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走出車站,我託着箱子,快速的走到出租車站,嵐不會來接我,我沒有讓他來,因爲我們只是兩條平行線。

學校的事情很多,3年級了,很多事情已經要開始考慮了,很多同學都做好了考研的準備,或者做好了找工作的準備,每個人的時間都很緊迫,而這個時候我還沒有打算到底要如何。

“想好了嗎?打算考研還是怎麼?”嵐問我,看來他已經有了目標。

“沒想過。你呢?”

“看!”他拿起一本公務員的書給我看,“我打算考這個。阿水也一起吧?我們兩個人一起有動力。”

“好啊。”有個目標可能是件好事情,而且還是和嵐一起努力。

想起那個時候還真的是最快樂的時光,我們一起上課,一起看書,一起吃飯,一起自習。晚上看書累了的時候,我就會靠在嵐的肩上,嵐也不說我什麼,只是讓我靠在他的肩上休息,而他則是繼續的看書。有的時候我會輕輕的摸他的背,他也依然是什麼也不說,難道他接受我了?怎麼可能,只是嵐再遷就我,遷就我這個特殊的朋友。而越是這樣,我就越心痛,越心痛,卻又越想從嵐那裡得到安慰。這種感覺就如同罌粟一樣,讓我無法自拔。

“水,你在哪邊考試啊?”拿到考試通知書,嵐問我。

“不是和你在一個考點,我在林科大那邊。”我有點失望,嵐在師大那邊的考點。

“下午去看看考場吧?要不先陪你去吧?”

“不用了,嵐去看自己的考場吧,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沒問題嗎?你一個人?”

“恩,沒問題。”我衝嵐笑了下。

一個人做了半個小時的公車,終於到了考點,已經有很多人來看考點了。

“嘿!小水水!”這個聲音好熟悉。

“是你啊,別這麼叫我,噁心。”居然是凌,他怎麼也會來這邊?

“這樣不是親切嘛,你怎麼也來這邊了?你考這個?”

“恩,過來見見市面。你呢?”

“陪個朋友,他考。”說着,他拉過來一個清瘦的男人,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呵呵,我知道了。

“不錯嘛。”我小聲和他說,對他試了個眼色,這傢伙居然還會不好意思。

一起看完考場,那個男生說先回去了,還要準備明天的考試,而凌則是拉着我進了一家冰店。

“最近過的怎麼樣?”凌問我。我知道他指的是嵐。

“一般般。你倒是很滋潤。”我笑着說,卻看見凌臉上少有的嚴肅。

“冬是個很可憐的孩子。”凌攪拌着手裡的刨冰,碎冰發出沙沙的聲音。“我認識他是他來我們工作室打工的時候,他說他需要這個工作,因爲他需要很多的錢。”

“母親治病?妹妹治病?還是有什麼的?我們學校這樣的人多了。”我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麼說,這聽起來很無情。

“不是你想的那樣。”凌看着我,“你說的那些他都沒有了,他所有的就只有他自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父親好酒,好賭。欠了一屁股的債,最後自殺了,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他說他父親的墮落和他母親的死有關。後來,所有的帳都要由冬來償還,所以冬就這樣一邊打工,一邊上學。”

“他爲什麼要這樣?”

“他不想做他父親那樣的人,他說人必須面對他的命運,而且就算所有的都失去了,他還有他自己,他不會自暴自棄下去,他要活下去,還要比任何人活的都要好。”

“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你如果能體會他的話,也許對你以後是件好事。”

“希望吧,你愛冬嗎?”

“什麼叫愛?只是和他在一起就是愛嗎?”

“那不是愛?”

“那只是佔有,不是愛。”

回到學校已經很晚了,嵐還以爲我坐錯了車。

“沒什麼,和一個朋友說話就忘記了時間。很累,我睡了,明天還要考試。”

“恩,早休息,我看完這些也睡。”

頭一次這樣忽略嵐,躺在牀上,看着還在看書的嵐,我是愛他嗎?還是隻是想佔有他。

凌,真後悔見到你,給我這麼多的煩惱。

考試的結果可能不太近乎人意,也難怪,我和嵐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考試,緊張就會讓發揮失常,嵐說他還會繼續努力,他一定要考上。我相信他,因爲他只要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和嵐還是保持這原來的節奏,只是我開始爲他做的小事多了起來,因爲我是想告訴自己我是愛他,並不是想佔有他。

