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你知道這個'命運'究竟是什麼嗎?”
“不知道。天機難窺,而且娘現在,已經失去那個能力。”君憐蕊不無遺憾。倘若她能再強一些,女兒可以少受一點兒苦。
“那算了,我們走一步是一步,總不會無路走。”
“嗯。現在肚子裡還疼嗎?”
不問還好,一問,雲暮雪便又覺得腹隱隱作痛。
“娘,要不咱們接着聊天吧,我感覺聊着天,不那麼疼了。”
“好。”
母女倆,坐在同一張牀,慢慢的訴說着衷腸。
時間,靜靜的從指尖溜走。
依靠人魚燭爲取明的冰宮,連個白天黑夜的區別都沒有。
不知不覺,腹的陣痛開始加劇,並且,一陣緊似一陣。
“娘,又開始了……這次我感覺是真要生了。”
“對的,快要生了。”
母女倆又緊張,又激動。
熱水、剪刀、消毒用的酒、還有孩子們的襁褓、小衣服……一應俱全。
“娘,你準備得真周到。”
“可惜還有些東西沒來得及送來。”
“夠了,已經很好了。”
因爲疼,雲暮雪光潔的額頭泛起細密的汗珠,她在努力的忍着,不讓自己叫出來聲來。
反正這是生產的必須過程,叫了只會讓娘心慌,自己失力。
“你很堅強。”君憐蕊不時用熱毛巾,給雲暮雪擦擦汗。
“當初生我的時候,娘也很堅強。”
“呵呵……”
啵——
終於,羊水破了,雲暮雪欣喜的叫起來:“娘,羊水破了。快生了!”
“好,娘已經準備好了,你不要激動,不要着急,保持力氣,等宮口開得差不多,可以開始生了……”
“娘,我有點兒害怕。他們都說我這一胎不好生。”
十月懷胎,臨到生產,雲暮雪才知道害怕。這反射弧也太長了些!
君憐蕊安慰道:“沒事的,你吃過虹影長老的丹藥,又吃了玄芽,現在的脈膊會很好生的。”
“真的嗎?”
“真的。”
“好!”
“來,聽孃的節奏。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好,咱們開始發力,一,二,三……”
撕扯的疼、剮肉的疼……雲暮雪疼得眼冒金星。
跟着君憐蕊的節奏,努力着,努力着……她覺得時間過得好緩慢,慢得沒完沒了。
特麼的,原來生孩子這樣痛!以後再也不要生了!
鍾離淵你個混蛋,我再也不給你生孩子了!
……
遠在東臨的鐘離淵,從午睡驚醒,一個勁的打噴嚏。
“阿嚏阿嚏——”
“皇,您可是感風寒了?奴才去傳太醫?”
鍾離淵揉揉鼻子:“不用吧,只是鼻子癢。”
“還是看一看吧!”
“那好,去叫季平來。”
“是。”
太醫院,季平拿着一本病史記錄發呆。面一頁頁,詳細記錄了雲暮雪的胎像,飲食起居。
知道她這一胎不容易,所以他一直在默默努力。
可惜,到最後,只是徒勞。
他已經研究出了怎樣保全她們母子三人的方法,自信能有八成的把握。可是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