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怎麼想的,拿起筆的時候,居然還有一絲猶豫。
“怎麼了,寫得不夠好嗎?還是,你想把分手費提高一些?”古建斌發現了她的異樣,擔憂的問。
她緊握着筆,對着簽名的地方看了半天,愣是沒有一點動靜。過了幾秒,她終於把筆放下,垂着頭說:“如果小曼知道我和她爹地離婚了,心裡該是有多麼難過?一直以來,父母的鼓勵,就是對小曼的最大支持。雖然她才三歲,可是,她真的很懂事……”
聽到她這樣說,古建斌慢慢的將手放下,面‘色’凝重。
“建斌,還是讓我考慮一會吧!今晚我想回家一趟,這幾天,你讓我冷靜冷靜。好好想想,我們的事。”
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無法再強留她,也只能對她默默點頭。
歐可歆回到家中的時候,整個大廳都變得格外空曠,曾經擁有的高檔沙發和傢俱全都不翼而飛,明顯是有人回來掏空過。
會是誰呢?
帶着疑問,她慢慢步行上樓,卻在打開房‘門’的那刻,她愣住了!
溫冉峰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居然就坐在她唯一剩下的大‘牀’上,狠狠的盯着她。
一見到她,他嗖的起身,上前給她就是一巴!
“啪”!那響聲好是嘹亮。
“你這個‘蕩’‘婦’!你紅杏出牆,還有臉回來?你對得起‘女’兒嗎?對得起這個家嗎?還是你嫌棄我,現在只會‘花’錢不會賺錢了?”
歐可歆捂着臉,緊抿着‘脣’默不吭聲。
“不過你有本事啊,認識了這麼一個多金的男人,還特地從香港跑去澳大利亞見我,還替小曼‘交’了醫‘藥’費,夠她用好長時間了!他究竟是什麼人?是毓皇的對吧?我聽說過這個集團,貌似很強大的說!太好了,簡直太好了,以後我也不用愁吃穿,把你拿去賣給那個男人就可以!”
“你什麼意思?”一聽這話歐可歆即刻警覺。
“什麼意思,他想讓你和我離婚是吧?好啊,只要你把孩子的撫養權給我,並且答應每月支付不低於5萬港幣的生活費,我就同意離!不過,話可說在前頭,離婚以後你休想再見到小曼,她是生是死,也都和你完全無關!”如今的溫冉峰,已不再是曾經溫文爾雅的模範丈夫,金錢幾乎衝昏了他的頭腦,而他的心裡,除了一個賭字,根本就沒有‘女’兒!
歐可歆怎麼可能會同意把‘女’兒的撫養權‘交’給他?就是死也不會同意的!
“怎麼,你不願意嗎?不願意,那就別提離婚!你真是自‘私’,就懂得享受你自己的幸福,把我和‘女’兒的幸福,都拋之腦後!”
面對他的控訴,歐可歆也無法反駁,因爲她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她確實只顧着自己的幸福,卻忘了落在肩上的重擔和家人。如今她的父母還在國外,就陪在她的‘女’兒身邊,似乎就等着她過去一家團聚。那是她曾經最期待實現的一個心願,如今這目標即將達成,可是,想要改變的人,卻是她!
這一夜她狠狠的哭了,而欺在她身上的人,換成了她的丈夫。她本應就屬於他的,不應該變了別人。
第二天,當清晨的陽光照‘射’進窗戶的時候,她收拾了行囊,拿起護照,與丈夫一起離開了香港。
臨走前,她最後一次用香港的手機號碼給古建斌發去一條短信:“我走了,不用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還有家,我還有親人,所以就算我再愛你,也必須回去履行屬於我自己的責任。對不起……忘了我吧!”
信息顯示發送成功,下一秒,她果斷將電話卡從手機裡拔了出來,扔進離自己最近的垃圾箱中……
毓哲給古建斌請了一星期的假,目送他去澳大利亞追歐可歆了。
曲婉倪望着遠去的飛機不住搖頭,她不明白爲什麼總有些‘女’人和當初的自己一樣犯傻,以爲只要自己放棄,那這份感情就可以結束。而感情,真的不止是一個人的事。
她默默的祝願古建斌能找回自己的真愛,然後低頭撫着自己的肚子,這小傢伙又在裡面鬧騰了。
“下午又要例行檢查,我兒子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出來了?”毓哲見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也禁不住把手放在她的大皮球上。
“你希望是兒子?”她擡眼問。
“兒子‘女’兒都想要。不過醫生說了,這一胎是兒子呀,所以你下一胎再給我孕育個‘女’兒吧!”他笑了笑。
見他極度溺愛的樣子,她心裡也泛着暖流。還有四個月,她就可以見到孩子了,想到這她既興奮又緊張。
“對了,今天開始我們回半山住吧,媽咪他們都希望我們回去,這樣也好照顧你。”毓哲說着,給她繫上了安全帶。
曲婉倪點了點頭,“嗯,回半山住,有空的話,我還可以去學校轉轉,請了那麼久的假,早知道這樣我就遲一年再讀研了。”
毓哲卻搖頭,“就是有空,我也不許你到人多的地方去轉。萬一被擠傷了,那誰負責?誰又負得起這個責?你和寶寶,都是我毓哲的命!反正我也幫你辦了休學一年的手續,等明年你再繼續讀研,或者直接要校方給你畢業證算了,反正你去和不去都沒有區別。”
她彈他的鼻子,“我是很認真想要求學!”
他抓她的手指,“我錯了,老婆!”
兩人相視而笑,車子便開了起來。
這段時間白帆集團相對安靜,白浩軒神秘消失了幾天。而這一刻,他正身處一座如阿拉伯皇宮般‘精’致的會所,偌大的溫泉池就近在眼前,他裹着浴巾,剛要脫下,突然手機鈴響,他瞥了眼號碼,然後按了接聽。
“白先生,榮俊天到了。”那頭有人彙報。
“讓他進來吧!”說着,他將浴巾重新系好,找了張長椅躺下。
身邊的隨從向他遞去切好的果片和酒水,他們全都穿着阿拉伯國家的服飾,就連‘私’下間的對話,也是用阿拉伯語。
不一會兒,大廳的‘門’口開了,一個裹着頭巾的‘婦’‘女’將榮俊天領了進來。
“主人,客人到了。”說話的是那個‘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