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邪還待侃侃而談,張瀟瀟忽然插嘴道:“你一個不相干的人,調查得如此清楚,到底是針對方無邪還是針對蕭炎?你難道是哪個部門的特工人員嗎?”
方無邪實在是搞不懂女人的心裡都在想些什麼了,在自己分析的重要時刻,這個女人沒有跟着自己的思路走,竟然又揪住身份的問題發問了。他苦笑道;“張隊,哎服了由,你要是覺得我分析的不對,那我就別廢話了。”
“你說得很對,還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張瀟瀟正襟危坐,像是剛剛發問的不是她一樣。
方無邪張口欲繼續,卻忘記了之前說到哪了。沒好氣問:“我說到哪了?”
“你分析了方無邪和蕭炎的恩怨,也說了蕭炎和牟軍之間的事。我到有一件事不明白!”
方無邪示意張瀟瀟有話就問。張瀟瀟道:“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比如說方無邪父母二十多年前的舊事,再比如丁銀和方無邪打鬥時的場面,據我所知,當時現場並沒有第三者存在!”
方無邪倒頭躺在牀上,他被張瀟瀟的執着打敗了,而且這個女人句句話切中要點,讓他無言以對,只能用這種方法逃避。
張瀟瀟道:“除非你是丁銀的人,才能知道當時丁銀和方無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有理由和能力調查二十多年前舊案。可如果你是丁銀的人,你們四人齊心合力,又怎麼鬥不過一個蕭炎。這說不通。”
方無邪扯過被子矇住腦袋,求饒道:“你是我親姐,咱別糾結這個問題了行嗎?我保證,如果有一天你們抓住蕭炎,我將一切知道的都告訴你。”
“那我知道了,你和蕭炎有仇。”張瀟瀟從未見過方蘇以如此方式賴着不談事情,知道就算自己緊逼也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只能換個問題:“那你又怎麼離開的一線天呢?”
方無邪苦笑道:“蕭炎都走了,我留在那等着出事兒嗎?本想着悄悄返回湖州,沒想到昏死在叢林裡。”
張瀟瀟纔不相信他的話,卻也知道問不出什麼,白了他一眼,起身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們在懸崖上找到了一個玉瓶,只不過裡面沒有丸藥,無法確認是不是蕭炎帶走的那個。”
方無邪這才知道那個空玉瓶被張瀟瀟的人找到了,他眼睛一轉,計上心來,笑道:“我也忘了告訴你,見到牟軍後,我問了他玉瓶的事情,他承認確實從古蹟中找到一個小瓶,可惜打開后里面什麼都沒有,怕被咱們追蹤到,隨手扔到林子中的河裡了。你們在崖頂發現了玉瓶,十有八九是蕭炎所丟。這是蕭炎的計策呀。”
“計策?什麼計策?”張瀟瀟疑惑問。
“這你難道不懂嗎?蕭炎找到了玉瓶,玉瓶裡一定有藥丸,這才促使他背叛自己的主子,投奔新主子的懷抱。但蕭炎是什麼人?他會甘心居於人下嗎?很可能是他早已將玉瓶中的藥丸藏了起來,然後在打鬥中故意‘遺失’給你們,等到他的新主子知道玉瓶落入到你們手中,他就可以獨吞玉瓶內的東西了,到時候黑鍋自然由你們來背。”
方無邪都有些佩服自己編瞎話的本事了,還有誰能把陰謀用到他這種程度呢!這貨頗有些沾沾自喜,笑道:“當然,蕭炎故意遺落玉瓶,也有可能是做給前主子看,那就是我雖然得到了一個玉瓶,可裡面沒東西,而且如今也被利劍行動組的人得到了,你們就放過我一馬吧!”
張瀟瀟覺得方無邪分析的很有道理,她抿嘴道:“既然如此,如果我們放出風聲,在現場找到了一個空着的玉瓶,疑似地穴古蹟之物。到時候無論蕭炎的目的是什麼,都等於是拆了他的臺。”
方無邪道:“好,這個辦法好。不過你們還必須抓緊做一件事。”
“什麼事?”
“地穴古蹟。”
方無邪道:“那裡原本被蕭炎佔據,蕭炎也是從那裡得到的玉瓶,也包括牟軍拿走那個。此時牟軍把蕭炎的人都殺了,如果和此事有關的人一旦得知蕭炎、玉瓶的事情,一定會千方百計要獲得古蹟的整理權。我建議你們趁着古蹟此時無主,儘快進行秘密開採,爭取再找到十個八個玉瓶。而且必須密切注意,都有誰要佔據那裡。我相信,要動手的人,不是蕭炎的舊主子,就是蕭炎的新主子。”
“嗯,我馬上去安排。”張瀟瀟匆忙要走,方無邪忙叫住她:“張隊,這是哪呀?我休息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忙你的,我先回?”
張瀟瀟看了看錶,猶豫道:“我交給你個任務,你把我爸送上火車。”
“啊,叔叔要回東北嗎?怎麼不多住一段時間?他老人家在哪呢?”方無邪忙從牀上下了地,他實際上早已聞到此處空氣清新,外面有很多配槍的人,猜想這裡是利劍基地。
果然,張瀟瀟道:“這是利劍基地,我爸也在這。牟軍出了這檔子事,他得趕回去向我媽,我姨說清楚。”
方無邪道:“那行,我一定給叔叔送上車。只是叔叔年齡大了,爲什麼不坐飛機回去?”
“我爸以前坐飛機出過事兒,後來就再不坐飛機了。”張瀟瀟見他破衣婁嗖的,從衣櫃裡取出一個長圍巾扔給他。
圍巾雖然很大,可畢竟不是衣服,那裡能擋住方無邪渾身血跡,他苦笑道:“這不是軍營嗎,給我弄套軍裝過過癮。”
“湊合着遮擋一下算了。軍裝不用花錢呀!”張瀟瀟白了他一眼,走到牀前把被子疊成了豆腐塊,哼道:“還不跟我走。”
方無邪見張瀟瀟離開還把被子弄得整齊,又聞到圍巾上除了樟腦味外,還有一絲極淡的香氣,在看看房間內整潔的佈置,恍然道:“這不是你住的地方吧?”
“你挺大老爺們,怎麼和街道大媽似的,這麼八卦。”張瀟瀟白了他一眼,當先走出房間。
方無邪走到衣櫃前,趁機拉開衣櫃瞧了一眼,裡面雖然有軍裝,可也有女性的內衣,嚇得一縮脖子,心裡暗叫:“哎呀媽呀,我竟然在她的閨房睡了一覺,可真是罪過、罪過。”
悄悄關上櫃門,快步出了房間。
張瀟瀟見他鬼祟的樣子,狠狠的一腳踢在他腿上,拿出鑰匙把門鎖好,帶着他出了營地,直奔前面的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