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東寒思考了一下,馬上傳達自己的命令,“馬上趕到苗寨,我必須親眼看到唐浩東死了。”
黑大漢問:“大師姐,這個俘虜怎麼處置?”
喬東寒說:“暫時把他看押起來。萬一找不到唐浩東,我們再回來好好收拾他。”
於是,喬東寒留下黑大漢看守石寬,讓王恆領路,帶領十幾名手下,乘坐摩托艇趕奔苗寨。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逐漸黑下來。
喬東寒問王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達苗寨?”
王恆說:“兩個小時。就可以到達苗寨。”
唐浩東今天上午借了舅舅的電瓶車,下山趕奔鄉政府,必須要解開老神醫的心結,才能讓老神醫給木盈盈治病。
唐浩東來到鄉政府,看門的門衛攔住他,問他幹什麼?
唐浩東說:“我找賈鄉長。”
門衛上下打量唐浩東幾眼,冷笑說:“你是來上訪的吧?”
唐浩東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
門衛說:“我們鄉政府六位正副鄉長,就是沒有姓賈的。”
唐浩東拍拍腦袋,忙說:“那一定是調走了。我說的賈鄉長,八年前在這兒當副鄉長。他叫賈愛國,有沒有這人?”
門衛又說:“八年前我還沒有來這裡上班,不清楚。你去別處找吧。”
唐浩東氣呼呼地說:“那你別攔着路,我去裡面問問。”
門衛又把他攔住,氣頭比唐浩東更大:“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進去就進去嗎?”
唐浩東一瞪眼,“我爲什麼不能進去?誰規定老百姓就不能進鄉政府?別說你小小的鄉政府,就是國防部,國務院,我也推門就進呢。”
門衛罵道:“吹牛不上稅,那你就吹吧。反正這個大門不能讓你進。”
兩人爭吵着,突然來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看到門衛跟人爭吵,就停下自行車問道:“賈老六,什麼事情?”
賈老六看到中年人,馬上把嗓音降了下來,恭恭敬敬說:“林鄉長,你不知道,也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愣頭青。非要找賈鄉長。你說,我們這兒哪裡有姓賈的鄉長?”
唐浩東急忙搭腔:“你難道沒聽懂啊?我說的是八年前在這兒的賈鄉長。”
那個戴眼鏡的林鄉長不由看看唐浩東,問道:“你找的是賈愛國吧?”
唐浩東點頭說:“是啊。你一定認識他吧?”
林鄉長點點頭說:“沒錯。當然認識。你找他什麼事?”
唐浩東一笑,“一兩句話也說不清。請問,他現在不在鄉政府了,調到什麼地方了?”
林鄉長說:“他現在是我們青陽自治縣的縣長。”
唐浩東冷笑:“居然升官了?這種混蛋官員,居然也能升官?”
那個門衛聽到唐浩東罵賈縣長,馬上怒道:“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罵縣長?”
唐浩東說:“誰讓他長着捱罵的腦袋?我不但要罵他,我還要告他呢。”
門衛急了,“林鄉長,我去派出所叫人,把這小子抓起來。”鄉政府隔壁就是派出所,賈老六隻要喊一聲,派出所的警察就會來抓人。只不過,林鄉長在這裡,他要徵求一下林鄉長的意見。
林鄉長擺擺手說:“算了。”
賈老六有點不情願:“林鄉長,這種刁民,不教訓教訓是不行啊。”
林鄉長說:“老六,你幹你的事情去,把他交給我吧。”
賈老六隻好轉身回傳達室去了。
林鄉長對唐浩東說:“你找賈縣長有什麼事情?不如跟我說說。你要是覺得這裡說話不方便,就跟我去我的辦公室。”
唐浩東覺得,先從基層瞭解一下情況也不錯。看看這個賈縣長究竟爲人如何?於是,唐浩東跟着林鄉長來到鄉政府的辦公樓。
鄉政府辦公樓十分簡樸,四層的小樓,門窗還是木製的,裝修也十分簡單。林鄉長的辦公室,陳設也十分簡單,一張大辦公桌,桌子上擺放着國旗,電話,還有幾個文件夾,一個筆筒。
兩張木質椅子,一對陳舊的單人沙發。林鄉長讓唐浩東坐到沙發上,給唐浩東倒了一杯水,唐浩東道了謝。就問:“林鄉長,你在這裡工作幾年了?”
林鄉長尷尬一笑,不瞞你說,我從畢業後就一直在這兒工作,已經十一年了。
“那麼說你對賈愛國一定很瞭解了?”唐浩東問道。
林鄉長臉色一變,苦笑了一下,點點頭:“算是挺熟吧。他當鄉長那會兒,我是他的秘書。”
唐浩東心中一動,觀察他的言行舉止,這個林鄉長雖然是賈愛國的親信部下,可是又發覺他對賈愛國有點不滿,那種敢怒不敢言的意思。唐浩東覺得這兩個人一定有故事。
“林鄉長,八年前,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苗寨有位老神醫,自行開發了一塊荒地,種上了草藥。鄉政府卻說他是濫用耕地,結果發生了衝突。老神醫的兒媳婦還意外身亡。後來,老神醫的兒子來找賈愛國理論,不知道什麼原因,也被抓起來,判了重刑。你知道這檔子事情嗎?”
林鄉長給了唐浩東一支菸,自己也點上,長吸了一口,吐了一個菸圈,然後打開話匣子:“那件事,我雖然不是很清楚。可是也知道一些。據我所知,賈縣長和那個叫金奎的苗族漢子發生了衝突,賈縣長帶人去抓人,結果出了意外。那場意外,我沒有在現場,只是聽別人說的,打得很激烈。賈縣長的臉都被那女人抓破了,據說是有位幹事上前幫忙,推了那女人一把,那女人失足滾下山溝。”
“事後,那個幹事被開除黨籍,還做了行政拘留。鄉政府也做了適當的賠償。”
唐浩東哼了一聲說:“只是行政拘留?這未免太簡單了吧?還有那個賈愛國,這一切都是他無理取鬧,才引發的血案。他居然一點責任都沒有,反而還升了官?”
林鄉長看了看唐浩東的神態,突然想起點什麼,試探着問:“這位兄弟,請問你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