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燭！你......你說一千三百四十五個徒弟還有情人三千......都沒你吃掉了！”
現在她那妖孽師父收過多少徒弟有過多少情人還有本身到底多少年歲，根本就不是重點了！
哪能輕易地就把自己的徒弟和情人給小孩吃掉！沒有他這做主人的同意，阿燭怎麼敢？
“是啊。”阿燭偏頭，跳過來，身高快到雲初的肩膀，水汪汪大眼睛一眨一眨笑着仰頭，嘟嘴道：“吃掉了哦。都吃掉了。”
現在雲初再看見這孩子卻再不覺得他幼.齒他粉嫩了，就算看着這惹人憐愛的水汪汪大眼和肉嘟嘟臉蛋兒，也不想再摸再戳了。
“妖怪啊！妖怪！”
“我不是妖怪呀，我也不是人。”
“嗚嗚嗚阿燭！你最後一句根本就是多餘的嘛！”
“怪姐姐，你不叫我小幼.齒了嗎？”
“孩子！小幼.齒是被人吃的！你是吃人的！”
哪兒有會吃人，還吃一大堆人的小幼.齒啊！嗚嗚。雲初想要大哭。她真是太倒黴了！竟然遇到一個特地收徒弟給自家小僮吃掉的師父！
“咚！”
一聲肉.體跪地的重響，雲初再度跪下不住給師父大人秦樓叩頭。一邊叩頭一邊大喊。
“嗚嗚嗚師父！您能原諒我方纔誓死追隨的誓言麼？嗚嗚師父！您將我逐出師門吧！叛師也行！嗚嗚嗚師父！好師父！您成全我吧！”
秦樓些微彎腰，伸手指在雲初的眼前輕搖，看她嚇得一愣一愣不敢再哭不敢再說話，才輕輕笑道：“這纔剛入門，徒兒你就要叛師了？爲師會很傷心的哦。”
這麼說着，秦樓已經微動肩頭掩面開始嘆氣了。
那番新月升起微光之下美人嘆氣的模樣，彷彿還在小小的抽泣，楚楚可憐，看得雲初心疼。
“師父......我......我是怕被阿燭吃掉嘛！”她只是一介凡人，當然害怕了......這可是被活活吃掉！比正常的生老病死嚇人多了！也許活活地就能把人給嚇暈過去不再醒來。
聞言，還在擡頭看着雲初這位怪姐姐的阿燭，“咯咯咯”開始清脆的笑，聲音還是詭異的空洞但也莫名天真純淨。
“嗚嗚阿燭你這個不是妖怪也不是人的小怪物離我遠點，我害怕！”
“......”
“呵呵。”雲初以爲正在可憐抽泣的師父大人秦樓這個時候開始輕笑，撫着自己的心肝站了起來，丹鳳斜挑的狹長眼眸波光流轉。沒有水汽卻是煙霧迷繞，讓人看過一眼便就深陷其中。更別提他那妖孽的容顏妖孽的身姿。
所以古人才說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雲初握拳，她只是個平凡的小姑娘，並不風流。可她還是被自己這妖孽師父種種氣質與容貌給生生迷住了。難怪人家都說狐狸精可愛又可恨。
“嗚嗚。”雲初這次是真的哭了起來，小聲的哭，有些悲哀也有些難過。
好不容易遇到的師父和小幼.齒，卻是一個比一個更妖怪更恐怖。她這般遇人不淑，分明就是倒黴還在繼續，永無止休。
“師父，怪姐姐哭了。可是阿燭還沒有把話說完呢。其實阿燭不止吃人還吃怪獸也吃藥草還吃靈丹的。”
“哇！”
“師父，怪姐姐哭得更厲害了。她剛剛還說我是小怪物，叫我離她遠一點。”這麼說着，可憐無辜的小幼.齒阿燭眨了眨眼睛，臉上並沒有難過，卻是立馬站起了身，一雙小腿一躍就跳到了一邊。至少隔着雲初的方向遠離了好幾丈。
秦樓卻沒出聲，依舊站在那裡捋着自己的鬢髮，笑眼眯眯。看起來風輕雲淡，仙氣出塵。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跪坐在地上的雲初擡起了腦袋，臉上又髒又亂淚痕交錯，很是不好看。
“師父，每一個跟着你的徒弟都不會超過三百天就被吃掉嗎？”
聽着雲初的聲音還有些哽咽卻也沒多少害怕的顫抖了。
秦樓微微挑眉，打眼將人上下看了看，其實心中也是極喜歡這有趣孩子的那天生三條靈脈的天賦的。可他卻也沒作答，只問道：“你想變強嗎？你想保護你所愛的人嗎？你想與命運抗爭嗎？你想從此踏上風雲不再受人欺負嗎？你想再不哭泣嗎？你想不被人吃掉嗎？”
“想！想！想！嗚嗚！師父！我都想！”
“你倒是現在還在叫我師父......”秦樓眯眼，口氣中難得的添上真心的一抹幽嘆。
以往自己也不是沒有在收徒的時候，特意叫阿燭說出一些在凡人眼中看來可怕的事情。每次見前一刻還對自己各種流口水尊敬仰慕的徒兒，下一刻就開始大叫大哭拼了命的逃跑，他便覺得嘲諷也覺得正常，每每心情都會很愉快。可今日看見這小姑娘雖然也是害怕但是到了這一刻竟然還跪在這裡叫他師父，雖然說過要叛師什麼的卻也沒有擅自跑掉更沒有妄圖躍起攻擊。
雖然她暫時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可是泥人不也有三分脾性麼？她是假裝的？但是那雙明澈的大眼睛，看着卻不像他見得多了虛僞做作和諂媚。
“師父！嗚嗚您收了我吧！雲初方纔錯了！雲初再也不會說什麼逐出師門叛師之類的大逆不道話語！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雲初相信，以前那些個師姐師兄們，肯定都是做了些什麼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之事，方纔會被阿燭吃掉的！嗚嗚嗚！雲初願意跟隨師父！永不離棄！”
“怪姐姐，他們沒有......唔。”突然被主人一揮衣袖彈了彈臉蛋兒，一陣火辣尖銳的疼痛襲來。阿燭聰明地立刻閉嘴。他不知道自家的主人又要幹嘛，但是直覺自己不能插嘴更不能插手。
秦樓蹲下身，紆尊降貴地讓自己的勝雪白衣沾上地面的灰塵，只是擡着衣袖給雲初細細擦臉，溫柔地輕笑點頭，道：“放心吧。師父也永遠不會離棄你的。以前那些個徒兒都不聽話，可是阿初卻是個好孩子。你只是被阿燭的調皮嚇到。師父不會怪你，也不會叫阿燭吃掉你。別叫那些個已經不存在了的人師姐師兄。師父到風月宗這麼多年，還未收過一個徒兒。從今往後，你便就做師父唯一的徒兒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