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軍法

“正要請大總管說個明白,末將到底身犯何罪?”秦瓊直視楊素說道。

李達見秦瓊和楊素硬頂,不由暗暗埋怨。“平常挺聰明的,怎麼這時候犯起糊塗來了,他說你有罪,你就認了便是何苦與這老頭硬頂。俗話說:好漢不遲眼前虧。你就是認了也少不了一塊肉。”

只聽楊素說道:“當初出兵之時,老夫給你的軍令是什麼?”

秦瓊言道:“末將出兵之時,大總管讓末將帶兵攻打揚子津。以最快的速度將揚子津拿下。末將也正是按照大總管的軍令,以最快的速度將揚子津拿下。雖然未曾斬殺敵將,但是攻陷揚子津也有末將之功。

末將自認爲有功無罪!”

楊素冷笑道:“原本以爲你還有些才華,欲留你一命。沒想到你如此的冥頑不靈,看來今天你是非死不可了。

你聽好了!老夫的命令是讓你帶兵攻下揚子津,不是讓你衝進城去。可是你進城之時,你的士兵在那裡?由誰統領?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大隋的伏波將軍,你就這樣在當你的將軍?老夫要的是將軍!不是逞一時之能的匹夫。

這一戰由於敵人弱小,你僥倖沒有出事。可是下次遇到的敵人還是這樣弱嗎?就算是下次遇到的敵人還是這樣弱。你能保證你每次遇上的敵人都這樣弱?

萬一遇上比較強大的敵人,你手下的士卒該如何自處?若是你戰死在陣前,你麾下的士卒失去了控制怎麼辦?

你的士卒在沒有了大將的統領之後發生潰散,影響了整個大軍的攻略。因爲你一人之過讓整個大軍數萬人,甚至數十萬人敗績。這樣的責任你擔的起來麼?”

秦瓊原本還以爲是楊素無故折辱自己。可是越聽頭上的冷汗就越多,到最後直接變成滿的大汗,唯唯不敢開口辯解。

他在攻城的時候由於太過興奮了,確實忘記了身後的士卒。頭腦一發熱就跟着程李達衝了上去。

在攻打南陳的時候,他一直跟在韓擒虎的身邊。所有的軍令自然有韓擒虎下達。他只需要執行就是了,而且當時韓擒虎將大軍交給其他人帶領,只帶着他和李達。以及五百鍵卒在攻擊,就算沒有韓擒虎,他也可以很輕鬆的控制。

像現在這樣帶領數千士卒對他來說還比較的新鮮,還沒有進入角色。而且秦瓊也想到了。一旦自己戰死,很可能真的發生楊素所說的那些事。

楊素冷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秦瓊,說道:“秦瓊,現在你可心服?”

“……末將無言以對。”秦瓊低頭說道。

楊素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你已經認罪。那麼,來人!將秦瓊押下去,斬首示衆。”縣衙大堂外的楊素親兵隨之走進來,將秦瓊押出大堂。準備斬首。

李達見秦瓊被楊素押了出去,心中極爲着急。忙來到堂前跪倒在地說道:“大總管,還請念在叔寶初犯。且又立下功勞的份上,繞過叔寶這遭吧!”說着連連叩首。

秦瓊在軍中的這段時間,與軍中的一干將領相處的都差不多。軍中衆將對於這位武藝高強,得到韓擒虎賞識。又謙虛謹慎的小將極爲的欣賞。

見李達已經先一步走出,爲秦瓊求情。衆將便一起走出,跪倒在楊素面前。說道:“請大總管開恩。饒過秦將軍這遭。”

楊素冷臉說道:“秦瓊違抗軍令,又在衆人面前頂撞主帥。決不能輕饒。”

史萬歲聽到楊素說秦瓊的那些話,也是嚇了一跳。原本因爲沒有能夠第一個進城而極爲遺憾的他,此時卻是暗自慶幸。

也走出對楊素說道:“大總管,秦將軍年少,難免會有疏漏。而且此次雖然違抗軍令,可是也立下了功勞。年前攻打南陳之時又立下大功。還請大總管給秦將軍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再說陣前斬將於軍不詳,還請大總管三思。”

這時親兵走進大堂,對楊素抱拳說道:“大總管,法場已然準備完畢。青大總管下令!”

