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季兩家想和鳳家合作撈好處，又想佔大頭，危險讓鳳齊兩家在前，大頭讓他們兩家先拿。饒是齊子蘇已經被商戰磨出來的脾氣也被消耗殆盡。
在季洋不懷好意的視線第N次上下打量鳳初暖之後，齊子蘇終於忍無可忍，一拍桌子正要站起來，倏然一隻柔 軟的手摁在他肩頭，將他硬生生壓下。
“照二位意思，和我們兩家合作，利潤分成你們拿大的，決策更是聽你們，衝鋒打頭陣是我們兩家？”鳳初暖直接將話挑明，聲音辨不出心思。
聞言，霍季兩家當家人對視一眼，沉默。
見他們默許，鳳初暖冷冷嗤笑一聲，聲音掩飾不住的鄙夷，“二位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她冷冷的看着面前兩人，冷漠道：“金融風吹來，豬都能上天。但這陣風過去之後，第一個掉下來的也是豬。”
投機取巧只能暫時鑽空子，但若想長久平穩發展下去，還是腳踏實地最好。
“你什麼意思？”霍家當家人霍離臉色難看道：“我們不欠鳳家的，大家今天都是來談合作，誰比誰高人一等啊？”
“少揣着明白裝糊塗！”鳳初暖臉色倏然變冷，無邊氣勢隱隱壓下來，“這年頭生意難做，牆頭草倒是好做的很。”
這句話直接刺中霍季兩家痛腳，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多方眼中看到震驚。
鳳初暖怎麼知道他們在做牆頭草？
不錯，在他們和鳳家談判之前，龍家找過他們，提出只要他們願意跟隨龍家，不僅不會動他們的產業，更會讓他們入股，以後龍家賺的他們都能分一杯羹。
不可否認，龍家開出的條件非常誘人。
但他們貪心不足，想來看看鳳齊兩家給出的條件，比較孰優孰劣再做選擇。
見兩家代表人沉默，鳳初暖瞭然於心，冷嗤一聲，“既然這樣大可不必繼續再談，我祝二位財源廣進，生意興隆。”
話落，鳳初暖站起身頭也不回道：“子蘇，走。”
齊子蘇跟在鳳初暖身後走出去，好奇道：“鳳總，你怎麼看出那倆人是牆頭草的？”
學着齊老的樣子給齊子蘇一個後腦兜，鳳初暖道：“他們臉上就差寫着‘牆頭草’三個字了。”
原來是這樣。
齊子蘇恍然大悟，稍一琢磨覺得鳳初暖的選擇簡直太明智了，和一個有二心的隊友合作倒不如公開立場挑明關係，直接將敵手放在明處，也不怕對方亂放暗箭，嘖嘖，這修爲，說是千年狐狸也差不離。
兩人剛出酒店，迎面一輛黑色越野車直接朝他們衝過來。
那輛車猶如春日復甦的一頭猛獸，由慢漸快，眨眼間就到了鳳初暖和齊子蘇兩人面前。
“暖姐！”齊子蘇反應過來，拉着鳳初暖正要將她一把推開，孰料攥住後者衣角的一瞬，黑色越野遠光燈驀地打開，直直射進齊子蘇眼中，照得他頭暈眼花，愣在原地。
鳳初暖擰眉，縱然車速很快，但她速度更快，她完全有機會一腳將齊子蘇踹開然後利落從車前閃開，但被齊子蘇這麼一拽就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眼見着越野車已經到眼皮子底下，鳳初暖來不及細想，一腳將齊子蘇踹開，然後縱身一躍，飛上車頂，手中牢牢抓住車頂的平衡槓穩住身形。
越野車司機知道鳳初暖在車頂，故意將車開得左搖右晃試圖將上面的人甩掉，一路左碰右撞惹得無數車主探出頭罵罵咧咧。
但車頂上的女人穩如泰山，牢牢攥住平衡槓，一點影響都不受。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越野車司機知道甩不掉車頂的女人，索性左衝右突，在大馬路上莽撞起來。
越野車多數作爲軍用車，不管是抗震性還是車身防爆型要比私家車強很多，他歪七八扭開着，逼得不少私家車爲他讓路，躲閃不及撞上路旁綠化帶，公路上一片混亂。
