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看的出來,葉明銳這貨兒今天精力是真的好,一會兒扯着她進這家店,一會兒又扯着她進那家店。
服裝店、鞋店、飾品店……什麼店都逛了個遍。
一個小時過來,楚瑤進門後的唯一任務,便是找張凳子坐下,然後任憑葉明銳自己瞎挑。
這時,葉明銳又拉着她,進了一家童裝店,說是要給跳跳和軒軒兩個小朋友買兩套衣服。
關乎跳跳,楚瑤倒也沒有那麼消極了,難得地站起身來,幫忙着挑選。
楚瑤一邊看一邊走,當眼角的餘光感覺到前面有人時,便往旁邊走,避過別人。
然而,好巧不巧,當她讓出位置的時候,前面的人亦是做了同樣的動作,兩人又撞在了一起。
“怎麼是你?”
下一秒,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聽着頗有些熟悉。
楚瑤轉過眼,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孔,頓時映入眼簾。
真是好巧不巧。
楚瑤挑了挑眉,並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又側了側身子,打算越過她。
“怎麼?見到我就要走?”女子一個箭步,攔在她面前。
楚瑤微微蹙眉,冷聲道,“請問楚小姐有事麼?”
女子狹長的眼眸一揚,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悠悠開口,“沒什麼,我就是奇怪,夏小姐爲什麼會出現在童裝店?”
楚瑤一聽,頓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過臉去。
這種找茬的行爲,最無聊。
亦是最不想理會。
“你翻白眼是什麼意思?”見楚瑤目中無人的樣子,女子瞬間就惱了,低聲呵斥。
“沒。”
“夏穎,你別以爲贏了我一次,就覺得自己很厲害,我告訴你,你夏穎在我楚瑤面前,不過就是一個小嘍囉。”
她說的不錯,如今的夏穎對楚瑤而言,就是一個小嘍囉。
但,楚瑤不是楚瑤,而是夏穎。
如今楚瑤所擁有的,都是她夏穎曾經打下來的。
楚瑤勾了勾脣,明媚的雙眼亮出來的盡是嘲弄,依舊是淡然自若地應付,“所以呢?”
“你……”
女子見,不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對方都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頓時一口氣堵在胸口,很難發泄。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棉花毫髮無傷,而你卻精疲力盡。
“喲,這不是楚瑤麼?你怎麼來了?”
說到這裡,葉明銳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走到楚瑤旁邊,張揚地衝對面的女人打招呼。
而後,又一手搭上旁邊楚瑤的肩,好整以暇道,“我跟我們家大小姐出來給孩子買點衣服而已,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孩子?”
“就軒軒和跳跳啊。”
聽了這話,女子冷嗤一聲,“我想,跳跳的話就不勞二位費心了,我會給她買的。”
“你給她買啊?也行。”葉明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語氣輕快地迴應。
像是一道應允。
然而,話剛落下又是一個轉彎,“那你買你的,我們買我們的,拜拜。”
說完,勾着楚瑤,越過女子往前走去。
這纔是真的目中無人,論叫囂的本事,葉明銳還真的無人能敵。
女子在原地愣了一愣,反應過來,表情瞬間轉爲怒然。
雙眼一眯,凌厲又陰狠的目光,驟然現出。
半響,從包包裡拿出手機。
“喂,我要你幫我辦一件事。”
逛到這裡,楚瑤真的沒有心思和精力了,離開童裝店後,便說,“走吧。”
“可是……”
葉明銳癟了癟嘴,剛想反抗,但楚瑤一個眼神下來,什麼話都不敢說了,只能乖乖點頭。
隨後,兩人走出商城,回到車上。
“咦?怎麼回事?”
“車咋了?”
“難道壞了?”
葉明銳連續發動幾次車子,都換來了失敗的結果。
坐在副駕駛的楚瑤,倒是一直很淡定,只微微蹙着眉頭,靜靜地等待。
確認真的開不了之後,葉明銳撓了撓頭,轉過來衝楚瑤憨憨一笑,“楚楚,車好像壞了……”
楚瑤低嘆一口氣,“我到底爲什麼跟你出來?”
瞎逛個半天,車還壞了。
他這車不是很貴的嗎?怎麼就能夠突然壞了呢?
葉明銳好不靠譜一男的,估計也就程藝瞎了看上他,害。
“你別急,我立刻搬救兵。”
葉明銳一邊安撫楚瑤,一邊從口袋掏出手機。
不一會兒,便打了個電話出去。
楚瑤倒是很好奇,葉明銳在臨港市,除了她還有什麼朋友。
嗯對,還有程藝這個女朋友。
“喂,在哪兒?”
“我車子壞了,給你一個機會過來接我。”
楚瑤???
這語氣,是找抽呢?
“趕緊的,我現在跟那誰…夏穎在一起,她都快要倒下了。”
“嘖嘖嘖,你小子,果然。”
“行,等你哦,拜拜。”
看樣子,對方是答應了。
“誰?”楚瑤低聲問,因爲聽這對話,明顯就不是程藝。
葉明銳挑了挑眉,扯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開始賣起關子,“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是,等會兒她就知道了。
但,她寧願她不知道。
因爲,來的人竟是…陸靳琛?
她該想到的,葉明銳這傢伙,又搞事情。
車上,楚瑤也是坐下了才發現,坐在駕駛座的是陸靳琛,頓時一個兇狠的眼神瞪過去。
而旁邊的男人接收到之後,立即看向窗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等等。”
這時,前頭的陸靳琛剛打算髮動車子,楚瑤突地發聲。
陸靳琛動作一頓,深邃的眸子,透過上方的倒後鏡掃向楚瑤。
楚瑤手指微蜷,猶豫了幾秒後,淡淡開口,“陸總,我們剛剛撞見了你夫人。”
雖然楚瑤也不知道,自己是爲什麼要告訴他,但感覺還是提一提的好,畢竟是別人家老婆。
陸靳琛聽了,表情並無動容,將視線移開,繼續剛剛的動作。
好吧,是她多管閒事了。
有可能別人兩夫妻早就談過了呢。
楚瑤抿了抿薄脣,身子默默往後面靠去,不再說話。
“那又如何?”
當她以爲,他們兩個人的交談就到此爲止之時,前頭措不及防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毫無溫度,冰冷入骨,頗有陸靳琛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