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西夏、吐蕃結盟,遼國也平定了叛亂,陛下也剛剛登基不久,幾國都在恢復中,短期之內不會有什麼大的改變,對付他們其中一國不算太難,可他們若是聯合起來就麻煩了,因此,小民以爲眼下只能採取和良都府的辦法,逐步進行經濟侵略,加以武力威脅,等時機成熟在一舉出兵攻下燕雲十六州!”王麟說道。
“嗯,經濟戰爭你以前說過,朕還是知道的,良都府做法和武力威脅是什麼”
王麟把在良都府和豐稷說的大致說了下,趙佶想了好一會,點點頭,“武力威脅呢?”
“打造一支強大的火器軍隊,五萬人!”
趙佶聽了,驚叫道:“那花費要多少啊?”
“陛下,這還是少的,勉強能起到威脅作用,若要將西夏、吐蕃的影響一起考慮進去,還要更多些。”
趙佶聞言倒吸口氣。
王氏聽了笑道:“他早就計劃好了,不然他給官家五百萬兩黃金做什麼?”
“其實小民曾經和董將軍討論過,大宋根本不需要廂軍,五十萬精銳禁軍,可橫掃天下,只是最大的問題是沒有足夠的土地,那些廂軍軍士如果不從軍,必成禍害,還有就是強行攻佔的城池駐守很麻煩。”
“你有沒有辦法?”
“這就看陛下的了,要徹底杜絕土地兼併,不要讓那些大戶越來越大,土地越來越多,方法是朝廷限制土地的地租,不得超過三成,這樣,那些豪門大戶就沒了兼併土地的興趣了。至於進攻嘛,還是要收心爲主,攻城爲輔。”
“對付大戶?這個難辦啊。”
“不難辦,國安司可發揮作用,不聽話的,讓國安司收集罪證,實在不行,宰了,明的不行來暗的!”
趙佶聽了瞪着王麟好久,“看不出你還真狠!”
“陛下想想,千百年來豪門大戶爲何屹立不倒,那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朝廷放在眼裡,誰做皇帝都要依賴他們,不交稅,不納糧,勾結官府,欺壓百姓,他們損害的是陛下的利益,陛下只要對他們有任何動作,朝中大臣一定會阻止,因爲朝中大臣也是豪門大戶出身,小民不反對他們發財,不過不能貪得無厭,有的大戶家有幾十萬畝土地,像話嗎?”
“嗯,有道理,三成租子,足夠他們錦衣玉食了,比朕的日子都好過,不過,土地還是不夠啊?”
“兩個辦法,一是用小民帶回來的種子大量開荒,二是朝廷新辦些產業”
“開荒?你帶那個玉米和土豆產量如何?”
“玉米畝可產五百斤以上,可長期貯存,土豆麼,二千斤是有的。”
趙佶、王氏聽到二千斤幾個字,手中的杯子頓時掉落在地,片刻,趙佶面色潮紅道:“你沒騙朕?”
“陛下以爲小民大老遠的運回來是騙人的?不瞞陛下,種子纔是小民真正要帶的,黃金只是隨手帶的。”
“你這手隨得好大啊!”王氏笑道。
“行,朕聽你的,不過你總要做點什麼吧,不能說說就算了”
“這個……”
趙佶見他又想躲,“信不信朕立刻下旨讓你官復原職?”
“好了,怕了陛下了,要不這樣,小民先到邊關走一趟,看看情況回來再說?”
“行啊,朕讓你當個觀察使,也好方便你行事,回來就卸任,沒品,滿意了?”
“行,行,不過陛下,先說好了,沒事小民不呆在汴京裡,要是收復了燕雲十六州,陛下放小民回良都。”
“知道你要躲着她,罷了,依你!”
