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唐總倒是比較高興，只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而老神在在坐着的月晨光，沒有想到月晨曦會有這一番話語，她怔愣了兩秒，不敢相信地看向月晨曦。
當她看到月晨曦那雙水剪眸裡，不知何時從柔弱變成了清冷和淡然時，她更是錯愕不已。
月晨曦，好像又變了。
月晨光本來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對月晨曦的無視，告訴月晨曦不管怎樣，她想要忽略她月晨曦還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現在很顯然做不到了。
先不說月晨曦的一番話，把她的小算盤都打散，就說這會的唐總，已經因爲月晨曦的一句話，已經做出準備介紹她們兩個人認識的架勢。
月晨光可以無視月晨曦，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就算再不甘願，也只能站起來看着月晨曦。
“月主編，這是月氏集團廣告設計部的月晨光總監。”
“月經歷，這是時尚雜誌社的月晨曦主編。”
“您好，月總監。”
月晨曦無視對面月晨光一瞬間的黑臉，直接伸出自己的手。
月晨光這會確實很生氣。
她甚至在心裡惱恨地想着，這姓唐的到底懷着什麼心思！居然先把她介紹給月晨曦，真該死！
天知道，在打招呼方面，也是一門技術。
單從年齡、閱歷、職位上都得先介紹月晨曦給她認識，表明對她的尊重，可是姓唐的居然先介紹她給月晨曦認識。
這順序！
月晨光看着面前纖長白皙的手指，低斂的眼眸裡爆發出濃濃的嫉恨，但很快她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再擡頭時那些負面情緒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
這其實沒什麼好在意的不是嗎？
她爲什麼要跟一個連生育都做不到的小蹄子計較？
想到這裡，月晨光淡淡地扯起自己，伸出手和月晨曦握了一下，“您好，月主編。”
兩人的手指一觸即伸回，格外的默契。
唐總一直都注意着她們兩人的神情和動作，越發地確定，這兩人肯定是不和的，至於他剛纔介紹的順序？自然是故意的咯。
“兩位，請坐。”
因爲月晨曦的到來，座位順序直接地調整，月晨曦和月晨光相對坐着，至於唐總，則是自己坐在面對對着門口的位置。
“唐總——”
“唐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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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晨光和月晨曦異口同聲，兩人神同步地看了一眼對方，再收回自己的視線。
就在月晨光想着沉靜一下，先發制人時，坐在對面的月晨曦已經直接出聲，“唐總，這是我和您預約好的時間，我想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直接談吧。”
“……”
臥槽！
坐在對面的月晨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還是看錯了什麼？
月晨曦居然直接把她前來的原因跟唐總攤了出來，甚至，那個模樣那個態度，還真特麼的讓人無法怪罪！
擦！
月晨光惱得要命。
至於月晨曦？
她清楚地感覺到來自月晨光的視線，不過，那又怎麼樣？
不管月晨光和唐總有沒有預約，反正她預約的是這個時間，沒有什麼好心虛的。
唐總也是錯愕的。
他沒有想到看起來比較稚嫩的月晨曦，居然會奪得先機，而且，那言語之間的意思，根本容不得他反駁啊。
天。
他是不是做錯了？
唐總現在很懷疑自己剛纔的做法，確定把這兩人攪和在一起，對他有用？
不過，月晨曦顯然不滿他這會的走神，很是直接地敲了一下桌面，平靜出聲，“唐總。”
唐總終於反應過來，他尷尬地輕咳兩聲，佯裝平靜地說道，“你們兩個都是前來談同一個合作……”
“唐總！”
本來一副悠閒模樣坐在對面的月晨曦，直接坐直了身子，看着唐總，嘴角勾起，似乎還帶着幾絲冷冽，“我現在很懷疑貴公司是否真的值得合作！”
唐總被呵得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月晨光似乎抓到了什麼把柄，當即冷嘲出聲，“月主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唐總所在的公司，規格不夠大？還是和你們時尚雜誌社合作，高攀了？”
不得不說，月晨光這話很誅心。
月晨曦甚至能夠感覺到尚且未反應過來的唐總，投來的目光都有帶着幾分銳利和質問，似乎她不給一個準確的答案，勢必和她爲敵。
要是放在以前，月晨曦一定會慌張，但彼時的月晨曦，早已經褪去了那時的稚嫩；即使面容稚嫩，但不證明，內心也稚嫩。
月晨曦一臉淡定地掃了一眼月晨光，目光掃過時，月晨光的影子幾乎都沒有掠進其中，給人的感覺就是——她根本不把月晨光放在眼裡。
月晨光自然是注意到了。
她最是在意這些表面的東西，現在發現月晨曦居然不把她放在心上，她簡直要炸！
