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白袖同父異母的姐姐。她的母親原本是白家的一名身份低下的妾室,一直屈於嫡母之下,那嫡母便是白袖的親孃。
後來她死了,白瑾的娘便被扶了正,於是她直接從庶長女變成了嫡長女,她開始享有白袖的一切待遇。
可儘管地位平等又怎樣?那個口口聲聲說公平對待,一視同仁的父親,還是那麼偏愛白袖,那嬌寵和縱容,就是瞎子都看出來了!
方正白瑾一直嫉妒着白袖。小時候嫉妒她得到父親的偏愛,長大後則嫉妒她的美貌。結婚後,則嫉妒她嫁了個優秀的男人……
老實說,她存了做顧家二姨太的心思。所以纔會趁着生日,央顧斐然給她買鑽戒。
她能想象到,若被她那個心高氣傲的妹妹知道了,會是怎樣的震怒?
只可惜,白袖要讓她失望了。
她從頭到尾就沒有正視過她,她冷靜,不會歇斯底里地質問,不會把自己變成那種爲愛卑微到塵埃裡的可憐女人。
她握着那個裝着戒指的盒子,靜靜地反問,使得顧斐然一時措手不及。
“你聽我說,今天是白瑾的生日,她想要什麼,我都會盡可能地滿足她。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樣!”顧斐然解釋道。
“哦?”白袖掀起眼簾,漫不經心地瞥了白瑾一眼,“那如果她想做你的女人,你也儘可能地滿足她麼?”
然後她看到,白瑾瞬間紅了臉,顧斐然語塞無言以對。
算了,她也不想再跟他們計較太多,眼下,她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視線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她的眸光有一瞬的柔和。
之前我們已經說過,顧先生有一手不外露的好廚藝。今兒沾了白瑾生日的光,再一次吃到顧斐然做的飯菜。
白瑾誇張地讚歎着,“斐然,你這廚藝啊,和五星級的酒店廚師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太棒了!”說到最後,她心機地補充一句,“要是我天天有這口福就好了。”
話落,果然就聽到顧斐然笑着說:“你倒是可以常來,只是我平時忙,沒多少機會親自下廚。”
“像你這樣大師級別的廚藝,想吃一次,肯定沒那麼容易的!”白瑾拍馬屁道。
聽着這兩人融洽的交談,白袖心裡很是不舒服,這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他們纔是夫妻一般。
這一頓飯,除了白袖,他們吃得歡欣無比。
吃完飯,外面的天色已經擦黑。
白袖說:“我讓忠叔送白瑾回去吧,再晚些夜路不好走。”
顧斐然頷首,正要去把忠叔叫來,忽聞白瑾一聲哀呼,她撐着額頭,斜斜地倒了下來。
眼看她即將倒在顧斐然身上,白袖想是早有察覺,當下就扣住顧斐然的手,將他拽到一邊。
於是,那個蓄意倒在他身上裝柔弱的女人,便直直倒到地上去。
白瑾心裡氣恨至極,擡頭看着白袖淡漠的臉色,她面上卻顯得楚楚可憐,“袖妹,我頭暈……”
顧斐然聞言,不由蹙眉,“我給你請醫生過來吧……”
“不,”白瑾忙阻止他,“不用那麼麻煩的,我……我在這休息會兒就好了。”
白袖聽了這話,譏誚地輕笑一聲。你看看那個女人,眼角眉梢,那點算計和目的,藏都藏不住!可偏偏顧斐然這個蠢蛋,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顧斐然沉吟,“那麼你今晚就在這住下吧。”說完,便吩咐楊嬸去把客房整理乾淨,換上新的牀單和被褥。
白瑾眼裡掠過一絲喜色,語氣感激,“多謝斐然了,今晚就要在你這兒叨擾一宿了。”
她從來不叫他妹夫,而是斐然斐然地叫着。
如此親密的稱呼,處心積慮地留宿,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在顧斐然上樓接電話的時候,白瑾對白袖的那點姐妹情也懶得裝下去了,拋給她一個白眼,就自顧自地往沙發一坐,很不客氣地喝起茶來。
既然顧斐然已經安排她住下了,白袖絕不敢再多說一句,因爲,顧斐然一旦決定的事,容不得他人反駁。
白袖端起青花瓷杯,纖手一揚,便將裡面的茶水全潑到白瑾臉上。
“啊!”
猝不及防被潑了一臉,白瑾尖叫着站起,咬牙恨恨地瞪着白袖。
這裡可不是她的地盤,她不敢撲上前跟白袖打成一團。
白袖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擱下瓷杯,轉身從容離去。
她知道,她素來知道,這個女人覬覦顧斐然許久。如今白家沒了,她白袖嫁了大富商,白瑾自然是不甘心的。
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有多無恥。她敢打賭,今晚,白瑾必會爬顧斐然、她的妹夫的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