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的望着手裡的刀,雙腿不住顫抖,地上的人□□了一陣,便斷了氣。
刀尖滾落下來的血珠滴在我潔白的裙子上,綻放出妖異的血蓮,宛如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散發詭異的氣息。
我終於癱軟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是一個瘋狂的事情,但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確殺了人,可這並不是我本意!
一個人突然塞給我一把刀,又突然把我推向前面,於是那把刀便直直插入前面那人的背面,頓時鮮血噴涌。
當我回過神來時,推我的那人早已不見蹤影了,而被我刺向後背的男人□□了一陣,就躺在地上死了。
我殺人了!去報警?但又沒有足夠證據證明自己被人陷害,況且我又實在想不出自己最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毀屍滅跡?夠了,太可怕了,雖然現在四下無人,但很難擔保這時候會不會突然出現一兩個路人驚恐指着我大叫“殺手!”,而且周圍又沒有車,沒有麻袋,甚至懸疑片中一切應該拖運屍體的道具都沒有,我祈禱着附近最好有片海,但放眼望去,四周什麼也沒有。
那就棄屍而逃吧,反正又沒人看見,即使是推我的原兇,我猜測他也不知道我是誰,可能是想速度找個人當盾牌除掉眼中釘吧,我安慰着自己,扔掉手中的刀,轉身就跑。
跑着跑着,我終於忍不住又再次哭了起來,我回想起自己的一生,自己還是個剛從大學畢業的女孩子,步入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本想找到一份好工作,誰知剛來這裡的第一天就錯手殺了人。
等等,我突然止住腳步,簡歷,我的簡歷好像落在了那裡!
“該死的!”忍不住抱怨一聲,又跑了回去,簡歷必須拿到,那裡記錄着我從什麼大學畢業,身份,地址。那麼重要的東西落在了那裡,一定有人第一個懷疑到我頭上!
現在是凌晨6點,四周冷清,天還沒大亮,我必須得趁掃地的大嬸還沒發現那具屍體時,把簡歷拿回來!
但當我返回到那條路上時,一陣眩暈。
地上除了一灘血以外,什麼都沒有!屍體不見了!我又到處尋找了一番,簡歷也不見了!
倒黴!太倒黴了!我無力的癱軟在地上,絕望的閉上眼,我甚至可以看見自己在面臨法庭審判時,是怎樣哆嗦着身體,我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在穿上死囚衣時,是如何的頹廢不勘。
在我離開的這段期間,有人來了,拖走了屍體,也許是原兇,也許是警察,但不論是哪個,都意味着我今後的日子一片灰暗。
人在思想極端的時候,就會想尋求解放。
罷了罷了,也許我來這個城市本來就是個錯誤。
如果不是聽從舅舅安排,隻身一人來這裡找工作,那就不會發生這場荒唐兇殺案。
如果不是考上三流大學,那舅舅就不會這麼態度堅定讓我一個人謀求生路,說是要懲罰我對高考的不認真。
如果不是因爲高中三年對學業的牴觸而導致成績接連下降,那就不會引發父母揮手讓舅舅做主送我到三流大學讀書。
如果不是因爲從小對學習的倦怠心理,就不會使我的成績每年進入全班最後一位。
算了,也許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懲罰我對學業的不認真,對生命的不重視。
我抽噎着,走到了一座的橋上,此時,橋上已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帶着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別了,這個世界,別了,父母,舅舅,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一定會好好把握人生中的每一次機會,可這世上有“如果”嗎?
伴隨着一聲“撲嗵”聲,所有鏡頭轉向海里,導演衝出人羣,激動的喊一聲“卡”!
頓時,歡呼聲四起,我被工作人員拉了上來,套上救生圈,游上岸,記者爭先恐後的涌過來想要進行採訪。
經濟人護着我,把我帶到了工作露營室,激動的說:“小月啊,多虧了你演的宣傳片,我們一定會票房大賣。”
我擦着溼漉漉的頭髮笑而不語。
第二天,一張印有“論生命的意義”宣傳報紙出現在了各大書亭,而我飾演的大學畢業生的劇照佔了報紙一大版。
但一到公司,經濟人就皺着眉說:“小月,這次宣傳效果不太理想,必須得炒作炒作才行。”
“怎麼炒作?”我問。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光茫,突然塞給我一把刀,猛的把我推向正忙碌工作的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