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一百種和江止墨永不見面的畫面。
卻是沒想到,前一秒還在想着他,念着他的時候,他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你怎麼會在這裡?”
安夙兒努了努嘴,嘴巴張了張閉了閉,最後只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上車。”
江止墨戴着墨鏡,在沙漠裡曬成小麥色的肌膚透着霸道又威嚴的氣勢。
他很少這樣,他就算是給人以壓迫,都是帶着慵懶的笑意,總是那麼懶洋洋的。
安夙兒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江止墨。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江止墨擡頭,安夙兒彷彿能感受到他墨鏡下面那道嚴厲的眼神。
她抱着東西,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並繫上了安全帶。
他開的是兩座跑車,她只能坐在副駕駛。
“不管你信不信我,我依然要說一句,照片不是我刊登的,文章也不是我寫的。”
江止墨依然沉默,但是,開着的車子在街道上疾馳,路人只能看到一輛嫩黃色的跑車,如風一般閃過,卻看不到那車子裡面的兩個人影。
安夙兒的手指扣着膝蓋上抱着的箱子,嘴角抿着倔強的弧度,就算現在不適合說這些,她也依然要說。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算是個沒節操的狗仔,昨天那樣的場面,除非我真的沒了半點羞恥度,否則,我不可能發,照片都是我被人設計和陷害後才拍下的。”
江止墨不語,紅脣卻是勾着彎彎的弧度。
車子還在不斷朝前開,安夙兒見他不搭理自己,也不再自討沒趣,沉默了下來,看着車子一路從南城的鬧市區,開到了較爲僻靜的富豪別墅區。
這裡也不是江止墨的家,他到底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無數個問號,在安夙兒的心裡冒起。
車子,終於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就算是別墅區,也是分最上層和中層,下層的,而江止墨停下的這一棟,便是這一片別墅區裡最上層的。
自帶花園,游泳池,果園,菜園,健身器材,還沿湖而建,整個面積大到就算是在房間裡都可以騎自行車的程度。
安夙兒跟着江止墨下了車,抿脣不語,馬尾辮在腦後甩着無畏的氣勢。
如今,她丟了工作,也沒有愛情,還有什麼可失去的,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進別墅。
熟悉的聲音,女人嬌俏的聽不出年紀的少女感。
“老公,你就彆氣了,我覺得安安把我拍得挺好的呀!”
童曉坐在沙發上,一邊替慕燁敲腿,一邊笑眯眯的。
轉眼看到江止墨帶着安夙兒過來,朝他們擠眉弄眼了幾下。
安夙兒看了看江止墨,身體緊繃着。
“童姐,人我帶到了。”
“多謝了啊止墨,要是有機會,你想拍什麼類型的劇就告訴我,我替你推薦。”
“安安啊,你和止墨一會兒留下來陪我吃飯,別管我身邊這大黑臉,吃飯的時候,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童曉一邊給慕燁捶肩,一邊笑着開口,看起來和藹極了。
安夙兒下意識想拒絕,可比她下意識更快的,是她的動作,一下朝江止墨看了一眼,見他沒有反對意見後,纔是心裡忐忑地點頭。
如果兩個人相愛並且一輩子不離不棄真愛相隨的話,很多矛盾,問題便都是多餘的了。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的身前身後,總有人護着,這份恆久不變的心,便是最動人的語言。
安夙兒羨慕童曉被慕燁那樣疼寵着。
而她的未來,還不知道方向。
……
顧溫溫坐在沙發上吃水果,傅城去了書房裡面忙事情。
可他的手機,卻是落在了茶几上。
當手機響起時,她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見到來電顯示沒有存號碼,直接當做垃圾電話,掛了。
可接着,手機又響了,打過來的那號碼,依然是之前那個。
顧溫溫看了眼書房緊閉的門,想着傅城平時忙得不可開交,這電話號碼又是沒存,而他是會將所有重要號碼都存着的,於是,她將牙籤放回茶几上,接聽電話。
“喂?”
“喂,請問是傅先生麼?”
“我是他助理,請問你是?”
“哦是這樣的,我是南城第一醫院的婦科主任,有一件關於您太太的檢查報告,要與你說。”
怎麼她的檢查報告,還要特地打到傅城這裡來報備?
“難道是她的檢查報告,出了什麼問題麼?”
下意識的,顧溫溫的心都揪了起來。
“是這樣的,您太太的懷孕,現在的症狀,懷疑以後會得妊娠子癇,但是,這只是根據現在的懷孕期狀態做出的判斷,而您太太懷孕時間還短,應該不用太擔心。”
“所以,這份體檢報告不合格,她不能正常地進行學習和工作。”
“很嚴重麼?那你的意思是,她不能進行骨髓捐獻?”
顧溫溫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也是他最想問的,骨髓捐獻是一種,是不是還有一種是通過造血幹細胞達到的治癒程武的結果。
“按理說,孕婦,的確是不能。”
“如果不是骨髓的話,應該可以的吧?就在南城,醫療條件完全夠。”
“那能否幫我諮詢一下是不是可以通過造血幹細胞或者胚胎幹細胞完成手術?”顧溫溫今天穿了不正式的衣服,可卻想認真知道。
對面那個特地給傅城彙報情況的人根本沒想到是顧溫溫拿着手機,老老實實地把信息彙報給他。
“好的,如果傅先生有需求的話,我們會幫着傅先生更多瞭解一下這方面的事情。”
電話那頭恭恭敬敬的,可顧溫溫聽着,心情卻放鬆不起來。
她是一個懷過一次孩子的人,什麼事妊娠子癇,她很清楚,那是一種嚴重起來器官衰竭,各方面身體素質下降,情況十分危急的病症。
“那麼,請問您還有什麼別的問題麼?”
顧溫溫的長久沉默,然電話那頭的醫生心裡也有些疑惑,不由加重了語氣重新問了一次。
“哦,沒了,謝謝。”
顧溫溫掛了電話,靠着沙發,將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團。
傅城在書房裡算算顧溫溫檢查報告出來的時間,忽然發現自己錯過了約定好的商談的時間,一下停下所有的工作,擡腿出了書房。
首先,視線朝茶几上看去,手機在上面明顯變更了位置。
她接過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