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叫沈伯南的覺少爺,永遠都是手執一把摺扇,笑得雲淡風清,微笑着承受着衆人對他的誇讚:“這位公子真是藝高人膽大,輕鬆便將人救了上來。”
他笑而不語,只將一雙目光,在任娟與葉玉笙身上打量,任娟已經稍稍整理了自己的衣裳與髮絲,朝沈伯南與吳二少爺各躹了一個躬,“多謝兩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他們二人搖搖頭,“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任娟低着頭,手裡握着一根笛子,緩緩遞到沈伯南面前,“這笛子,可是公子的?”
沈伯南看着這笛子,笑着點點頭,淚角的那顆淚痣將他襯得一種異樣的美:“不是在下的,是那邊那個賣笛人的。剛剛因爲看衆人都在搓那樹藤,我閒着無聊,就順手取了,吹了一吹。”
那個賣笛人聞言,笑着望向這邊:“這位公子的笛音美妙,讓人聞之還當自己不在人間……”
沈伯南不說話,一把摺扇輕搖,又但笑不語的看着葉玉笙,一臉玩味。吳二少爺亦站立一旁,盯着她。
葉玉笙不免心裡忿恨,要論自己心裡最痛恨的人,這兩個人絕對佔了一席之地,一個雖數次救過自己,但她輪落至此,終歸是拜他所賜;而另一個,贈了自己一根竹子,卻又反過來說自己偷了他的東西,也不過是想以她爲餌,引起肖沈兩家爭端。這樣的兩個人,偏偏於自己有恩,她終於可以理解肖嶽凡當初對待自己的態度了,明明是自己所厭惡的人,偏又有恩於自己,箇中滋味,的確只有自己知曉。
她紅着一張臉,低聲道了一聲:“多謝。”
吳二少爺咋一聽聞,露出一個溫潤笑容來,沈伯南卻是微皺着眉:“什麼?你說什麼?沒聽清楚。”
葉玉笙狠狠瞪他一眼,“多謝了!”
她也不再多言,向衆人又一一道了謝,忙拖着任娟的手便要走,走不了幾步,猛地想起了什麼,忙折回來,扯了扯沈伯南的衣袖,叮囑他:“今天的事情,你可不許說出去了,千萬不能讓肖家的人知道!”
“你求我呀。”沈伯南無論何時,都將他身上的邪魅氣質發揮到極致。
“你別忘了上次對我做的事,堂堂沈家的大少爺,使那下作手段,想利用我來對肖家借題發揮……”葉玉笙低聲沉吟,皺着眉頭道:
沈伯南將手中的摺扇啪的一展,無謂的搖搖頭:“你求我呀。”
“你……”葉玉笙看到立於一旁的任娟,還是決定忍一忍:“好,我求你。”
沈伯南朗聲笑起來,笑聲張揚,搖着扇子大步走了。葉玉笙氣得將自己的手指抓得咔咔直響,急急朝他道:“我就當你答應了,你若是再向上次一樣出爾反爾,我決不會放你的!”
他卻理也不理她,將一根腰桿挺得筆直,只顧走着自己的路。
她終究無法,還是又要去叮囑吳家的二少爺,“吳公子,今天的事,還請替我保密,萬不能讓肖家人知道了。”
“你放,”他又改了口:“夫人放心!”吳二少爺一臉肅然,比起沈伯南來卻要好打商量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