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帥又說:“紀委接到好幾份匿名舉報信,檢舉劉長河貪污受賄,而且還涉嫌強行霸佔一名女教師。這名女教師,就是我們今天見到的夏海清。浩東,你對夏海清知道多少?”
唐浩東說:“不是很瞭解。不過,我知道夏海清被劉長河欺凌是真的。如果她肯出面作證,白偉成再能拿出一些劉長河徇私枉法的證據,這個案子就成了鐵案。”
喬帥說:“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臨海縣了,我曾經單獨找過白偉成。”
唐浩東問:“他怎麼說?”
喬帥嘆口氣說:“他很迂腐,不敢站出來反抗。但是,我可以看出來,他對劉長河很不滿,只是他把恨埋在心裡。另外,我還知道,白偉成好像患了病,病的還不輕。需要馬上換腎。他現在是帶病堅持工作。”
唐浩東點點頭說:“沒錯。白偉成是無辜的。可惜,他幹了件糊塗透頂的事。喬主任,回頭我找他好好聊聊,最好是能夠說服他,讓他站出來,揭發劉長河。我堅信,他做了劉長河那麼多年秘書,手裡一定掌握着劉長河一些材料。”
喬帥一笑,“浩東。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我的事就這些,剩下的你們倆談吧。我先回賓館了,還有其他同志等着我呢。”喬帥站起來告辭。
蘇錦儀也沒挽留,送走喬帥,兩個人做下來繼續吃飯,蘇錦儀說:“地獄十八窟我已經派人去了。你說的屍體也全都找到了。奇怪,會是什麼人,對你們的行蹤瞭解的這樣清楚?”
唐浩東說:“我懷疑這次刺殺,是田琦那個王八蛋乾的。不過,他兔子尾巴長不了,你個這不是來查他們父子嗎?只要深查到底,他們一定難逃法網。錦儀,你剛纔說,接到線人舉報,海馬歌舞廳有毒販?”
蘇錦儀說:“沒錯。所以,我打算等會我們倆喬裝改扮,去海馬歌舞廳摸摸底,看能不能順藤摸瓜,揪出邱飛龍的老巢。”
“行,你的事我全力相助。來,喝完這兩瓶酒,我們就動身。”唐浩東和蘇錦儀每人又喝了一瓶啤酒,這才結賬,步行趕奔距離這兒不是很遠的海馬歌舞廳。
這是一座中型的娛樂場所,樓上有十層,全是客房。地下一層是迪吧,每天晚上人都爆滿。迪吧外面停着很多車輛,唐浩東問:“這個迪吧什麼情況?”
蘇錦儀說:“其實,我們警方早就盯着這個地方。去年,市刑警隊經過內線的配合,確定這家娛樂中心涉及賭博,毒品,有償陪侍等違法犯紀的行爲。在掌握了他們的活動時間之後,市刑警隊重拳出擊,臨海縣分局也參加了,組織了兩百多名警察,對海馬歌舞廳進行了突擊檢查。可惜什麼都沒抓到……”
唐浩東說道:“看來,要麼你們刑警隊隊伍不乾淨,要麼臨海縣分局這邊出了意外。”
蘇錦儀說:“沒錯。我懷疑是臨海縣這邊給海馬歌舞廳透漏了消息。這個歌廳是隸屬金頂集團的下屬單位,就是田琦的產業。他的關係網能延伸到分局也不足爲怪。”
二人邊說邊走,進了迪吧。地下大廳熱鬧非凡,音樂聲震耳欲聾,兩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點了兩杯飲料。蘇錦儀敏銳的目光望向人羣,突然拍拍唐浩東的手,“唐浩東,你快看,那個穿米黃色衣服,留着飛機頭的那人,好像在出售搖頭—丸……”
“哦,我怎麼看不出來?”唐浩東仔細看了看,那個男子也看不出有什麼可疑之處啊。他正在跟一對小情侶說什麼,那對小情侶表情也很嚴肅,因爲離得太遠,加上迪廳音樂勁爆,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
蘇錦儀一笑:“你對偵查販毒不是內行。我一看就知道,他們在討價還價。”
唐浩東注意觀察了一下,那兩個小情侶好像很緊張,又擔心被人發現,還真像買賣毒品的。就問道:“錦儀,你是順風耳啊?這個舞廳這麼吵,我這麼深的功力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難道你可以聽清楚?”
蘇錦儀呵呵一笑說:“我當然沒有順風耳,不過根據我多年緝毒的經驗,剛那個女孩朝那個男子比劃,還晃腦袋,這不就是代表搖頭—丸是什麼?”
唐浩東恍然大悟,“言之有理。那要不要抓起來,審問?”
蘇錦儀拿起飲料,悠閒地喝起來,說:“不着急,我要抓大魚,這個飛機頭還不能確定就是大魚,我們湊近點,看看他們具體談什麼。”
蘇錦儀放下飲料,拉着唐浩東走進舞池,二人隨着音樂扭動着身體,朝談生意的那三個人靠攏。唐浩東抱着蘇錦儀的腰,兩個人把臉貼的很近,唐浩東低聲說:“錦儀,要不,我裝作客人,跟那男人買藥,套套他的話。”
蘇錦儀說:“沒用的。幹他們這行,都十分小心。生人他不會跟你談的。我可以斷定,那對小情侶是零售商,這個飛機頭是二道販子。他上面還有上線,也就是所謂的製毒者。咱們密切注意着他們,看看他們怎樣交易。再酌情行動。”
“有道理。”唐浩東對緝毒不是很內行,就聽蘇錦儀的安排。二人隱蔽在紛亂的舞池中,還偶爾做出一番假的親熱的動作,就像是一對正在熱戀中的男女。朝着那三人慢慢靠近過來。被監視的那對小情侶好像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危險,剛纔,她倆跟飛機頭談好了價錢。正在進行下一步的交易,飛機頭說:“羅海洋,你們這次能吃進多少?”
羅海洋伸出一個手指,說:“強哥,最近資金緊張。先吃一百吧。”
飛機頭當時就惱了,氣呼呼說,“海洋,你耍我嗎?只要一百,你還找我過來幹什麼?你也知道的,這段時間風聲正緊,爲了一百顆藥被抓,太不值了。”
羅海洋低聲說:“強哥,我也實在難做,賒出去的帳收不回來,手頭又沒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