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什麼?”楊鈞用英語問道。
和尚一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完全聽不懂英語。
寺廟大門被完全關死,楊鈞正要再次出口詢問,寺廟二樓一羣衣着不凡的男人走了下來。
TUTU車上,樸輝凱換上一嘴流利的泰語道:“回原地,卡隆賓館。”
泰語非常標準,經過專業訓練的樸輝凱根本不會擔心司機聽不懂,TUTU車原地掉頭,再次加足馬力往回趕,途徑那處綠頂寺廟,樸輝凱並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勁。
此時楊鈞已經被一羣人包圍,最前面圍着一圈和尚,手中拿着哨棍虎視眈眈的看着他。
“你們......是誰?”楊鈞問道。
人羣后面走過來一個一米九多的中年男人,絡腮鬍子,深眼窩,像是美國人。
“你來這裡幹嘛?”地道的牛津腔傳來,楊鈞心中一定,再次開口說道:
“旅遊的,走着走着就到這了。”
美國人聽後竟哈哈大笑起來:“旅遊?旅遊不去曼谷,不去清邁?有一箇中國導演可是在那裡拍過電影的。”
正說着,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伸手過來搶奪手機,楊鈞不敢抵抗,十幾把哨棍就在自己面前,稍稍一動就是一頓猛揍。
拍下的照片被西裝男放大,美國人的面孔正巧出現在照片右上角,旁邊放着一個白色小型旅遊箱。
“這真是誤會。”楊鈞見狀,連忙狡辯。
“你來自哪裡?”美國人神色嚴肅,偏着頭問道。
“中國。”楊鈞說道:“我真不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
美國人不去理會楊鈞的解釋,對手下示意一眼,接着就有一個人上來搜身,只找到一張身份證,護照跟簽證全都沒有。美國人不禁冷笑起來,一邊搖頭一邊諷刺道:
“中國跟東南亞各國的關係好成這個樣子?免簽了?”
楊鈞百口莫辯,美國人一揮手,兩個人上前把楊鈞架起來就寺廟裡面走去。
手持哨棍的和尚們各自散開,寺廟內再次恢復一片寂靜,楊鈞被帶進寺廟內的一處齋房,裡面供奉一座小型玉皇,旁邊分別是一世皇跟二世皇佛像。
架着楊鈞的兩人將他隨便仍在地上,腰後掏出一把Glock17手槍,拉動槍栓的聲音在楊鈞耳邊響起,冰涼的槍口抵在後腦勺上。
楊鈞正準備啓動英雄系統,五秒鐘的致盲術將是拯救自己生命的關鍵,微閉眼睛,致盲術正要開啓,齋房的門卻被打開。
一個五十多歲花白鬍子的老人走進來,亞洲人面孔,後面跟着的是那名美國人,一臉不耐煩跟鬱悶。
一連串嘰裡咕嚕的泰語說出來,手持槍械的兩人嘆口氣,將槍收了起來。
楊鈞再次被拉起來,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要不是心理素質好,早就昏過去了。
“下次小心點吧,可憐的孩子。”美國人一路跟着來到寺廟門口,對已經撿回一條命的楊鈞說道。
背後被冷汗打溼,楊鈞點點頭,這才離開。
樸輝凱跟女人回到賓館後就忙活起來,口中依然是熟練的泰語:“我的柳佳惠柳組長,咱們能去曼谷了嗎?”
“還不能。”被稱爲柳佳惠的女人冷淡道:“待着吧你。”
不知多久,隔壁響起關門的聲音,楊鈞回到了房間裡面,樸輝凱跟柳佳惠聽後對視一眼,繼續忙活着手頭的事情。
寺廟裡面發生的事情讓楊鈞對泰國有了新的認識,這個地方距離曼谷極其遙遠,自己又沒有護照,走到哪裡都是麻煩,總不能一直憋悶在這個地方不動。
至於那個美國人來這裡是走私還是販毒,對楊鈞來說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現在只想回國,告訴自己的爸媽,告訴徐凝妍,自己還活着。
一日三餐必不可少,兜裡面還有樸輝凱之前給的泰銖,平復了一下心情,推開門打算再次前往早上去過的那家小飯館。
後面一輛白色馬自達皮卡飛速駛來,楊鈞沒有任何防備,只聽見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下一秒頭上像是被罩了一個頭套,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透過毛線縫隙看到外面的光源正飛速向後退去。
短短兩小時經過兩次綁架,即便是脾氣再好的也會暴怒,奮力掙扎的楊鈞在車裡扭動起來,不過他很快後悔了這次反抗,槍托用力打在臉上,楊鈞沒了意識昏了過去。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頭髮跟臉已經全都被水打溼,面前半蹲着一個黑臉亞洲人看着自己,頭上綁了一條藍頭巾,隆起的肌肉跟在手裡隨意把玩的蝴蝶刀警告着楊鈞這不是好惹的貨色。
“醒了。”藍頭巾轉身對另一個人說道。
又是聽不懂的泰語,楊鈞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們是誰?能講英語嗎?”
沒人搭理他,被藍頭巾喊來的男人在手上纏繞着繃帶,同時楊鈞也被擡到一張椅子上,身上纏滿了膠帶,動都不能動。
“你是誰?”楊鈞問道。
回答他的是出其不意的一拳,被膠帶繃住身子,躲也沒法躲,四五拳打下去,楊鈞只感覺自己肚子裡翻江倒海,通紅的血從嘴裡流出來一直耷拉到衣服上。
“從哪來的?朋友。”男人將繃帶取下來,一臉笑意的問道。
楊鈞擡眼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道:“中國。”
“中國人?”男人明顯有些吃驚:“我以爲你是韓國人或者日本人......只有他們纔去舔美國佬的屁眼子。”
這話對楊鈞沒有任何意義,男人繼續問道:“中午,你去那座寺廟做什麼了?”
“你問我?”楊鈞似笑非笑:“中午你們都問過一遍了吧。”
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豐富:“他們都問你什麼了?”
“跟你的問題一樣。”楊鈞說完就沒再理他,閉上眼睛,身體向下垂着。
揉了一下鼻子的男人後退一步,一腳踹在楊鈞身上,被釘在地面上的椅子連根拔起向一旁倒去。
“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別給我狡辯。”男人一隻腳踩在楊鈞臉上,語氣中威脅的意味毫不掩飾。
正要開口大罵的楊鈞就看到一衆人馬衝了進來,手裡抱着衝鋒槍,面色着急的說道:“美國佬來了!”
男人用楊鈞聽不懂的泰語罵了一句,從牆角拎起一把SVD狙擊槍就架在窗口處,順着槍指方向看去,幾輛紅色皮卡車正往這邊衝來,車上的人塗着誇張的油彩,一嘴白牙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