半個學期過去了,我沒有再和嵐說過什麼喜歡他之類的話,嵐在這個學期也是總和我在一起,我很奇怪,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他就沒有和什麼女孩有過什麼聯繫。也沒見他交過什麼女朋友。我們就一直維持着一種很微妙的關係。

三年級的第二個學期,寢室變動很大,很多人都在外面租了房子,而嵐也換到了和我一邊的牀鋪上睡。

“阿水,你想過去哪實習嗎?這個學期很多時間空着,可以找個地方實習。”

“我沒想過,嵐呢?”

“在外面找個地方打工吧,不過可能也不會這麼好找。不過我去拜託在學工組的朋友了。”

“是嗎?那嵐不住在寢室了?”我轉過身,用撥弄着嵐的頭髮,這段時間以來,我已經習慣和嵐比較親密的舉動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總是喜歡撥弄他的頭髮。

“可能吧,找到了可能會住在外面,會進些,學校這邊交通不太好。不過也不一定啦。”可能是感覺到我有點失落。

“水,你哪有這麼多的衣服洗啊?”嵐見我已經洗了快一個小時了。

“我的早就洗好了,這是你的,你的衣服都快發黴了。”

“你不用幫我洗衣服。”嵐慢慢的說,放下手中的書。

“沒關係,反正我也要洗,就幫你洗了吧。”

“謝謝。”嵐沒說什麼,又拿起了書。

“給!你要的奶茶。”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知道嵐喜歡喝奶茶,而且是荔枝味道,不要珍珠果,只要椰果。

“謝謝,你怎麼知道我要荔枝的?”

“你上次說過,你喜歡荔枝味的。”

“我說一次你就記得啊?”

“呵呵,就記性好了。”

“謝謝你,還記得我的習慣。”和上次一樣的語氣。他和我說謝謝的時候,我真的感覺他還想說什麼。

“若水?”

“什麼?”

“我在學工組的朋友幫我找到一個地方可以去工作。所以我可能要住在外面一段時間。”

“哦,要多久?”

“這個我不知道,說不好。”

第二天一早,嵐就收拾好東西走了。走的很倉促。一連幾天都沒有看到嵐,短信也沒有回,我想他應該是很忙吧,忙到都沒有時間看。

突然想寫博客,自從和他申請了以後就一直沒寫過。

禁忌的愛

混沌中清醒出來,發現自己還是一個人,和開始一樣,快4年了,自己始終和開始一樣,一個人來,最後也是一個人走.想來沒有什麼損失,因爲自己還是自己,於是慶幸,那些失去了自己,或者得到了另一半的人,也許沒自己幸運吧.自我安慰吧,可笑的是自己居然真的心平靜下來了.4年了,我真正的愛過了,雖然那個人未必接受,但是我真正的愛過了.不能見光的愛,受詛咒的愛,禁忌的愛.一個人的夜晚,對着空空的顯示屏,意外的拿出了煙,很多年不抽了,第一口居然讓自己咳了起來,自嘲道:看來真的是老了,身體老了,心也老了.想起了那個人,打個電話過去,"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以關機."是啊,他也許在和他的誰親密嗎,或者在和朋友高興吧,那我呢,我又算是什麼.再次對着空空的屏幕發呆.我是一個人,現在也是一個人,沒有什麼損失.一個人的清晨,空氣很新鮮,能聽到鳥的叫聲,新的一天啊,但是沒有那個人在身邊.上課嗎?不想去,遊戲嗎?不想玩,早飯嗎?似乎胃口已經滿足.拖着有點疲憊的身體回去,躺下又不想睡,於是發了短信過去"瀟灑啊,什麼時候回來?""呵呵,沒想過,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哦,玩的開心."對着手機發呆,呵呵,睡吧,他(她)過的很開心.自己是一個人,現在還是一個人,沒有什麼損失.這是禁忌的愛,沒有什麼損失.

又是一夜無眠。

愛情不會因爲理智而變得淡漠,也不會因爲雄心壯志而喪失殆盡。它是第二生命;它滲入靈魂,溫暖着每一條血管,跳動在每一次脈搏之中。

——艾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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