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會被學長給叫出來。”程寧歪着腦袋，除了困惑之外，臉上還掛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莫非是突然開竅想從我這套點情報出來？”
“你能透露給我什麼情報？”陳禹眨眨眼，投去疑惑的目光。
“唉，看起來是沒什麼盼頭了啊。”盯着他看了半秒，程寧忽然意興闌珊地收回視線，“說吧，有什麼事？”
從低頭確認時間這一動作上感受到催促的意味，他不由得苦笑起來，“感覺我的待遇一下子就變了啊。”
“有嗎？是學長你的錯覺吧？”即使知道自己的話沒有半點說服力，程寧開口的時候依然沒有絲毫的猶豫，
碰了個釘子，陳禹撓了撓後腦乾笑起來：“可能是我的錯覺吧。要說正事……你不是在準備比賽嗎？現在怎麼樣了？”
大概是沒有料到會被這樣問，對面的運動系女孩睜大雙眼：“一切正常，不過學長你這是怎麼了？突然來問我的狀況，莫非是有什麼想法？”
“其實是我妹妹她一直很掛念，經常能聽見她念叨你的事。”預想到會有這樣的問題，他不慌不忙地解釋起來，“我是想問問你的狀況好讓她安心。”
程寧壞笑起來：“原來只是爲了小瑤啊。”
“你千萬別誤會，當然也關心你的情況，畢竟我們也受了你那麼多幫助，怎麼說也到了該回報的時候。”
“回報？”程寧挑起眉毛，“學長你就不用費這麼多心思了，我啊，是爲了小瑤才動手的。話說回來，想要問我的狀況直接打電話不就好了，爲什麼特別要求見面。”
陳禹搓了搓手掌：“這個，其實是有點事想拜託你。”
“果然是另有圖謀啊。”露出瞭然的神情，程寧點點頭，“說吧，不過我不保證會同意。”
“沒關係，我本來就是找你過來商量的。”並沒有因爲她說在前頭的醜化動搖，陳禹的語氣平穩如故，“如果你遇到什麼困難，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一聲。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能在通知我妹妹前……”
“哦？”陰陽怪氣地打斷了他的話，程寧眯起雙眼，“還真是奇怪的要求，我有什麼要答應的必要嗎？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我直接和小瑤商量恐怕都會好一點吧？”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被對方毫不留情的話語刺進心頭，陳禹的表情難免尷尬。
看到對方的爲難，程寧稍微放鬆了嘴角：“嘛，我也不是想爲難學長啦，不過，要是不能給個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我們就當從沒說過這些如何？”
“多謝。”對方給了足夠的面子，他也悄悄放鬆了肩膀，“其實，我妹妹她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
程寧幾乎是立刻就湊了上來，因爲情緒的波動，聲音跟着拔高：“小瑤她怎麼了？”
“你先冷靜一下，她還好。”環視左右向投來目光的鄰座抱以歉意的笑容，陳禹連忙伸手示意她不要激動，“只是最近我家父母逼得有點緊，她現在情緒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
“居然不跟我說……”皺起眉頭嘟囔了一句，程寧迅速低頭翻找出手機就要撥出去。
陳禹連忙攔下來，這要是撥出去還得了？他根本就是瞞着妹妹出來的，爲此還特地挑了她出門的時間同時讓阿爾法從中周旋，要是暴露那可就全完了。
更何況用來說服程寧的理由也不算是完全的實話。妹妹最近的情緒確實有起伏，但箇中原因卻不是他說的那樣。
至於真正的理由，他要是說出來，回頭就會被妹妹按在地上暴打。
“注意自己的行爲。”看到陳禹就要撲上來按住自己撥通電話的手掌，程寧冷冷地一瞥。
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這種表情，陳禹不由打了個寒顫把手收了回來：“抱歉，一時激動就……”
“不用解釋，你只要注意自己的舉動就好。”用談不上和善的語氣開了口，程寧淡淡地挑眉，“告訴我，小瑤她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
“表面看上去還很正常。”
“學長知道小瑤心裡的想法？”彷彿是聽到天方夜譚般翹起嘴角，程寧倒也沒有冷笑太久，“我很好奇，在學長眼裡小瑤會是什麼樣子。”
陳禹頓了一下：“她雖然沒說，但內心肯定很不舒服，畢竟一直是家裡的驕傲，但這次卻被母親懷疑……”
“這就是你的想法？”眯起雙眼望過來，程寧繃直的嘴角顯露出內心的不滿，“我希望你說實話。現在我可以肯定一件事。”
莫名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陳禹下意識地追問：“什麼？”
“學長是揹着小瑤和我見面的吧？莫非這事被她知道，你的立場就會很不妙？”
被對方似笑非笑地拿捏住命門，陳禹眼皮忍不住一陣狂跳：“哪有的事，你想多了。”
“哦，這樣啊。”程寧冷淡地應了一聲，低頭再度點亮了屏幕。
“別別，我錯了，確實是揹着她出來的。”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程寧同學，你不會那麼心狠吧？”
“我一直都很好說話啊。”對方輕輕揚起嘴角，“只不過，學長你對小瑤的看法也太脫離正軌了。”
“有什麼不對的嗎？”難道妹妹把那邊的問題也透漏給她了？陳禹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種可能性很低，稍微整理心情冷靜下來，他就意識到這應該不大可能。
正是因爲關係好，妹妹才更不會透漏給她。讓好友儘可能遠離紛爭，這纔是妹妹會做的選擇。
想到這裡，他不動聲色地抹去眼底的不安。
看到他迅速擺正臉色，程寧不禁感到些許動搖，但還是用自信的口吻說道：“小瑤她纔不會因爲評價而一直悶悶不樂，只要……不對，或許……”
話只說了一半，她就緊鎖眉頭沉默下來。
有戲——陳禹眼前一亮，連忙上前施壓：“你也覺得有可能吧。”
神色複雜地瞪了他一眼，程寧嘆了口氣：“好吧，雖然理由不是你想的那樣，但也並非全部可能。”
“那之前商量的事？”
“我再考慮考慮。”程寧起身打算離開。
陳禹欲言又止：“那個……”
“放心，我不會和小瑤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