在車頂看着這一切，鳳初暖眯眼，而後縱身一躍，腳尖勾着平衡槓，上身貼到擋風玻璃上，砰的一拳，堅固的擋風玻璃直接被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凹陷，肉眼可見的裂縫迅速向四周蔓延。
司機像見鬼般看着面前的女人，方向盤左搖右擺，但絲毫不影響女人的動作。
女人動了動嘴，司機看出來，她說，停車。
我 操 了，這女人是人嗎？一拳把擋風玻璃打裂？
見狀，副駕駛的男人手忙腳亂去摸口袋裡的槍，結果連槍毛都沒摸到，砰的又一聲巨響，擋風玻璃嘩的一聲全碎了。
“見鬼！”司機罵一聲，擺頭躲避撲面而來的玻璃碎片。
副駕駛的男人終於摸到槍，孰料還沒拔 出來，就覺得脖頸一疼，緊接着鮮血狂涌噴出！
“咕嚕嚕——”男人喉間發出奇怪的咕嚕聲，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頭一歪死在副駕駛座上。
“最後一遍，”鳳初暖指尖剛剛劃破副駕駛座男人脖頸的玻璃碎片直指司機，“停車。”
司機被身旁同班的死嚇得冷汗直冒，直接猛地一腳踩上剎車。
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剎車聲，鳳初暖猝不及防被慣性甩出去，在地上滾了幾滾。
見狀，司機馬不停蹄打開車門就跑，奪命狂奔，恨只恨爹孃只給他生了兩條腿。
鳳初暖撐着地爬起來，看着司機頭都不敢回奪命狂奔的身影，冷笑一聲，一甩袖飛出一把***，直直刺入男人小腿。
“啊！”司機慘叫一聲，雙腿彷彿被抽乾力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堅硬的油柏路磕掉他兩顆門牙，臉也被路上的碎石劃開一道口子，正汩汩往外冒血。
身後，鳳初暖雙手負於身後緩緩踱步上來，司機頭都沒敢回。
因爲女人每靠近一步，周圍的氣壓就低一分，那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讓他兩股戰戰。
“怎麼不跑了？”女人在身後問，聲音陰冷低沉。
聽到女人聲音，司機心底那種沒有邊際的壓迫感突然消失了。
對啊，他怕什麼？周圍全是人，女人還能殺了他不成？？
“龍鼎羽讓你來的？”女人微微俯下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眼中森冷陰寒的冷漠似乎凍得他骨頭疼。
“你，你……”司機張嘴，卻滿口冒血吐出兩粒碎牙。
倏然，司機看到面前女人眼神驟冷，彷彿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的冷漠寒凜。
下一瞬，他胸口一陣鈍痛，好似有人伸手把他心臟捏成一團碎肉那種疼，疼得他滿頭大汗，連聲求饒都沒有說出口。
“呃……”司機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女人血淋淋的手從他胸口伸出來，破爛的胸口噗呲噗呲往外噴血，剎那間鋪天蓋地瀰漫成一片血紅色。
齊子蘇趕到的時候，鳳初暖正站在屍體旁，正若無其事的看着周邊圍着她的人。
心裡咯噔一聲，齊子蘇看着地上的屍體，緊走兩步道：“你殺人了？”
“是。”鳳初暖點點頭，面無表情。
“……你瘋了？？”齊子蘇詫異，打量一眼周圍越來越多圍觀的人，壓低聲音道：“這是在鬧事，你竟然敢殺人？”
話落，齊子蘇不由分說去抓鳳初暖手腕，壓低聲音道：“趁警察沒來之前趕緊走，我聯繫爺爺讓他擺平這件事。”
孰料他手抓空，鳳初暖甩手冷冷道：“我不走。”
“你真是瘋了！”齊子蘇氣急敗壞，眼見着周圍人視線越來越奇怪，他低聲問道：“你不走在這兒幹嘛？等着警察來抓你？”
“我等人。”鳳初暖聲音淡淡，視線越過他身後，落在來人身上，面無表情道：“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