回到家,和衆人說了見趙佶之事,聽他說又要留下,暫時回不了良都府,都愣了,戴玉琳隨後笑道:“李定坤那些人要氣瘋了,三郎把他們丟在良都府,自個又跑回大宋,簡直是玩他們嘛。”
王麟聽了,無奈的笑了笑:“肯定要被他們罵的,可我也沒辦法,官家逼我,我只能就範,算了,還是讓李勇回一趟良都府,那些護衛肯定是呆不住的,也回來吧,把我們的黃金也帶回來,那五萬兩就留給李定坤他們吧,希望他們看在黃金的份上,少罵兩句。”
轉眼到了年關,王麟回來的消息很少有人知道,他也躲在家裡每日和戴玉琳和宋雲慧閒話,張正等留守的護衛都陸續來過了,讓王麟好幾日都喝得醉醺醺的,張正聽李勇說起北美大陸之事,很是羨慕,不停的怪王麟不帶他去,王勝一直到過年前一天才回來,找王麟談了次話後,就不再管他了。
過了年,王麟帶着戴玉琳和宋雲慧先去拜訪了蘇濤父子,蘇濤突然見到他來,吃了一驚,問清楚後責怪王麟回來後不來找他,硬是等王麟認了四次錯才饒了他,蘇濤問起蘇通,王麟說蘇通和他同一天離開良都府,只不過王麟是來青州府上岸,蘇通帶着冬梅直接回鎮江了。
蘇濤又拉着王麟說了火炮的事情,他已經找到開花彈的製作方法,只是還有很多問題,比如爆炸時間很不穩定,不好控制,王麟這方面瞭解不多,也提不出建議,蘇濤聽了很是失望。不是王麟不想動腦筋去想,他知道黑火藥時代開花彈的意思是不大的,還不如飛雷,再說沒有彈藥一體化,沒有實現後裝,就算有威力也白搭。
拜訪完蘇濤,王麟幾人又去了鄉下農莊,在那裡逗留了好幾天,白天帶着戴玉琳和宋雲慧欣賞鄉下美景,晚上和護衛吃酒聊天,很是快活,到了正月初九,王麟和戴玉琳、宋雲慧纔回到城裡。
“三郎,雲慧到大宋都有些時日了,三郎也不帶雲慧去看看汴京城,感受下大宋的風土人情?”回到家後,戴玉琳對王麟說道。
“哥哥一點都不關心雲慧!”宋雲慧嘟着小嘴。
王麟一想,還真是,“是我錯了,走咱們晚上出去找個酒樓吃飯,然後在四處逛逛。”
戴玉琳和宋雲慧聽了大喜,急忙回房去收拾打扮了,王麟等了好一會二人才出來,看得出是經過精心打扮了,戴玉琳顯得光彩照人,宋雲慧明顯是野性可愛,連李氏見了都頻頻點頭,她對二女是越來越喜歡了,很多時候都拿弟媳婦來對待,讓二女也倍感溫暖。
王麟見了,也微微失了神,二女見他愣神,心裡歡喜,過來一人拉住王麟一隻手嬌嗔道:“走不走啊?”
王麟臉紅了下,急忙道:“走!”
叫上王小乙,幾人也不坐車,就順着街道閒逛,王麟不時的和戴玉琳、宋雲慧介紹着周邊的建築和景色。
“小官人,郡主!”王小乙拉了拉王麟的衣袖。
王麟順着王小乙示意的方向望去,見紫色夾襖的趙雲靈從酒樓中走出了,面帶笑容和邊上一個青年男子說着什麼,那男子長得還算英俊,至少比王麟強,後面還跟着幾個青年男女。
“郡主邊上那人是誰?”王麟低聲問。
“就是傳聞郡主要下嫁的郎君,魏國公韓琦的曾孫,當朝宰輔韓忠彥子侄、承務郎韓肖胄的弟弟韓肯胄,後面那些好像是蔡絛等人。”
“你回答韓肯胄就行了,說那麼多沒用的幹嘛?”王麟突然發火了。
看着趙雲靈一行說說笑笑往前去了,王麟覺得心中很痛,“走,回去!”說完掉頭往回走。
戴玉琳和宋雲慧一言不發,隨着王麟轉身就走,戴玉琳能夠了解王麟心中的痛,這個時候,別說王麟,就連她也沒有吃飯的胃口了。
回到家,衆人胡亂吃了點,李氏見王麟一臉蒼白,也不敢問他,偷偷問了戴玉琳後,長嘆一聲:“三郎爲何如此癡情!”
王麟後悔回大宋了,官家、大宋有那麼重要麼,心愛的人要出嫁,自己在邊上看着,無法接受。衆人知道無法安慰他,只得讓戴玉琳和宋雲慧遠遠的看着,怕他出事。
王麟獨自拿着酒壺,在自己的院子裡坐着,月光灑下,顯得孤獨和無助。戴玉琳和宋雲慧靜靜地走到王麟身後不遠處凝望着他,看見王麟在月光下落寞的背影,戴玉琳頓時感到心中沒由來的痛,冬天的寒風吹過,她都感覺到王麟心中的顫抖。只見王麟一口酒一口酒不停的喝,她便想上前阻止,剛想動,就聽見王麟低聲哼起了曲子,“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夢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旁從未走遠”。這不是王麟在船上彈得曲子麼,當時戴玉琳就被優美的曲調吸引了,記得當時問王麟是否有詞,他笑笑沒回答,如今,聽到了詞,雖然也有些古怪和不太明瞭,不過,想表達的意思她完全懂了,這是王麟爲郡主做的詞曲,一定是的!戴玉琳頓時淚水止不住的從她的眼中涌出,低聲喃喃道:“三郎,三郎,我何嘗不是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
此時的戴玉琳那還有安慰王麟的心情,自己的心情說不定比王麟更落寞,更糟。宋雲慧有些不明白,不過看到哥哥傷心,就知道一定和剛纔見到的那個女子有關,想想還有戴玉琳喜歡哥哥,她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