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諾知道有人會上門,但是卻不知道如此早。早上六點,她還沒有從睡夢中醒過來,就被時熠帶來的造型團隊從牀上挖起來,她昏昏沉沉地任由他們們擺佈,在她的意識裡,似乎過了很久,他們才陸陸續續退下。
程雪諾睜眼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整個人都被驚豔了。一頭黑色直髮改成了棕色的捲髮,配上她的巴掌臉,更顯白和小巧。一身白色紗裙,讓程雪諾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公主一樣。她緩緩地走出了房門。
“哇,媽咪今天真好看!”果果圍繞着程雪諾走了幾圈,連連誇到。而時熠上下打量着程雪諾也點了點頭。
她的內心有些欣喜,時熠好歹是個總裁,一定看過很多美女,連他都對我的造型滿意,證明我今天很好看。
她內心還在兀自高興着,就看到時熠拉着果果走出了家門。她提着裙襬,也急急忙忙地趕了上去。
三人陸續出了門,搭載着時熠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去往了時家。
“時熠說過了今天會帶他未婚妻過來,人家第一次上門,做長輩的怎麼能不在?”時父拉着要出門的時母道。
而時母的臉上卻滿是怒火,她就是故意現在要出門,一點都不想看見不省心的時熠以及那個家世背景都普通的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迷住了時熠。
“時熠說你見了一定會同意的?不如坐下,看看時熠玩什麼把戲!”時父也瞭解時母,一句話就說進了她的心裡,她怒氣衝衝的坐下。
就在他倆說話間,時熠已經帶着果果和程雪諾進入了時家。程雪諾看着環境優美的時家,整個人都很驚歎,果然很有錢。
她還沒來得及多看,就聽見時熠低咳一聲。
她疑惑地望去,看着他彎着胳膊,連忙上前挽住時熠,任他帶着自己和果果進入時家。
程雪諾一進時家就發現一位雍容華貴的人端坐在沙發上,她猜測應該是時熠的母親,但看着時母眉眼間的犀利,又有些頭疼,這樣的人一定很難搞定。
但他們一行三人還沒有達到客廳,就看到時母怒氣衝衝地走了上來 ,氣勢逼人,讓她感到一陣冷汗。
時母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愣愣地看着果果的小臉,臉上閃過驚喜,訝異等各種情緒。
“老婆,怎麼……”後她上前的時父也愣在了原地!
程雪諾看着身旁的時熠勾脣一笑,眼裡是一種勢在必得。然後放開了她的手,引着果果走到時父時母面前,對果果說,“來,喊爺爺奶奶!”
果果也不露怯,奶聲奶氣地喊了“爺爺奶奶”。
程雪諾站在一旁,似乎也能感受到時父時母內心的激動。
畢竟突然多出了一個孫子,對於爺爺奶奶輩都是驚喜一樣的存在。
時熠眼含笑意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也沒有上前打擾這祖孫三人,牽着她的手就往沙發上走。
她感受到手裡傳來的不一樣的溫度,身體頓時有些僵硬。除了那晚,母胎solo了25年的程雪諾實在有點受不了其他異性的親近,她小心翼翼地移出手,但是發現她動作的時熠卻將她的手牽的更緊,漆黑的眼眸牢牢地盯着她,慢慢靠近她的耳邊,“程小姐,情侶之間籤手是最正常的事哦!”
帶有男性獨特的味道撲面向程雪諾襲來,紅暈也悄悄爬上她的耳朵。
幸好,這時時父時母已經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並且牽着果果走了過來。時母挑剔地看了看她,冷哼一聲,最後也並沒有說什麼。而時父悄悄在旁邊鬆了一口氣。
本該是爭鋒相對的一場見面,但因爲果果的存在,大家都努力收斂了自己的氣勢和脾氣,說說笑笑,一派和諧。
但等到中午果果被傭人抱去午睡時,而時熠被時父喊去下棋之後,時母平和的的假象就被撕破。她態度高傲地邀請程雪諾去花園。
時母端着一杯玫瑰花茶,上下打量着她。說“程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迷惑了時熠,但是我不會同意你進門的。”
她感受着時母刺骨的眼神,深吸一口氣,準備按照之前時熠教的說他們之間的情誼,時母放下茶杯道,“你不用跟我說你跟時熠之前多麼相愛,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程雪諾有些驚訝,但是對於時母這種高傲的態度也很不舒服。她曾經也常常感受到這種高傲,還是來自於她的母親,因此她在心底裡就抗拒這種人。
時母也許感受了她內心的不甘,又下了一劑猛藥,“時熠在你之前有過一個女朋友,而且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方。新聞上到處都有說。”頓了頓,她又嘲諷地說道,“但是因爲你,或者因爲果果,他傷透了那位女孩的心。”
“果果時家可以認,但是你的存在卻是時家的一個黑點,也是時熠的一個黑點。程小姐這麼聰明,肯定能做個正確的決定。”時母丟下這一句,就邁着優雅的不發離開了花園。
而程雪諾直到時母離開花園,還一直愣愣地,更是不自覺地搜了搜時母口中的未婚妻,看到新聞上笑顏如花的女子,她瞬間被愧疚淹沒。
她以爲時熠是單身,纔會同意假扮情侶這一個方法,但是如果他是有未婚妻的,那自己是不是做了第三者?她的內心頓時有些崩潰,她很想把果果留在身邊沒錯,但是通過傷害別人這種方法達到這種目的,她還做不到。
她想了想,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時家。
時家坐落於H市的一個半山腰,環境雖然優美,但是很少有車路過。離開了時家的程雪諾在路上慢慢地走着,心裡忍不住吐槽時熠這個渣男。
而突然,一輛粉色的蘭博基尼停在了她的旁邊,一張精緻的臉從車窗探出來,聲音也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親近感,“小姐,你要去哪?這裡的車少,我載你一程吧?”
她微微的擡起來,待看到車主人的臉時就愣在了原地,她正是新聞中時熠的未婚妻,楊舒雅。她的心中還愧疚着,連連擺手說不用,但抵不住楊舒雅的邀請,最後還是坐上了車。
程雪諾坐在車裡,不敢擡頭看楊舒雅。她總覺得自己是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在看到當事人時,有點擡不起頭。
她微微側頭看着楊舒雅眉飛色舞地說着她的男朋友,程雪諾的內心快要被內疚淹沒。
都怪時熠這個渣男!這麼好的女孩子,也能辜負!
她就這樣一路頗受內心的煎熬來到了市區,下車之前還聽見了楊舒雅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包含着無數的委屈。
她看着楊舒雅的臉,嘴裡的那句對不起始終說不出口,在楊舒雅溫柔的笑意中,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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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沒有看見楊舒雅的笑意中若隱若現的那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