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那牌位高高舉起，就要砸下去，一旁的老夫人蹭一下就站了起來，踮着腳跑上前來，看到葉玉笙的架式，也不敢動，只是伸着兩隻手，口裡急急道：“玉笙啊，玉笙，你這是要幹什麼啊？這是你爺爺的牌位，不能動啊，動不得的啊。”
“葉氏，”大太太指着她，面目猙獰：“你敢！”
葉玉笙笑了起來：“我不敢？”
“你敢砸一下試試！”大太太喝道。
“我就怕別人逼我，你叫我砸？”葉玉笙頓了一頓，將手裡的靈位牌順手就是一丟：“我就砸給你看看！”
大太太不料她竟真有此膽量，臉都已經白了，老夫人更是一聲驚呼，往前一衝，眼看着人就要摔倒了，好在一旁的二少爺眼疾手快，一把便扶住了她。
葉玉笙手中的牌位一脫手，心裡不由卻有些後怕起來，這牌位若是摔碎了，她可當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長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只等着大太太的雷庭一怒了。
良久，卻是無半點響動，她皺皺眉，忙睜開眼，只見前方門外，祠堂院子裡頭，赫然站着長身玉立的肖嶽凡和一臉怒氣的吳喜香。
吳喜香正將那牌位抱在胸前，顯然是葉玉笙一出手，便被正好進來的她接了個正着。
“到底什麼事啊？”肖嶽凡不耐道：“這麼勞師動衆，也沒個人跟我說。”
“你怎麼來啦？”大太太已經哭了起來，抹着眼淚道，“不是叫你好好休息的嘛？你來做什麼？看你媳婦欺負你娘麼？”
“都睡了幾天了，”肖嶽凡道，不耐煩道：“哎呀，哭什麼嘛。這是又怎麼啦？還鬧到祖先面前來了。”
“她推你下水，”大太太道，“我教訓教訓她，可是你看她，竟然如此不孝，不僅當面頂撞於我，還砸了拜祭祖先的供品，還要砸你爺爺的牌位，你的這個姨娘，可真是反了天！”
“誰說是她推他下水的？”吳喜香將那牌位遞到一臉擔憂的老夫人手中，轉身說道。
“不是她，還能有誰？”大太太喝道。
“就是。”二少奶奶搶道，“三弟你也真是的，她只是個妾，你幹嘛這麼護着她？”
“推你們家這個少爺下水的，是我！”吳喜香儼然一副女中豪傑的模樣，“你家這少爺就是該打，自己捧戲子不說，還帶壞我家杜然，她還當衆搶玉笙的東西，連個女人都欺負，還算個男人？”
肖嶽凡被吳喜香最後這句話給咽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悻悻點了點頭：“是，你吳大小姐教訓得是。”
二少奶奶一臉驚訝，“怎麼又是你？”
“就算不是葉氏推的，但所有事情還是因她而起。”大太太道。
“什麼事啊？”肖嶽凡皺眉道，“什麼事都沒有，我這次生病，是因爲那天晚上睡覺沒睡好，半夜我把被子給踢了，才着了涼，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算不是她的原因，”大太太道，“那這次她在祖先面前大不敬，總是她的錯。”
“娘。”一直沉默的大少爺開腔道：“牌位沒事，就算了吧，畢竟也是我們誤會了她。”
“冒犯祖宗，豈還有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