,“郝隨,這事有趣了”,“皇后娘娘,如今官家不知如何是好,長公主也哭出皇城去了,奴才打聽過了,她現在潭國賢孝長公主府中。”
“郝隨啊,當年先帝就是受到王麟的蠱惑,整日跑到那個賤人處,我好恨,原以爲他不會回來了,可他居然沒死,這幾日官家總要我交出皇家司,估計也是這廝的主意,你看這事能搬到王麟麼?”
“娘娘,這事還是官家顏面有失,王麟反而沒多大影響,就算和他有關,他身無官職,貶也沒得貶的,也要不了他的性命”
“你說這王麟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爲何有官不做,想找藉口收拾他也沒辦法,不然這事也不是沒文章可做。”
“娘娘,奴才覺得如果娘娘要出氣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不知道對王麟有多大損傷,是福是禍奴才不好說。”
“哦?先說來聽聽。”劉氏來了興趣。
“娘娘,那王麟不是和靈惠郡主情深意切麼,娘娘何不鼓動官家招王麟爲駙馬,生生拆散他二人,只是王麟白得個駙馬,難說更遂他心願!”
“這個……,我也拿不定主意,要不你找曾布說說,聽聽他的意見,說不定他還有其他辦法。”
曾布府,“郝總管找老夫有何事啊”曾布大刺刺的問道,如今他可是右相,春風得意之時。
“曾大人覺得王麟此人如何?”
“哼!跳樑小醜,不值一提!”
“可自從他回來,官家對他就不一般,雖說他無官職,可奴才在宮中知道,他對官家的影響很大,很多事情官家都會問他的意見,而此人無官反倒不受朝堂羈絆,御史也無從彈劾,大人不可不防!”
“籲……,郝總管說的有理,不知郝總管今日來老夫這是與此子有關麼”
“曾大人,是這樣的……”郝隨把來龍去脈說了遍,“大人覺得此事可行否?對王麟有沒有影響?”
“嗯……,這事恐怕用處不大,那王麟娶誰不是娶,公主不比郡主好麼?”曾布不以爲然,他可不知道王麟對趙雲靈的心意,也不知道王麟和大宋人有不同,沒了趙雲靈,豈不是要他的命?總以爲女人嘛,對男人有何傷害?貴如皇后,也不過是玩物而已。
“那大人之意是……?”
“你告訴劉皇后,沒多大意思,她要是咽不下這口氣,倒是可找些士子造些輿論,噁心下王麟,老夫沒多大興趣。”
郝隨覺得有些失望,回去和劉氏一說,劉氏也覺得無趣,郝隨想了想道:“那靈惠郡主當初是要嫁給韓相公的侄孫的,這王麟橫插了一槓子,據說韓肯胄對這事很是惱火,丟了老大的面子,不如讓他去折騰下,讓兩人仇怨更深,這樣韓相公也會和王麟結仇的,說不定以後會幫娘娘共同對付王麟”。劉氏聽了,還是提不起興趣,不過折騰下王麟也算出了點氣,“行吧,你去辦吧”。
二月的最後幾天,個人都在忙碌着,幾條看不見的線在各自延伸,只是最終的匯集點都在王麟這。王勝從軍營回來了一天,王麟與他商量了到郡王府提親之事,李氏找人看了日子,定在了三月十六,並按照禮儀準備着聘禮,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趙玉慧與趙紫玲頻繁往來,商量着對策,郝隨去找了韓肯胄,韓肯胄正有氣出不來,能噁心王麟和趙雲靈,他還是願意的,他不但恨王麟,更恨趙雲靈,能同時對二人報復,讓他幹什麼都行,他找好幾個士子,準備大造輿論,何樂而不爲呢?宮中,劉氏已經讓人悄悄散佈消息,說王麟勾引趙玉慧,趙玉慧爲了王麟都和官家吵翻了,跑出宮去不會來,消息傳到聖瑞宮,聖瑞皇太后朱氏幾日都沒見到趙玉慧,正納悶呢,聽到傳聞後勃然大怒,去見了趙佶,問是怎麼回事,弄得趙佶頭大入鬥,不敢實說,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敷衍,說沒有的事情,趙玉慧是去找趙紫玲取經去了,畢竟要招駙馬麼。戴玉琳和宋雲慧見趙雲靈沒提賜婚是否有結果的事,以爲這事需要時間,既然沒說不行,就安心等着吧。
趙佶在一次朝會上終於提出了王麟將任河北道觀察使,巡視真定府等宋、遼邊境,朝堂上頓時亂作一團,有贊成的,不過多數反對,曾布、蔡京等人尤其反對,拿出先帝說事,趙佶一聲不吭讓人宣讀了趙煦的遺詔,這下都啞了,不過蔡京還是不依,之乎者也,先賢什麼的扯了一大堆,弄得趙佶火冒三丈。
“文長,這事你就別管了,朕自登基以來,遼國、西夏有些蠢蠢欲動,朕有些不放心啊,不如文長出知真定府如何?替朕鎮守住這北疆。別人去朕不放心啊!”
蔡京大爲鬱悶,讓他出知真定府,表面上是實權,而且真定府向來都是由朝中重臣出知,他也沒理由拒絕,實際他心裡明白,是嫌他話多了。心中暗恨,哼!王麟你敢來,我就讓你好看!
趙佶還真是有這個想法,你不是討厭王麟麼?讓王麟巡查你去。
王麟則是每日準時到郡王府報道,與趙雲靈如膠似漆,一切都顯得那麼甜美,兩人上元燈節街頭上的一幕像風一般瞬間吹遍了東京,士族、才子、百姓,乃至官員大戶人家的妻妾、使女、小廝們都津津樂道的談論着兩人的事,並翻出某年某月兩人犄角旮旯的小事,王家、郡王府中的人更是成了核心,上街就有人搶着請吃飯,不外乎想知道點被人不知道的內幕消息,王家、郡王府中的下人覺得很有面子,兩杯酒下肚,便添油加醋的敘述着。王麟做的《長相思》《青玉案》兩首詞更是在才子、青樓間流傳。自從王麟在郡王府爲趙雲靈唱了《切上心頭》的曲子後,經郡王府傳出後更是青樓女子的最愛,兩人的故事讓衆多年輕小娘子有了無限的遐想和憧憬,幻想着在自己身上上演同樣的愛情故事。
雪月覺得郡主煥發了無限的光彩,怎麼看都是明豔動人,王麟的早請示、晚彙報讓趙雲靈心情極佳,下人們不論做錯什麼,只要不傷天害理,她都笑笑,不予追究,雪月覺得苦悶的是趙雲靈喜歡聽王麟爲他唱的《切上心頭》,開始是讓戴玉琳唱,戴玉琳抵擋不住了,就推給雪月,讓她唱,趙雲靈則是癡癡的聽着,傻傻的笑着,雪月一開始也覺得好聽,不過唱多了,便沒味了,只感到無聊和膩味,便每日都盼着王麟多呆會,這樣,趙雲靈就沒空折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