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喬嘟嘟根本不能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就照着沈寧霜這個脾性還能受到誰的欺負？
“他告訴我說，一個人只有變得強大，才能去守護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就把這句話記了好多年。”
笑了笑，就連沈寧霜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爲什麼要心心念念霍擎琛這麼久。
現在想來，霍擎琛無非是幫助一個小姑娘解了圍，又隨口說了一句話鼓勵沈寧霜而已，可沈寧霜偏偏就信了，信了這麼多年。
“那你們在一起了嗎？”
這次是喬茗開的口，她好奇的看向沈寧霜，想要知道故事有沒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沒有吧？我也說不清。”
看着霍擎琛，沈寧霜發覺霍擎琛根本什麼反應都沒有，彷彿把這一切都忘了。沈寧霜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失望，原來這一切在霍擎琛心裡根本不重要。
她苦笑，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已定的結局。沒關係，既然霍擎琛不記得，那麼沈寧霜也不會幫助霍擎琛想起來，她只要霍擎琛在乎自己，只要霍擎琛放下喬茗，只要霍擎琛接受沈寧霜成爲霍家莊園真真正正的女人。
聽了沈寧霜說完這個故事，喬茗不由得感嘆，果然不是所有執念都會有一個結果。很多時候，當我們在意什麼的時候，往往連一場後續都沒有。
“寧霜，別太難過。”
一時間，喬茗也覺得有些遺憾，想來沈寧霜也覺得難過吧。沒辦法，喬茗還是很體貼的去安慰了沈寧霜，畢竟這是基本的禮貌。
“難過？是挺難過的，他甚至都不記得這件事情，彷彿我在他的人生裡只是個過客。”
夾起一口菜，沈寧霜打量了這口菜一眼，最後又放進嘴巴里，味同嚼蠟。
聽到沈寧霜這麼說，喬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迴應沈寧霜，安慰？她只是個局外人，沒有離場也沒有資格。可如果不說點什麼，放任沈寧霜一個人在這裡釋放自己的情緒，似乎也不太好。
“有些事情，有些人，它們出現的意義就是幫助你，然後從此消失。沈小姐沒必要記這麼久。”
其實霍擎琛知道沈寧霜說的就是自己，可是他沒想到沈寧霜竟然會因此喜歡上自己。
原本霍擎琛也是沒有印象的，他的確不記得自己與沈寧霜的這段過去，但聽了沈寧霜的敘述，承受着沈寧霜的幽幽目光，霍擎琛想起來一些片段。
他恍惚想起，自己多年前的確參加過沈家的一次宴會，那時候的沈小姐還只有沈寧霜一個人，記憶晃晃悠悠有了模樣，霍擎琛記起自己似乎是爲這位沈小姐擋了酒，還告訴她那句要變得強大的話。
但霍擎琛也意識到，這麼多年過來，沈寧霜已經變了。她的確變得強大起來，可沈寧霜也早就沒了當年的初心。
聽到霍擎琛這麼說，沈寧霜有些驚奇的擡起頭來，她看向霍擎琛，眼裡似乎有什麼在泛起波瀾。
他是記起來了嗎？
沈寧霜不敢確定，可是她又不好直接問，只是傻傻的望着霍擎琛的眼神。
“一杯酒，一句話，當時恐怕任何一個人遇見沈小姐被欺負，都會施以援手，所以沈小姐沒必要難以忘懷這麼多年。”
礙於喬茗在場，霍擎琛不想直說。他希望自己和沈寧霜的關係可以永遠保持在互相利用的狀態，霍擎琛和沈寧霜的婚姻只是一場商業交易的籌碼而已，他不希望這場婚姻變質，更不需要從沈寧霜那裡得到什麼崇拜或者是喜歡這種無用的東西。
“怎麼可能忘掉？那是我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日子，能夠有人出手幫我，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了。”
看來霍擎琛一定是想起來了，可什麼都回憶起來的霍擎琛卻絲毫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彷彿他當初只不過是隨手幫助了一隻阿貓阿狗一樣。
仔細想想，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在霍擎琛眼裡，沈寧霜就只是路邊流浪的阿貓阿狗一般，他隨手丟了塊麪包給沈寧霜吃，保沈寧霜不死，可沈寧霜偏偏就記住了這一塊麪包的恩情。
“沒必要。沈小姐走到現在，靠的也不是當年那個男人的一句話，而是靠的自己。”
吃飯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霍擎琛吃下一口米飯，他甚至不願意再朝着沈寧霜看過去。早知道沈家和霍家聯姻的原因有這一道，霍擎琛是怎麼都不會同意的。
要麼，就是乾乾淨淨的感情，你來我往的喜歡。要麼就是單單純純的交易，簡簡單單的利用。霍擎琛不希望這場婚姻裡夾雜了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喜歡就喜歡得純粹些，利用就利用得直白些。
“是啊，寧霜。這種話放任誰都能說出來，雞湯而已嘛。最後踐行的，還是你。如果你不努力，那他說再多好聽的話也沒有。”
喬茗不是傻子，霍擎琛和沈寧霜你來我往的這場談話，她大概也聽了個明白。看得出，這場過去的故事裡的男主就是霍擎琛，而這也是沈寧霜靠近霍擎琛的原因。
她早就發現了，沈寧霜是真心喜歡着霍擎琛。一想到這兒，喬茗是既難過又開心。她感謝霍擎琛在婚姻裡還是能夠被愛，可喬茗難過的是，這個可以以妻子的名義去愛着霍擎琛的人不是她自己。
“他不說，我就一輩子都不會明白。”
有時候，沈寧霜就是有些固執得出奇。她認定了是霍擎琛的出現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卻不能相信是自己的恆心改變了自己的生活。
“沈小姐，你是這樣的人，所以就會朝着這樣的方向去努力。當初的那句話，不過是出現得早了一些，點明瞭你，但其實你遲早都會明白的。”
無論如何，霍擎琛都不想承認自己對沈寧霜來說是什麼有意義的人。這太複雜了，會讓兩個人都關係變得更加難以捉摸。
“是嗎？可我還是覺得那位先生對我授益良多。可能他覺得幫一個人不算些什麼，只是舉手小事，可對我來說，卻有着不一樣的意義。”
笑了笑，沈寧霜大概明白了霍擎琛的意思，可她還是堅持。對於沈寧霜來說，霍擎琛是她一輩子都放不下的人，也是她一輩子都會努力爭取的人。
既然是霍擎琛教會沈寧霜去爭取自己想要守護和得到的東西，那麼沈寧霜一定會把這句話貫徹落實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