只是，不等她惱怒，月晨曦已經把目光落在唐總的身上，她依舊很平靜，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唐總的不妥，但她的言語一出，不說唐總了，就連月晨光都跟着震驚。
“唐總，我想每個公司都會有着自己的保密條約吧？就算我和貴公司尚且在商討合作事宜，一切都沒有定下來。”
“但，唐總口口聲聲說，我和月總監是共同一個合作，真的適合嗎？”
月晨曦的話，讓唐總面色大變。
即使唐總恢復得很快，但他面色確確實實地發白，都看得清清楚楚。
單憑是這一點，他就已經輸得乾乾淨淨了。
唐總面色有些頹敗。
月晨曦自然是一直都注意着唐總情緒的，也因此看得清清楚楚，她倒是沒有多大變化，要是唐總臉色沒變，她才該擔心呢。
畢竟，和一個連神色都看不出來的人在一起談合作，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至於月晨光？
她完全沒有想到月晨曦會從這方面入口。
她雙眼微微眯起。
這還是那個曾經在她面前自卑得連頭都擡不起來的月晨曦嗎？
她倒是忘了，月晨曦以前也是個伶牙俐齒的。但是現在，那渾身的氣勢，都絕對不一樣。
月晨光垂在兩側的手微微攥緊。
只是，月晨光也不能因此去說些什麼。
“唐總。”
月晨曦看着面色有些發白的唐總，她淡淡說道，“關於合作方面的事情，就算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我想也沒有必要都說出來是不？”
“總得小心有心之人不是嗎？”
唐總面色有些發苦。
他之前還真看不起月晨曦。
不管網絡上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月晨曦在陸夜白身邊是最真實的事情。
在唐總看來，月晨曦就是攀附陸夜白生存的菟絲花，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他甚至覺得，雜誌社是陸夜白弄來給月晨曦玩玩的，盈利什麼的，都是虛的。
當然，從某些方面，唐總是真相了。
比如說，雜誌社確實是陸夜白弄來給月晨曦玩的，不管盈利還是虧本，陸夜白都不會在意。問題是，月晨曦又怎麼可能容許虧本呢！
當然，這個時候的唐總也終於明白，自己這個認知又多麼的錯誤了。
他嘴裡發苦，卻是不得不接受月晨曦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行爲，“您說得對，確實是我思慮得不周了。”
要說之前月晨光還覺得月晨曦只是伶牙俐齒，那麼現在，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小看了月晨曦。
聽聽。
之前月晨曦那強勢的作爲，雖然震懾住唐總，但唐總心裡肯定也不好受，可是，月晨曦居然沒有堅持強勢下去，而是直接以‘自己人’的方向，說出[小心有心之人]這些話！
以前的月晨光，還無法明白什麼叫做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那現在，她算是徹底地明白了，而且，還是從月晨曦的身上了解的。
這簡直，讓她憤怒！
“月主編果真是伶牙俐齒，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爲，您對這商界裡的事情有多瞭解呢。”
月晨光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
當然，這種輕飄飄只是她自以爲是罷了。因爲，她這句話裡有着濃濃的不甘和嘲諷，只是她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月晨曦依舊很平靜，好像被諷刺剛踏進這個圈子完全不懂規矩的人不是她一般，她眼梢一擡，再看向月晨光時，她嘴角微微上揚。
“月總監的意思是，在合作的過程中，可以邀請各方的競爭對手齊聚一堂？然後再做下決定？”
“我不否認商界裡確實有這些事情發生，可我沒有記錯，應該是類似競標會這種吧？”
“和唐總所在公司的合作，我沒有記錯，也不是價高者得吧。”
月晨光被懟得面色難看。
比她更加難看的，是唐總。
當然，月晨光是因爲月晨曦的話難看，唐總卻是因爲月晨光而難看。
本來吧，唐總就是想借此拿捏一下，說不定就能夠更高地解決了這些事情，甚至利益更高。
但是被月晨曦拆穿，但月晨曦也把這個坎圓回來了，他覺得沒那麼尷尬的時候，月晨光再一次扯下這一塊遮羞布。
怪月晨曦的話太凌厲？
誰叫月晨光先說的？誰叫他在和月晨曦預約的時間內，把沒有預約的月晨光和有預約的月晨曦聚在一起的？
這事兒，說到底得怪他！
可人都是比較自私的，再加上月晨光那些話，唐總自然而然就怪上了月晨光！
這會，唐總看向月晨光的目光裡，都有着些許的不滿了。
要不是因爲月晨光所在的月氏集團，他只怕連出口趕人這種事情都是能夠做出來的。
“唐總——”
月晨光也發現了不對勁，她纔想起自己剛纔所說的話，面色有些難看，想要出聲彌補。
只是，來不及了。
唐總不想再和月晨光浪費時間，他以前欣賞月晨光那強勢勁兒，但現在，他可是厭惡極了這種不看場合的強勢！
“好了。”
“月主編，如果不介意，您先說說和我們公司合作的條件吧。”
相較於月晨光，唐總更希望和月晨曦打交道。
至少，月晨曦是比較溫和會看場合的人。
“不介意。”
月晨曦淡淡一笑，拿出自己已經做好的策劃書，“我想，沒什麼話語比得過一份好的策劃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