衆將聞言又都是一陣求情之聲。

楊素本來也沒準備殺死秦瓊,只不過是爲了給秦瓊一個教訓。現在見衆將一起爲秦瓊求情,而且史萬歲的官職也是很高,自己不能不給面子。便順勢走下臺階,說道:“既然衆將一起爲他求情,老夫就饒他一命。你等起來吧。”

李達聞言忙叩首道:“多謝大總管。”和衆將一起站起來。

不一會,秦瓊被帶上堂來,依舊跪在原地。

楊素看着秦瓊說道:“秦瓊,以你違抗軍令、頂撞主帥這兩條來說。那一條都足夠老夫將你斬首示衆。不過念在你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勞,且有衆將爲你求情,老夫就饒你一命。”

秦瓊忙說道:“多謝大總管不殺之恩。”又轉身對衆將拱手一禮,說道:“多謝各位同僚相救之情。”

楊素在秦瓊謝過軍中一衆同僚之後,又開口說道:“不過死罪可免,或最難繞。老夫給你三十軍棍,讓你長長記性。”說完便命親兵再次將秦瓊帶出去。

史萬歲、李達等人還準備再次爲秦瓊求情,讓楊素免去秦瓊這三十軍棍。就見楊素臉一板,擺手說道:“三十軍棍已經是輕饒了秦瓊,你等不必再爲他求情。”

衆將見楊素主意已定,而且三十軍棍雖然難熬。但是以秦瓊的身體,捱上三十軍棍也不至於傷筋動骨,便都不再求情。

不一會,三十軍棍便打完了。秦瓊在楊素親兵的攙扶下走進大堂。

軍中的三十軍棍可不比一般縣衙的板子,三十軍棍是有可能打死人的。而且行刑的親兵也沒有徇私。三十軍棍沒一棍都是實打實的打在了身上。

以秦瓊的體質也有些站立不穩。

楊素見秦瓊的屁股上一片通紅的血跡,也有些不忍心。畢竟像這樣有天賦的年輕人並不多見,每一個都有可能成爲大隋日後擎天柱、架海樑。不過這樣的磨礪對他以後還是有好處的。

點點頭對秦瓊說道:“今天給你一個教訓,讓你記住。你是一個將領,而不是士卒。作爲一員將領雖然需要勇猛,但是更加需要冷靜和智慧。”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而秦瓊再次謝過衆將之後,便在李達的攙扶下離開大堂。回自己的房屋歇息去了。

秦瓊回到屋中,趴在牀上,不敢動彈。

李達將秦瓊的小衣揭開,看着秦瓊變成一片爛肉的屁股。有些惱怒的說道:“楊素那老頭也真夠狠的,竟然將叔寶你打成這樣。”

秦瓊一邊忍痛讓李達清洗傷口,一邊說道:“鐵牛,你也不要怪大總管。大總管也是爲我好。讓我長一長記性,記住自己是一員將領,而不是普通的士卒。

如果沒有這件事,我可能還發現不了身上的問題。長久下去,會變得極爲的嚴重我可能永遠也成不了統帥千軍的大將。”

李達一邊清洗傷口,一邊說道:“他既然發現了你的問題,直接告訴你就行了麼。何必一定要打你?現在打成這樣,你怎麼上陣?”

秦瓊苦笑一聲,說道:“也是我太過狂妄,在軍中一衆同僚面前頂撞大總管。軍中統兵最重的就是威信,我的行爲已經影響到了大總管的威信。

爲了以後順利的統兵,大總管必須懲罰我。不然以後大總管怎麼號令三軍?”

兩人正在說話,就見一名士卒走進來,說道:“稟告兩位將軍,上開府儀同三司(從三品上)史萬歲史大人到了。”

秦瓊聞言忙說道:“快快有請。鐵牛你代我出去迎接史大人。”

李達爲秦瓊蓋上被子,便出去迎接史萬歲了。

史萬歲走進屋子,來到秦瓊身邊,對秦瓊說道:“叔寶,傷勢如何?”

秦瓊沒有先回答史萬歲的問題,而是對史萬歲說道:“叔寶多謝大人相救之恩,請恕傷勢在身無法起身。”

史萬歲笑道:“無妨,本官事來看叔寶的傷勢的。”

說完揭開被子看了一下秦瓊的傷勢,說道:“還好,大總管還是手下留情了。傷勢並不重,以你的身體有半個月就能再次上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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