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燒死的,燒焦的,警方都要做DNA比對才能查得出身份,還有一些人不明去向,而令千金,就是在不明去向的人的名單裡。。我們在可以辨認的遇難者裡找不到她,走去她的房間也沒見任何遺體,可是,我們卻看見她的護照。而我們和她約定見面的時間正好是爆炸發生前2個小時。據活下來的酒店服務員說曾在餐廳見過她,估計當時她是要去吃飯。後來經警方查證,那次酒店的大火是因爲廚房新手‘操’作不當導致鍋爐爆炸而引起的。而離廚房最近的餐廳一道牆已經被炸破,於是那些正在用餐的房客,很有被炸成飛沫的可能……”
聽到這,換曲嘉晟差點暈了過去,毓哲見狀立即攙扶住她,而曲婉倪從開始到現在都無法相信偵探長說的是真的,那實在是……太慘了!
“我們還在她房間裡搜出了一些東西,已經通過警方同意給你們帶回來了。”偵探長說完,將一袋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用箱子裝好並用白布裹上的‘私’人物品,一打開,裡面有曲嘉芮的護照、身份證和一些銀行卡。身份證被燒得只剩一半,而護照上除了相片和名字外其他的基本辨認不清,所以很難查看她出英國後又去了哪些國家。
曲嘉晟把二‘女’兒的東西拿了回來,一路上他總是沉默,曲威卻哭得稀里嘩啦,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姐姐真的遇難了。曲婉倪和毓哲一直攙扶着溫儀蓉回到車上,同樣都是沉默。
溫儀蓉醒後,似乎很自責,不停的罵自己沒有看好‘女’兒。
“我應該陪她回倫敦的,早知道她‘迷’戀上賭博,我就該看好她!去什麼拉斯維加斯,在澳‘門’賭還不夠,欠的債還不夠?還騙我是朋友要借的,我太蠢!我該早些醒悟!”
而一直沒出聲的曲嘉晟,在聽到妻子的這番自責後終於發話,卻破口大罵:“你還敢說!當初她問你借錢的時候你就不該瞞我!‘女’兒都是被你寵壞的!好賭成‘性’,不知道‘私’生活還是不是檢點!真是丟我曲家人的臉!你還配做這家的‘女’主人嗎?”
溫儀蓉被曲嘉晟罵得大氣不出,只有憋屈的默默流淚。
“我前世真不知造了什麼孽,遇到你這樣的‘女’人!現在孩子沒了,她還那麼年輕,都還沒畢業……”曲嘉晟說着說着,突然老淚。或許是忍得久了,如今情緒陡然失控,這才發泄出來。
“爹地,不是還沒確認嗎?說不定妹妹當時並不在酒店,可能去附近買吃的,所以沒帶護照很正常。”曲婉倪心裡雖沒底,但只要還有一線生機,爲什麼不能抱有一絲希望?
“怕就怕凶多吉少……”曲嘉晟嘆道。
大家突然沉默了,充當司機的毓哲把車子往半山的方向開去,並和自己的父母說明了曲嘉芮遇到的情況。
就在不久前,思浩的離開剛給毓家帶來‘陰’影,而如今,生死未明的曲嘉芮更是令原本低霾的氣氛雪上加霜。兩家人,都受到了失去親人的重創!
回到家以後,曲婉倪就一直陪在溫儀蓉身邊,似乎只要她在,父親就不會過多責怪這個‘女’人。弟弟曲威也一直趴在她的‘腿’上,時而嗚嗚的哭,時而又安靜下來。
曲嘉晟一直端着咖啡坐在桌旁,但直到咖啡涼了,他都沒喝過一口。
“我說嘉晟老弟,那個DNA比對結果,大概需要多久才得?”毓承錫見衆人沉默,不由得開了聲。
“法醫說太多遇難者,要收集好所有人的資料進行比對,起碼也要一個月……但不排除沒結果或提前得消息的可能。他們說,會優先對提供了DNA樣本的家庭進行篩選。”
毓承錫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這樣吧,我的一個朋友就在拉斯維加斯做警官的,我拜託他幫你注意一下。”
曲嘉晟拍了拍好友的手背,“多謝了……”
溫儀蓉哭得累了,找了個藉口上樓。
“二媽,不如今晚和小威去赤柱吧?”曲婉倪提議。
溫儀蓉猶豫了一會,後來又搖搖頭,“謝了婉倪,我還是不麻煩你們。至於小威,我希望今天他能在半山陪陪我……”這樣說着,她的目光看向小兒子。
曲威沒有反對,抿着嘴點了點頭,“媽咪我陪你。”
看到弟弟和二媽的關係又恢復原樣,曲婉倪鬆了口氣。
溫儀蓉拉着曲威上樓,走到一半,她又回頭。
“婉倪,以前,是我們對不起你,現在你不和我們計較,還處處爲我們設想,我真的很感‘激’。”溫儀蓉說着有些動容,這段時間她確實想了很多,而最讓自己懊悔的,就是曾經虧待了曲婉倪。
看到繼母第一次敞開真心和自己說話,曲婉倪很是欣慰。
“我明白做父母的,一定會偏袒自己的子‘女’,所以,我不會怪您。”
溫儀蓉點點頭,又繼續上樓。
毓哲摟緊了愛妻,伸手替她抹乾淚跡,然後說:“走吧,我們也要回家了。”
曲婉倪點頭,然後向父親和毓家二老告別。
“婉倪,阿哲……”臨走前,曲嘉晟叫住了他們,“過幾天我會叫人把那張500萬美元的支票送過去。”
不明原因的毓家二老好奇的面面相覷,但曲嘉晟並沒有馬上解釋,而繼續對毓哲說:“我那不孝‘女’欠下的債,還是由我這不負責任的父親來還比較合適。”
可在這時毓哲卻說:“這些錢,不用了。那是我給婉婉的,她有權將它們送給任何人。而且嘉芮這麼多年來把心都放在我身上,我也沒有給她回報過什麼,那筆錢,就當做是我對她的虧欠吧!”
曲婉倪錯愕的望着他,似乎沒想到他會這般說。
可曲嘉晟堅決不同意,“不行!你從沒有虧欠過嘉芮什麼,你喜歡誰娶誰都是你的事,我們本就不該幫你決定。你現在有本事,提早接手你父親的事業,但我不能死賴臉皮的將‘女’兒的債放在你頭上!否則我這老臉也沒地方放了!”
看到他如此堅持,毓哲也沒辦法再說服他。
第二天,她要求毓哲帶她去大嶼山,在香火繚繞的祠堂,有毓家的靈位,思浩就在那裡。將思浩放進毓家,是所有人最後達成的協議,畢竟,是毓汐一個人辛辛苦苦將他帶到這個世上,而白浩軒,不過是撒了一個種。他沒有儘夠做父親的責任,也沒有真正愛過毓汐。就毓家人看來,他沒有資格把這個孩子帶回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