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喪鐘的視力，可以清楚地看到哥譚上方的厚重雨雲，像是個黑色的蓋子一樣，就籠罩在那座城市上空。
但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覺得那有些像是巨大的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蛋殼裡蠕動，也許是蛇？也許是蜥蜴？但肯定是冷血的某種怪物。
這讓本打算繼續自己計劃的他駐足在小小山頂上，默默思考起來，雨水像是露珠一樣從他的盔甲上滑落，在草地上摔成幾瓣。
“怎麼了？斯來德，我們該進城了。”
肩頭上縮成一團的波波正在擺弄自己的菸斗，紅色的木柄被他的毛爪子抓得錚亮，細雨對於猩猩來說不算什麼，但布魯德海文這座夜晚沒有人氣的城市，讓他感覺微冷。
“稍等一下，大家，我的直覺告訴我哥譚似乎不太對勁，我得問一下副官。”
他讓絞殺無聲地聯繫了副官，而隊友們都表示理解，他們在一旁找了棵枝葉茂盛的小樹，去那下面躲雨。
“警長。”
“彙報我離開哥譚後發生的情況，我就是去了一下羅德島，結果現在，布魯德海文隔着這麼遠，哥譚都讓我寒毛直豎。”
用手遮住香菸，燈戒點上火，晚風把煙霧在雨中只拖出了一小段距離就消失不見。
副官的投影幽靈般浮現，播放起了警長離開哥譚後，這城裡某人的監控錄像。
可見的是，蝙蝠俠在喪鐘離開後很快就抵達了警局，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來，大約半小時後，他離開警局乘坐飛行器抵達了正義大廳。
暴雨似乎影響了一些監控清晰度，但蝙蝠俠的行動路線很簡單，沒什麼可質疑的地方。
城市中的居民們一直在籌備一個慶典，不知道是爲了慶祝什麼，但看起來一切正常，該有的幫派火拼，殺人搶劫那些，是一點都不少。
“奇怪，目前看來沒什麼問題，給我看看小丑今天在幹嘛，如果不是蝙蝠俠出事，那就是他又要搞事了。”
蘇明摸了下自己的胡茬，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又打算換個角度看問題。
於是副官切換了幾下鏡頭，把小丑過去幾個小時內的作爲播放了出來，原來小丑今天晚上也在慶祝，他不知道從哪搞了一件帶羽毛領子的紫色絲綢睡衣，正在老窩裡和小丑幫們玩大逃殺呢。
簡單來說，就是手下的雜兵們逃，他來殺他們，有點像是瘋子版本的躲貓貓。
找到一個手下，就用霰彈槍噴死，好玩極了，他一直在哈哈大笑。
“小丑也沒問題，他最喜歡殺自己的手下玩了。”波波一起觀看了這些錄像，反正他是沒看出什麼來：“會不會你的不祥預感是錯覺？斯來德。”
“黑暗正在被牽扯，波波，我能感覺到，我雖然是個普通人，可在這方面是不會有錯的。”蘇明思考了一下，又讓副官切換回實時監控：“蝙蝠俠和那些跟着他的正聯成員，現在在幹啥？”
“蝙蝠俠回家了，在路上。”副官播放了實時錄像，一輛蝙蝠車正在駛向哥譚北郊的莊園，接着鏡頭一轉：“正義聯盟抓到了兩個假冒的喪鐘，都是黑人。”
超人他們站在一處海邊，圍着一男一女兩個昏迷的黑人說着話，似乎在開臨時會議。
這時鏡頭爆出一片黑白雪花，監控畫面中斷了，不用想，肯定是僅存的間諜無人機被蝙蝠俠反制掉了。
“看來他們進展不慢，就是蝙蝠俠怎麼又和大家分頭行動了？”蘇明無語地搖搖頭，不過想起剛纔看到超人他們臉上都是無奈的表情，又笑了：“好吧，因爲他是蝙蝠俠！副官，保持對哥譚的關注，加派更多微型無人機過去收集情報，我們這邊也該進城開工了。”
監控哥譚是個比較麻煩的工作，蝙蝠俠非常敏感，而且那總是籠罩在城市上空的烏雲和霧霾簡直是反衛星的神器，所有的衛星圖都是模湖的，只能勉強看清人形。
而使用微型無人機，也需要處處躲開蝙蝠佈置的反監視設備，他似乎知道喪鐘在監視他，所以在這方面，兩人暗中槓上了。
蘇明這邊的監視設備一升級，他那邊立刻就是升級出更先進的反監視裝置，甚至連派下去的彷生人都會被揪出來丟到咖啡館去，實在是銅牆鐵壁般的防禦。
蝙蝠爲了不讓喪鐘偷窺他，簡直是做到了極致，關鍵是他還樂在其中，就像是除了和小丑玩之外，他也不介意和異世界喪鐘玩玩。
所以如今蘇明對於哥譚的掌控力度非常低，也許還比不上芭芭拉，而且說實話，他對於正常狀態下的哥譚也沒有太多關注，畢竟正常人誰會盯着糞坑一直看個沒完？
自己有那麼多的宇宙和世界還看不過來呢。
“哥譚應該是上線了一套定向的強化EMP系統，我又需要對現有的間諜設備升級了，而鑑於我們現在使用的是從毀滅博士那裡山寨來的微型機器人，所以改進工作可能需要他的幫助，我們會支付一些代價。”
“杜姆現在還在宇宙之中找他母親呢，找他也是不願意來的。”蘇明抽了口煙，微微思考了一秒：“通知霍華德和特斯拉吧，玩機械是霍華德的特長，而說起電磁，沒有人比特斯拉更擅長。”
“遵命，副官離線。”銀髮妹子點點頭，她的影像化作一道光消失了。
活動了一下脖子，蘇明朝樹木那邊招手，示意大家靠攏，他在細雨中說道：
“好了，夥計們，哥譚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但目前看起來不太緊急，我暫時摸不到頭緒，就先不管了，還是專注於我們這邊的行動，猩猩秘書？”
他不需要自己口述計劃，因爲自然有波波幫忙安排，就是這麼輕鬆，自己只要把握大方向就好。
猩猩也在抽菸，他把菸斗從嘴裡拔出來捏在手上：
“我們來布魯德海文有三個目標，第一，找到給黑人德利發送信息的‘我主’；第二，在城裡找到潛伏着的埃及神靈，並回收一把狩獵之刃；第三，調查關於新將棋會和新殖民地的相關線索。就這些，有誰還有疑問嗎？現在可以提問，接下來我們可能不會休息了。”
“我我我！猩猩偵探，我沒聽懂！”沙贊立刻舉手，他一臉懵逼，之前光玩遊戲機去了，沒聽大人們說話啊。
波波看看喪鐘，後者只是對他搖搖頭，於是猩猩像是趕蒼蠅一般擺擺手：
“你懂不懂都無所謂了，跟着我們走就行。”