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姚青霜淚珠卻一顆顆滾落下來。
哭成了個淚人。
姚依鳳受了感染，剎那間也淚眼婆娑。
姚青霜這幾句話實在是太扎她的心。
只有她知道，年輕時，她也像青霜這樣，愛上一個全江城最優秀的男人。
愛到卑微到了骨子裡，身爲姚家的千金，卻願意沒名沒份地跟在他的身邊。
只爲他肯多看自己一眼。
可是，那個男人，心裡只有小蝶。
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小蝶。
可是她到底不如小蝶哪裡呢？
她是姚家正房所出，正牌的千金大小姐，而姚依蝶，只是庶出，她有的，小蝶什麼都沒有。
家世，涵養，禮儀，她什麼都要比小蝶出色。琴棋書畫，她無所不精，而小蝶，卻像現在的小牙。
只喜歡一個勁地瞎胡鬧，爬樹掏鳥蛋，下水摸魚蝦，和男孩打架。
就是這麼一個行爲粗魯的野丫頭，偏偏，青塵就愛上她！
姚依鳳收回所有悲慟的情緒。
掏出手帕將眼底的淚水抹乾，重新拿起桌上那盞銀耳湯。
低聲嘆了一口氣。
“看你緣份吧。如果，小牙和齊先生同意。那我也隨你去吧。”
“但是我有個前提，你不能傷害小牙。”
“姑奶奶放心，只要小牙姐同意，我一定會敬她爲長姐。而且以後什麼事我都唯她馬首是瞻，絕對不會冒犯她。”
姚青霜的眼底泛起一絲喜意。
慢慢爬起來，再次伺候老夫人喝銀耳湯。
“姑奶奶，那我還要麻煩您一件事。”
——
另一間臥室裡，蘇小牙已經疲憊得進入了夢鄉。
一條被子被她抱在懷裡當成抱枕。
柔嫩的小臉蛋紅撲撲的，很明顯已經將剛纔那場鬧劇拋諸腦後了。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
齊沐琛脣角泛起一絲寵溺的笑意，低下頭，溫柔地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看她被子都沒蓋身上，怕她受了驚，拿起空調遙控器將溫度開高了一點。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走到客廳裡，低聲。
“沐璃，查得怎麼樣了？”
他和小東西下塌的臥室，他已經讓幾個ｍａｓｋ帶來的精英全部排查了一遍。
已經確認在這裡，沒有被裝上任何的竊聽器和針孔監測器。
“大哥，我已經查過了。洛克先生那兩個內鬼，暫且沒看出來和穆家有什麼關係。但是。”
“卻和姚家有關係。這兩個人家裡都是以前受過姚家老爺的恩情。當初選進ｍａｓｋ的時候，因爲姚家無足輕重，而且和我們也沒什麼直接利益衝突。所以也沒有細查。”
姚家？
“好，我知道了。你再繼續好好查。另外，洛城那邊既然放棄了，你得再選個地方。”
囑咐了幾句，齊先生掛上電話。
眉頭糾結得更深。
他怎麼也沒想到，內鬼很可能會和姚家有關係。
那麼，他上次在那個時空，看到要害小牙的那些人，到底是穆家的人，還是姚家的人打着穆家的名義？
——
帝都。
齊沐璃掛完電話後，一雙妖孽的眼裡閃過一絲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