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喬茗認識那麼久,她是最知道對方是怎麼一個性子的,也知道這些保鏢雖然是來保護喬茗的,但歸根結底,還是霍擎琛的人,喬茗根本命令不了他們。
因此絕對不可能像是那些人說的那樣,喬茗是故意的。
但是宋淺笑卻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喬茗,只能乾巴巴的擠出這麼一句。
喬茗聞言,衝宋淺笑笑了笑,說道,“淺笑,我知道的。”
知道,但是不代表不在意。
畢竟沒有人願意聽見有人說自己那些虛無縹緲的是非。
只是這些人也是霍擎琛對着自己的一片心意,她當時沒能拒絕。
這大約也算得上是……甜蜜的煩惱了吧?
喬茗苦中作樂的想到,等下班回家以後,一定要和霍擎琛好好說說,不帶這些人來上班了,雖然流言可以儘量無視和不在意,但是影響到自己的工作,卻是不行了。
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而不是恐嚇病人。
終於熬到下班的時間,喬茗只和宋淺笑打了個招呼,便帶着保鏢們離去,徒留身後各種議論之聲。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要如何和霍擎琛說道說道,才能放棄帶着的這些人,畢竟真的不方便!
到家時,霍擎琛已經在客廳坐着了,看那模樣,似乎是在……等自己?
腦海中劃過這個猜測,喬茗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
霍擎琛,怎麼會等自己呢?
能派人保護着自己,已經算是十分厚愛了。
“回來了?”霍擎琛擡起頭,看着喬茗,突然開口問道。
而這一問,無疑證明了喬茗的猜測,對方就是在等自己!
臉上劃過驚訝,喬茗走進,坐在不遠處,點點頭回答道,“回來了。”
說道這裡,她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忍不住開口道,“這些保鏢跟着我,目標太大了,我工作都不方便。”
她並沒有直接說出,目的,而是委婉的換了一種方式,點出自己的意思。
這點兒小心思當然瞞不過霍擎琛,但是他卻只是搖頭,“但是他們會保護你的安全。”
所以不能捨棄。
聞言,喬茗便知道霍擎琛並不願意將人調開,但想到自己明天還要去上班,若是真的繼續帶着這些保鏢招搖過市,恐怕議論聲會更加的多,而自己的工作,說不定比今天還難開展。
皺了皺眉頭,喬茗據理力爭,“可是這些人說是保護,已經給我造成了困擾,這就不是保護了!”
“醫院人來人往,就算背後的人要下手,也不會選擇這樣的地方。”
她說得有理有據,雖然有些語氣不好,但是霍擎琛卻並沒有生氣,只是淡定的說道,“選擇的機率很小,但是不代表完全不會選擇。”
其實他心中也清楚,喬茗去上班遇到的危險並不高,畢竟自己現在的動作不算隱蔽,只要幕後之人不傻,都不會選擇這個時候有所行動。
但是知道歸知道,霍擎琛卻依舊選擇了派人保護喬茗,雖然陣勢有些誇張。
因爲他不想再一次經歷沒有對方的那幾日的那種慌亂了,這樣的經歷,有一次就夠了。
“霍擎琛,你怎麼不講道理啊?這樣只會給我的工作帶來更多的困擾!”喬茗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抱怨道。
若是以前 ,她斷然不敢這樣的,只是現在的霍擎琛,自己偶爾發一發脾氣……
應該沒有問題吧?
說完話,喬茗便悄悄的看着霍擎琛,試探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
霍擎琛的確沒有生氣,甚至連語氣都沒有多大的變化,他擡頭,看着喬茗,說道,“既然受不了上班的時候,被保鏢跟着,認爲會帶來困擾的話,那不如就辭職好好呆在家裡,不就一切都解決了嗎?”
反正他巴不得喬茗現在哪裡都不去,就呆在家裡呢,若是能因此達成目的,對霍擎琛來說,也算是好事。
“你這個人……”喬茗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道,“怎麼這麼霸道啊。”
不讓出門就不讓出門,明明同意了,卻還搞這些幺蛾子,明明很讓人生氣,可又因爲對方是爲了自己好,而找不到發泄的理由,顯得無限的憋屈。
聞言,霍擎琛眼中閃過些許笑意,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你不就是喜歡我這個霸道的性子嗎?”
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喬茗。
喬茗頓時面紅耳赤。
這個人,怎麼突然說這些話!害得她完全沒有準備的時間!
狠狠的瞪了霍擎琛一眼,這個話題完全無法再談下去,喬茗轉身,往自己的屋子裡走去,拒絕和這個人說話。
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霍擎琛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顯。
因爲心中仍舊有些羞澀,喬茗並沒有繼續再糾結這個話題,希望以此來忘記方纔發生的事情,全程安靜如雞。
見此,霍擎琛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心情愉悅的吃完了晚飯。
此刻正值夜深人靜,但躺在牀上的喬茗卻完全無法入睡,腦海中全是今日的對話,尤其是霍擎琛那句“你不就是喜歡我這個霸道的性子嗎?”,不停在腦海中迴盪,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的臉紅。
“咔嚓”一聲,寂靜的房間裡突然傳來門開的聲音,喬茗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靠近,隨後站在了窗前,似乎在觀察什麼。
意識到來人是誰,喬茗忍不住有些緊張,不知道對方此舉的目的。
然而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卻漸漸離開,隨後門也 被關上。
喬茗悄悄的睜開眼睛,只看見霍擎琛關門的時的背影,眼中寫滿了疑惑。
霍擎琛這是……在幹什麼?
進來了就是看自己一會兒,然後又離開了?
她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倒是圖二胺起了一些睏意。
迷迷糊糊的時候,喬茗好像又聽見了門開的聲音,頓時一個激靈,驚醒了。
但她依舊不知道霍擎琛想要幹什麼,乾脆就保持着這個姿勢,靜觀其變。
這一次,牀前的人站了一會兒,隨後慢慢的彎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